“哎呀,你們可算來啦!”
菊香一行叁人才推著自行車來到菜場,孫建軍就拎著個菜籃子走上來。
他爸自從昨天吃了這鹵菜就念念不忘,這不,天剛亮就催著他來菜場買。
他也被昨天的香味兒勾起了饞蟲,今天打算多買些回去,給母親和妻子也嘗嘗。
菊香認得他,“是你啊,你要多少菜?”
孫建軍看了眼鹵的噴香的菜,咽了咽口水,“都要,素菜兩份,葷菜兩份!”
這一下子就去了兩塊多錢,在人均月工資叁四十塊的年頭,出手這般闊綽的人還是少見的,胡佳靜和施海都多看了幾眼。
菊香麻利的給他裝好遞過去。
孫建軍的到來開了個好頭,陸陸續(xù)續(xù)有些昨天吃過鹵菜的回頭客找上門來買。
這客流量看的隔壁的包子老大爺眼紅,“看來買得起熟食的有錢人還是多呢!”
菊香今天多鹵了些素菜,連著葷菜買了個精光。
“姑娘,你怎么不多鹵些啊?賣到下午工人下班的時候,那可賺的更多呢!”有個大娘看她這攤子受歡迎,給她出建議。
“不了大娘,我家里還有個小孩子要喂奶呢,每天鹵這么多剛好了!
菊香笑著說。
“那是你男人?看著真精神。”
菊香被她的話弄了個大紅臉,“不…不是大娘…”
施海也騰的一下紅了臉。
胡佳靜嘴巴快,“大娘你搞錯啦,這是她大伯哥呢!”
“哎呀,是老婆子我眼睛看岔啦!對不起啊!”
菊香紅著臉把她的菜遞給她。
“施海?”一身天藍色連衣裙的女人走過來。
菊香抬頭看去,是令書琴。
“令小姐你好!本障銢_她笑笑。
“你們是在這兒…擺攤?”令書琴看了眼菊香箱子里的鹵菜。
“香噴噴現(xiàn)鹵的菜,令小姐要買點嗎?”
胡佳靜大聲吆喝。
令書琴看了眼鐵皮箱子里的鹵菜,“那給我來一份吧!”
她買了一份素菜一份葷菜。
“施海,廠里的下半年計劃表,廠長讓你交給我廣播!
施海點了點頭,“行,今天下班就交給你。”
等女人緩緩走遠了,叁人收攤回家。
施海走在前面推著車,胡佳靜悄悄湊到菊香耳邊,“你說,令書琴是不是對施家大哥有點意思。俊
菊香低著頭,“我也不知道…”
“聽老秦說,令書琴在廠里有可多人追求呢,都沒見她對那些人有什么好臉色,唯獨對施大哥,感覺和顏悅色些…”
“不過我也是猜猜…”
“施大哥感覺對所有女人都不假辭色,像塊不開竅的木頭…也不知能看上誰?”
菊香咬了咬唇,看向前面背脊直挺,挺拔如松的男人。
昨夜他把自己的唇都吻得紅腫,今早還有些刺癢。
另一邊,施澤在G市收了廢手表,在旅館里熬了大半宿修了幾只。
這種品牌的手表不好修,需要專有的零件,往往拆掉兩叁只才能湊齊一只表的零件。
但修好后跟新的沒什么兩樣,表盤用絨布擦干凈,看上去就是剛從貨柜里拿出來一樣。
他第二天就拿到手表市場去悄悄兜賣。
這些表比市場上便宜近一半,但是功能完好,嶄新锃亮,一下子就吸人眼球。
他知道自己人生地不熟,太過張揚會惹來有心人注意,特地戴著帽子打扮的低調(diào),看見有人買表,就偷偷把他拉到巷子里談。
他從不隱瞞自己賣的是二手表,這些表若按正價賣,起碼得翻個叁四倍。
價格談不攏,他也不多說,直接轉(zhuǎn)身就走,反倒因此成交了好幾單。
走了一天,修好的幾只表賣出去,他兜里多了八張大團結(jié)。
施澤只感覺兜里滾燙。
他買下這些舊表的成本,也不過就一百塊。
這些舊表哪里是廢品,簡直是金蛋!
可惜了剩下的那些舊表,估摸著也就能重新修出幾只來。
施澤這兩天也四處走了看看,這么多廢表收來不容易,想必那收廢品的收來這些表也廢了不少精力。
可不僅只有G市有這種市場啊…
想到周圍市縣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的大大小小的批發(fā)市場,施澤的胸腔里有團火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