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和?今天的事無關吧!
莫知弦嚴肅道:“我事后自會向學院申請?zhí)幜P,不會因為我是主席就徇私舞弊,但同樣的,這些事如果在今日被這些鬼物知曉,我也會告知院長,讓他們?秉公處理。無論怎么說,學院的機密都不該被他們?知曉!
童眠笑了一下,“院長恐怕也……算了。我就不兜圈子直接跟你說了,你那些信件十有八九是從鬼都寄出來的!
莫知弦驚愕片刻,又很快恢復了神色,這么快就穩(wěn)定了心智,饒是童眠正在和?他對峙談判,也不由得內心稱贊。
莫知弦:“你有什?么證據?”
他知道這個當下童眠不會無緣無故提起此事,他一定是有了什?么發(fā)現(xiàn)才會和?自己說開。但他還是不見黃河不死心。
“既然你非要聽……”童眠伏到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個字。再懶懶抬起身來,莫知弦已?經面色發(fā)白。
他這次是真?信了。
一直沒有發(fā)話?的冷問寒開口道:“你要和?他算賬,不如看你夠不夠資格!
莫知弦垂著頭,苦澀道:“……我自然是沒有資格的。”
童眠所說的信件上的標記,以及收信的方式,都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他現(xiàn)在已?經確定自己和?鬼蜮脫不了關系了,只?能反復回想有沒有將學院重大機密透露出去。半晌了才嘆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說了,你們?在墓地轉悠的時候,我和?冷問寒也沒有閑著,在那場過去的夢里找到了不少小發(fā)現(xiàn)呢!
他的語氣雖然很調侃,但莫知弦卻看到了隱藏在深處的擔憂。
童眠在擔心什?么?
那些發(fā)現(xiàn)怎么了?
對學院不好,還是對巫師不好?
……
莫知弦可能看出來他在隱瞞什?么了。但是沒關系。
那些發(fā)現(xiàn)啊……當然是現(xiàn)在不能說的。重要角色還沒有到場。
童眠掃視過羅小蠟、江月鹿、鬼王……
以及他們?正在說的“巫師神明”。
這次的“考試”,已?經不是他們?所能控制的了。江月鹿是對的,發(fā)現(xiàn)那是一縷“神思”之后就告知了孔院長和?舅舅。
現(xiàn)在這個場上,站著鬼王、都主。這無疑是鬼蜮的勢力。
他、冷問寒、莫知弦,還有后面昏睡不醒的鬼頭小五,以及那縷莫名奇妙的“神思”,他們?是巫師的勢力。
自那次中元夜起,有多?久沒有這樣面對面碰過了?
竟然在今天陰差陽錯又交匯在了一起……
只?是他們?人人鬼鬼都有位置,可唯獨江月鹿,他又是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
真?是為了他的弟弟妹妹們?嗎?
……
江月鹿很快就對羅小蠟說完了前因后果,起身時還很詫異地朝莫知弦看了一眼——他對鬼都都主泄密是沒有任何愧疚感的,因為他對學院沒有一點感情,甚至還有點反感。
可莫知弦不一樣。
他以為這位大主席先生總要過來阻攔一下他,說扣分什?么的……
離得有些遠,莫知弦又低著頭,他也看不太清,只?能高聲喊道:“莫知弦,你還好嗎?”
莫知弦的聲音聽起來很喪,“我沒事!
江月鹿:“那你為什?么這么喪……”
童眠笑瞇瞇擺手:“別擔心了,莫大主席根骨極佳,身上開的無喪花比我們?多?多?了,喪一點是應該的!
羅小蠟的無喪花竟然這么厲害?江月鹿不自覺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可什?么感覺都沒有。
羅小蠟本來垂著頭在想事情,發(fā)覺他的動?作,冷笑了一聲道:“我的能力可不是這么簡單就能發(fā)動?的!
江月鹿正等著他說下文?,沒想到他卻又繞回了原先的話?題,“所以你剛才說,學院那群巫師的神,真?的醒來了……醒來后做的頭一件事就是換了你的身體?你去我哥哥的船,也是他間?接影響的?”
江月鹿道:“可能不止你哥哥的船!
之前的秦雪、紀紅茶,之后的金木犀、蘇鐵。
他甚至覺得,如果不是因為出了蘇鐵這個岔子,他肯定是要自己去找烏夜明的。
羅小蠟不相信,“你是怎么斷定的?”
江月鹿不假思索,“因為蘇鐵!
“蘇鐵?”
“他在臨死前給出的最后一個回答,就是孔。你應該比我清楚,這是誰的姓!
羅小蠟自然是知道的,世?上姓孔的人千千萬萬,但江月鹿此時提起的應當只?有那位孔逐寧,孔院長。
作為接受神諭的第一人,他是有能力影響這一切。
“不光孔院長。學院的系統(tǒng),也是那位神使大人,她從一開始就牽引著我一步步走?入局中了!
這位也是老熟人,羅小蠟已?有幾分信了,可他不愿這么輕松就讓江月鹿快活,撇了撇嘴道:“蘇鐵可是鬼。他臨死前的話?你也相信嗎?”
不等江月鹿回答,靜守在一旁的夏翼卻看了過來。羅小蠟下意識就以為他要揍自己,收籠雙腿就要后退。
但沒想到他只?是淡淡地講了一句話?:“他當時不想死,求我留他一命。這個回答就是他獻上的禮物!
但蘇鐵最終還是死了。
不像紀紅茶和?秦雪,他們?都是很次的鬼,死了就死了。蘇鐵的實力其實還在他與哥哥之上,可就這么輕易地掛了……消息傳來時,羅小蠟也很難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