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在今天也不重要了?。”
莫知弦接二連三?被打斷，卻很不在意地?fù)u了?搖頭，他對真相的渴望大過于他對巫師身份的認(rèn)同。
“總而言之。成神具有一定的特殊性，我們不知道究竟要符合什么條件才能成神。甚至于“成神”也是一個偽命題，就像世界上本來就存在的事物，還要去創(chuàng)造一個出來？那又是誰才能創(chuàng)造祂呢？”
“在這個基礎(chǔ)上，神與天地同生?共死?——是十分主流的看法�！�
莫知弦看了?一眼“江月鹿”和夏翼，這次他們都?沒有打斷他。
微微松了?口氣，又繼續(xù)道：“嗯……這些話說出來可能會被天打雷劈。童眠，如果你要告訴老師，我并無怨言�！�
童眠無語：“都?到這個節(jié)骨眼了?還叮囑這些干什么……靠，你為什么不提醒冷問寒��！是覺得我會打小報告——”
察覺到一絲冰冷帶有威脅的余光，童眠立刻閉嘴，把剩余的話吞進(jìn)了?肚子里。
他可不想再說不出來話了?。
但是冷問寒還是能從?他哀怨的表情中讀出：嗚嗚嗚江月鹿變得好可怕……
那縷神思忽而輕笑，“與天地同生?共死?……也許吧。但是你們?nèi)祟惛幸馑疾皇敲�？�?br />
“身為巫師，是最接近神明的人。在領(lǐng)教過那方風(fēng)景之后，不可避免地產(chǎn)生?了?妄想，渴求更多?力?量，渴求被神注視……貪心?助長?欲念，最終變成石破天驚的一句話——‘想要變成神，擁有祂的力?量’�！�
“哈哈哈哈……”
寄存在人身上的神思爆發(fā)出低聲的長?笑，連身體都?在抖動。
“這種想法，是何時出現(xiàn)的？”
“在祈求的甘霖終于從?天而降？在第二年的豐收如期而至？還是在最愛的人起?死?回生?的時刻？”
“神沒有回應(yīng)你們的愿望嗎？沒有寵愛你們?nèi)鐚檺鄣k的孩子嗎？為何在祂將一切承諾兌現(xiàn)的時候，你們想的反而是成為祂、取代祂？甚至——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人力?物力?，用最殘酷的方式試驗也罷，要造出一位新的天神？”
“一位新的‘神明’……呵呵�！�
他輕蔑地瞥向不作聲的鬼王，仍能想起?數(shù)年前?聞到他氣息時的厭惡。
“你們想要一個神明，還是一具由?你們操控的木偶，用來實現(xiàn)你們的愿望？很可惜。這樣?過分的要求連天也不容，你們想要的無所不能的神在誕生?之時就死?去了?！不！更可憐——他剛降臨，就從?神墮落成了?鬼物�。。 �
“夠了?�！�
兩個字簡潔有力?，痛恨地截停了?神思的發(fā)泄。
夏翼近乎漠然，他的眼瞳中倒映出的人影分明。
那張臉，那個人——
那張剛才還說出“好久不見”的面孔，變得眉梢飛揚(yáng)，雙目灼灼，奇異可怖的氣息籠罩著他，讓他看起?來面目可憎。
“不要用這張臉說這些�！毕囊碚f得很輕聲。
他明明用最輕的語氣在說這句話，但身上的威勢卻顯得斬釘截鐵，毫不留情。
“江月鹿”微微歪頭，“為何不敢聽呢，小小的鬼王。”
“能聽到你誕生?之前?發(fā)生?的事不該很高?興嗎？這些事你從?前?不知道吧？”
仿佛知道仗著這具身體能夠為所欲為，他無視了?夏翼的話繼續(xù)挑釁。
“讓我想想，你降臨在世的那時，江家已經(jīng)不行了?吧？那么龐大的家族，連尚未沉睡的神都?有所耳聞，可誰知道，這樣?一個比之四巫的家族，卻在后世的記載中銷聲匿跡了?�！�
“醫(yī)，數(shù)，樂，禮�！�
“人人都?記得奉神的四個家族，他們繼承榮光，綿延子息，縱使擺脫不掉巫師的詛咒，仍然活到了?今天，還有了?這么可愛的后輩孩子�！�
他笑著瞥了?眼童眠等人。
“唯獨江家啊，連剩下?的最后一個孩子都?在多?年前?險些死?去，要不是我下?令救他一命，你以為他怎么還能活到現(xiàn)在？”
“他又怎么能回到學(xué)?院？他的命是受神恩賜獲得，身體由?神享用有何不可？你們做鬼的別太不講道理。”
不等夏翼開口，冷問寒便冷聲道：“把他還回來！”
“哎呀呀。牙尖嘴利的小子，你以為自己?在命令誰？呵呵……我說了?這么一堆，你依舊對他深信不疑嗎？”
冷問寒道：“我只相信我認(rèn)識的江月鹿�！�
“認(rèn)識？荒謬。你真的認(rèn)識他嗎？他和這個鬼王之間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你真以為他只是一介誤闖學(xué)?院的凡人？”
“你就不疑惑他口口聲聲說的找親人只是來到學(xué)?院接近你們的理由?？他從?前?可是和墮神認(rèn)識��！”
冷問寒道：“我不關(guān)心?。換回來，快點。”
童眠在一旁連連點頭，但被冷冷盯一眼后又立刻藏到了?冷問寒身后，冒出一個頭發(fā)尖叫囂，“對，說得對！快把江月鹿換回來！”
莫知弦咳了?一聲，“據(jù)我所知，學(xué)?院不會允許這種例子出現(xiàn)�！眲e有心?思的人想要擠進(jìn)學(xué)?院，孔院長?說什么都?不會放過的。
但是他更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思考，因為他不像那兩個人，和江月鹿沒有那么熟。
再說了?，理性也是他的武器，是他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