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訕?biāo)轿疵馓盍。”一?嘲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江月鹿回過頭,看到抱臂站在廣場噴泉的夏翼。
大約是為了匹配當(dāng)下的現(xiàn)代場景,他身上的衣服也跟著換了,只不過還是紅色的。
夏翼冷眼瞧著江月鹿,語氣卻沒有剛才那?么刺人,耐心了許多,“你應(yīng)該先來找我,這座城時刻都在變動,要是我晚一步,你就不知道?被卷到哪里去了。”
江月鹿罕見?地心虛。
自?從上次之后,他很難把夏翼再當(dāng)少年看待,而處于平視的位置之后,挨訓(xùn)就挨得很真情實感。
半天才道?:“我不知道?怎么找你!
“你在哪都能?找到我!毕囊砥降?:“只要你想!
他走了過來,用?手指撥出他脖頸上的淚珠,“這個?留給你,不是拿來當(dāng)擺設(shè)的。”
“我可?以用?它來找到你?”那?豈不是像定位器一樣bug,江月鹿本來想問他是怎么找過來的,又想到自?己眉心被吹了一口氣。
“為什么不說話?”
江月鹿順嘴就道?:“既然你知道?它的用?法,就應(yīng)該早點教我,不應(yīng)該現(xiàn)在才對?我發(fā)脾氣!痹捳f完,江月鹿心驚肉跳。
他,好大的口氣!
他在對?鬼王理直氣壯地說些什么?
一時間后悔不已,心虛地瞥了眼夏翼,卻發(fā)現(xiàn)他望著江月鹿,若有所思許久,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你說得對?!
江月鹿:“……”
“這件事是我疏忽了!毕囊碚f道?:“我總是忘記你不記得這些,而且之前……”他想說之前也沒有時間談到這些,但是聽起來像是在找借口,便?不再提。
江月鹿悚然極了。
“為什么這么看我?”夏翼不解。
“你,不生氣嗎?”
江月鹿唔了聲,不好意思道?:“剛剛那?句話太耍無賴了,也很沒禮貌!
“你原本就是如此!毕囊砗艿,“我們從前玩游戲的時候你總是耍賴,一開始還欺負(fù)我并不懂得規(guī)則!
對?他來說,哥哥一樣照顧人的江月鹿反而是陌生的。
心直口快說自?己不爽的他才讓自?己找回了些熟悉感。
“……好吧!苯侣垢y為情了,他過去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不愿再談?wù)撨@個?話題,他連忙道?:“剛才那?個?男人是用?陰司錢打賞的!
夏翼點了點頭,“看到了!
“我來講講我這邊遇到的!
“好!苯侣购茏?然地坐在了他對?面,坐下的一瞬間他感覺到此情此景頗為熟悉,好像這樣的復(fù)盤交流做過無數(shù)次。
“第一,這座城無時無刻不在變動,當(dāng)初我進來時以為時間不斷在縮短,其實后來次序被打亂了,我還見?到了更為現(xiàn)代的城市建筑!毕囊碚f道?:“也就是說,這座城的時間整個?都是混亂的。”
“然后再來說說這些人。”
那?雙紅色的眼珠注視著他,看起來就像非人生物,“麟芽app是隨機出現(xiàn)在手機中的,不是人人都有。這些人打賞的錢是陰司錢,但是生活所用?卻是通用?現(xiàn)金!
“他們不會疑惑嗎?”江月鹿說。
打賞時的賬戶是個?人賬戶,換成他,賬戶里的錢變成了死?人用?的,他非得上銀行討個?說法。
夏翼搖了搖頭,“這座城里的人雖然活著,但也不只是活著了!
“他們似乎被一雙手操控著,是被放置到這座城里的演員,像你剛才遇到的男人,他或許和那?個?女人都不是情侶關(guān)系,但是冥冥中的力量卻能?讓他們兩?個?扮演下去。”
江月鹿遲疑,“那?雙手……是蘇鐵?是蘇鐵,改變了他們的認(rèn)知?這么大的城,這么多的人,他能?做到嗎?”
夏翼道?:“有何不能?。十二亂鬼巫之中的都主,和平日巫師所見?惡鬼不是一個?等級。而且……”
見?他皺起眉,露出厭棄的神色,江月鹿不禁問道?:“而且什么?”
“蘇鐵的血似乎可?以控制人的意識,但我只是聽說,不了解更多!
江月鹿覺得他話說得奇怪,“可?你是鬼王,蘇鐵不會瞞著你吧?”
“他沒有瞞我。”夏翼冷著臉,“有一年他們都主合起伙來送禮給我,蘇鐵送的便?是他自?己的血,臭得要死?。”
“聽起來這位都主比金木犀還要自?戀。”江月鹿心想。
他將?夏翼的話理了理,“這么說的話,我們在上面比賽的錢都是從這座城里來的了。陰司錢大賽的錢是從相反的麟芽城獲得的,大賽的第一會消失,但其他選手不會……”
江月鹿想得頭痛。
要是能?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問問這個?麟芽城和麟芽app的事就好了。
……哎?
夏翼看他,“怎么!
“……”江月鹿轉(zhuǎn)過身,看著霧氣繚繞的城市廣場,更遠處的風(fēng)景仿佛蜃樓模糊不清,人影隱約其中,看起來更像鬼城。
誰知道?這座城里竟全都是活人。
只是他現(xiàn)在想著一個?問題——
既然如此,那?位榜一大佬,稚女,是不是也在麟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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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女是意外打開麟芽app的。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兒,自?幼受盡寵愛,家里人為她?安排了鋼琴和禮儀課,每一周的行程都排得十分滿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