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有些復雜,我只能說,我大概猜到她其實沒?有那么?幸福,也沒?有那么?想?聽父母的話。”
“為什么??”
江月鹿微微笑了起來,夏翼對?人的情感還是不太敏感。
“因為言露也是從她那個年紀過來的,就算她很聽我的,也不會完完全全按我的安排去生活,除了死亡,金如意那張人生履歷太過完美了,美到有點假了,我從里?面看到了刻意的痕跡,這不符合邏輯!
“你在沉默什么??”金如意打量著審判官,他和夏翼的交談在旁人看來就是沉默不做聲的樣?子,“聽了一個悲傷的故事,所以在暗暗地嘲笑嗎?”
“我們來打個賭吧,金如意!
“打賭?”
審判官點頭,快速道:“賭我知道你的恨意來自于誰!
“你還沒?有死心啊!苯鹑缫鈬@服,“先提前說好,剛才的故事并不代表什么?,我沒?忘記還和你處于pk階段,所以不會讓你知道任何有用的信息,那些故事都是我放心才給你透露的。而且。”
她頓了頓,目光變得冷淡起來。
“她死了那么?久,我也死了那么?久,已經(jīng)不代表什么?了!
江月鹿在這邊飛快地忙碌著,一邊和她周旋,“你就說賭還是不賭,別說這些廢話!
“哼。真是冷酷無情,講故事的錢我都沒?和你收呢!苯鹑缫庑U不在乎,將地上的白骨小人升了起來,拿在手里?把玩著。
“賭就賭啊,我玩得起。”
“很好,那你接下來看好了,我會像帶來唐澤的仇人一樣?帶來你的!睂徟泄倮渎曅己?,彈幕刷得更快了,他和唐澤那天的pk是人多,但遠遠不及今天,所以在場還有一大半觀眾沒?有見識過“審判”。
他們聚精會神地盯死了屏幕,就連金如意也不例外。
江月鹿說得太有底氣,連她都有些好奇了。
所有的目光聚焦在深黑色的直播間,墻壁懸掛的棺材變成?了兩?口,一個是白的,另一個卻是黑的。
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那張漆黑的鐵質(zhì)座椅,上一次趙而流就是在這里?接受了罪與罰的問責,椅背上的鐵鏈子嘩嘩抖動著,好像是死去的靈魂還在痛苦掙扎,發(fā)出沒?有意義的嚎叫。
站在前方的審判官手執(zhí)黑劍,肅穆的氣息似乎透過屏幕涌到了金如意面前,她的眼睛微微地放大,倒映出一個深黑色的物體,她愣了一下,又被氣笑了,“這就是我的怨恨?”
審判官:“你的怨恨,自然你最清楚。”
“嗯,我清楚。所以我知道你失敗了,這玩意——”金如意皺著眉掃了那怪物一眼,“我根本就不認識!
審判官的直播間里?漂浮著一個巨大的深黑色的物體,上尖下圓,底座的肚子非常飽滿,表層凹凸不平。關(guān)注著這一場pk的尸骸會會長析木津忽然嗯了一聲,湊近了屏幕,他感覺這東西的外表褶皺有些熟悉。
“確定不認識嗎?你再看看!
“我說了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聾還是——”金如意的聲音戛然而止,她難以置信地回想?起了什么?。
“我靠,這不是發(fā)參賽邀請函的那個怪東西嗎?!”
有不少?參賽的主播都反應過來了,他們就是被這個黑乎乎的東西拉進麟芽城來比賽的!
“不。不是怪東西。它有名字的!蔽瞿窘虿豢?思議地看著那個轉(zhuǎn)動的神秘的黑色芽體,“只有我們這些參賽很多次的老主播知道,它有名字,叫做麟芽,這是蘇鐵的能力,他就是靠著這個當上鬼都都主的!”
他震撼地看向?qū)徟泄佟?br />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鬼?
“你怎么?會有麟芽?”金如意的眼神十分危險,“我從來沒?在比賽開始后?見過它,它都是在開賽之前出現(xiàn)?的!
這是麟芽嗎?
江月鹿只是下意識凝結(jié)出了一個物體,這顆參賽之前見過的玄妙之物就出現(xiàn)?了。因為他并不是要?真的拉一個人過來,金如意不能像對?唐澤那樣?處理,但為什么?偏偏出現(xiàn)?了麟芽他也不知道。
但他裝作?很神秘很全能的樣?子,“你不必多問,我們還有我們的事!
金如意本打算立刻讓白骨小人攻擊的,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冷靜了下來,思慮了一番后?,金如意忌憚道:“就算你拿出麟芽來也無濟于事,我說了,這和我的怨氣無關(guān),你要?真的想?贏我,得把我的仇人找來!
“誰說仇人就得是人?”
審判官打斷了她,順手在麟芽上撕了一塊下來,“這是父母希望的你!
“這是親戚希望的你!
“這是老師希望的你!
……
他每說一句,就從麟芽上撕一片下來,很快那個像是含苞待放黑蓮的芽體就變瘦了,只剩下中心孤零零雪白色的脆弱嫩尖。
“這是真正的你,想?要?開飛機,想?要?和心儀的女孩在一起,想?要?擺脫父母,想?要?野蠻生長。真正的你被這些希望束縛住了!
聽了他的話,金如意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了起來。
“十幾萬人都在看你的直播間,就來講這些屁都不是的哲學?問題?”
“不!睂徟泄倜鎸?著她,就像面對?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你的怨恨不是一次生成?,而是逐次累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