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實(shí)情……”江月鹿努力做出?很迷茫的樣子。
德雷克真怕他出?一點(diǎn)?意?外,“沒有什么夢,真的!現(xiàn)在我們身處的這個空間,其實(shí)算是一種偽裝術(shù)!
“偽裝術(shù)?”
“我現(xiàn)在演示給你看!
他脫下手上的兩枚戒指,扔進(jìn)了桌上的杯子。
“看好了,這兩枚戒指,一個是我,另一個是你。這個杯子就是這個房間。”
他又拿過來一張紙巾,輕輕蓋在了杯子上,神奇的事發(fā)生了,那只杯子居然在江月鹿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怎么辦到的?”
德雷克不無得意?,“先說好,這可不是你以為的消失,杯子還在這兒,戒指也在,不信你過來摸摸看。”
江月鹿伸出?手來,果然在一片空氣中摸到了一個圓柱體。
德雷克在旁邊解釋:“之前說過,我那張卡是中下等,黑市有些特殊場所不能進(jìn)入。但如果咱們非要進(jìn)去怎么辦呢,這個時候就得做一些偽裝了。你瞧,誰也不知?道藏酒柜里藏著我們兩個!
江月鹿失笑:“我們現(xiàn)在是在酒柜里?”
深深一嗅,果然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德雷克撇嘴,“你就偷著樂吧,上一次和古里安一塊進(jìn)來打聽情報,我們可是窩在箱子里悶了一晚上!”
提起古里安,他的臉色變了變,后知?后覺地囑咐:“你把我剛才說的話全部?都忘掉,正常情況下我是不能告訴你這些的……”
“偽裝嗎?”江月鹿很感興趣。
一貫吊兒郎當(dāng)?shù)牡吕卓硕奸_始三緘其口,說明這件事真心非常重要,他對背后的原因更好奇了。
“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德雷克想了想,還是說道:“你還記得那些貼了符紙的箱子嗎?”
“城堡外面的?”
“對!
“那些箱子不知?為何,不會傷害我們。老?爹好像知?道一點(diǎn)?原因,但他沒有公開談過,只是私下和克麗絲提過一次。”德雷克忽然壓低了聲音。
“據(jù)說,是木頭?的原因。”
“木頭??”
“正常的箱子不都是用四塊板子釘起來的嗎?但我們沒從這些箱子上找到任何一枚釘子,它就好像是被?整個掏空了肚子,只留下外面一層薄薄的樹皮。”
樹……江月鹿的眼前晃過他剛才見過的東西。
深綠色的,坑坑洼洼,還有瘤節(jié)……
這不正是一棵樹的枝干嗎?
樹人?女高的記憶鋪天蓋地襲來,他像是再一次置身于冰冷的雪村,重新站在了巨傘一般的樹木下。德雷克見他的臉慢慢綠了,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還好吧?”
江月鹿揉了下眉心,他覺得這次的事很麻煩。
“你繼續(xù)!
“說到哪了……哦哦,是的,箱子。最?開始,我們只是以為老?爹不喜歡那些破破爛爛的箱子。這確實(shí)不符合他的審美?。”江月鹿想起那一間繁復(fù)華美?的城堡房間,忍不住內(nèi)心贊同。
“但是后來,我們逐漸發(fā)現(xiàn)老?爹是單純地討厭樹木。他討厭一切用木頭?做成?的東西。連城堡門口的樹都砍光了!
江月鹿:“為什么?”
德雷克:“大家也不知?道!
“但是后來發(fā)生的事,讓我有了一點(diǎn)?想法。”
“說到底,不就是箱子的木頭?有些古怪嗎,于是我私下切了一點(diǎn)?帶回去研究。但很遺憾。這些木頭?就只是木頭?,沒什么稀奇。它最?特別的地方,還是能讓符紙對我們無效!
“但是后來,我們逐漸發(fā)現(xiàn)它還有另一個用處。”
“什么用處?”他不禁有些緊張,終于要說到關(guān)鍵了。
可是德雷克卻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我不好說……”
江月鹿都要嘔血了,“拜托,你都泄密到這種程度了,有什么不好說的呢。”
“不是這個,言。既然我都打算全盤托出?了,就沒有想要再隱瞞。我說的不好說,就只是單純的‘不好形容’。我不知?道該如何說給你聽,因?yàn)檫@很玄乎,很匪夷所思,特別抽象,特別的……”
德雷克忽然化身成?為神經(jīng)質(zhì)的藝術(shù)家,在一連幾個“特別的”贊美?之后,他不再說話,只喃喃張著口。最?終他移過來視線,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江月鹿,似乎想要搭乘著眼睛這扇窗口,行走到更深處。
“你相信鏈接嗎,言。”
“一種說不出?來的,很奇異的鏈接……”德里克從手腕脈搏的位置慢慢拔出?了一張薄薄的木片,它沒有帶一點(diǎn)?血跡。
“就是這個。我從箱子里切下來的東西。這就是能夠讓我在黑市肆無忌憚行走的保護(hù)傘,它能為你營造出?所有想要的偽裝!
江月鹿瞥向杯子,“就是那枚紙巾?”
蓋上紙巾之后,杯子就在原地消失了,外人?再也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這枚木頭?片也隔絕出?了兩個空間,他們所在的地方不能為外人?知?曉。就像那只消失在原地、卻還存在于此的杯子。
德雷克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笑道:“是的,這就是我們的‘紙巾’!
江月鹿沉思:“讓我猜猜看,你是從什么時候用起來這枚小玩意?的……”
一道身影從平臺一躍而下。
——“來吧,我們?nèi)ヒ娮?友善,最?虛偽的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