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用你管。”
成默可不認(rèn)為對方是好心好意的想要拯救自己，“為了‘瘟疫之主’值得冒這么大的險嗎？”
希施回頭低喝道：“賽倫，這不是我認(rèn)識的你，你不該說這么多廢話！”
“你可能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我……”成默低聲說，他手中亮起了“七罪宗”淡金色的光柱，“懲戒之劍”在燈光幽暗的斗室里光華大盛……
……
不過瞬息，科斯塔·盧卡斯就飛抵了爆炸現(xiàn)場。
在通向杜麥爾機(jī)場的戈壁公路上，那輛堡壘般的黑色房車彎成了一個弧形停在路邊，在它身側(cè)有個爆炸后留下的深坑，像是隕石撞擊的現(xiàn)場。而在它的前前后后，有些悍馬車翻倒在地，有些已經(jīng)燃成了篝火，幾柱黑色的煙霧在直沖澄澈的天空。頭破血流的雇傭兵們有的在救人，有的躲在汽車后面，正在躲避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子彈。
科斯塔·盧卡斯的速度快若閃電，他如鷹隼般飛速降落在地面，雙腳落地后，白色的羽翼收在背后消失不見，他如同幻影般出現(xiàn)在房車車頭旁的奧德里奇面前，沉聲問道：“奧德里奇，希施呢？”
奧德里奇愣了一下，大概是被科斯塔·盧卡斯難以置信的速度給驚到了，有些茫然的問道：“大人，您怎么來了？”
科斯塔·盧卡斯冷冷的說：“我問你希施呢？”
“哦！希施，希施……她去找敵人去了，讓我在這里守著�！�
“一個多小時以前，是不是有跟著尤素福出去的人又回到了安全點？”
奧德里奇連忙點頭：“是�！�
“人呢？”
“我不知道，得問希施�！�
科斯塔·盧卡斯不言不語的打開天選者的通話系統(tǒng)，正準(zhǔn)備呼叫希施，就看到在他面前的奧德里奇忽然間化成了一道dna螺旋。他臉色大變，如風(fēng)一般向著房車沖了過去，他掠過深坑的邊緣，飛到了房車邊，一道耀眼的白光如月牙般亮起，爆炸中都堅挺萬分的房車從已經(jīng)變形的合金門處被劈開了兩瓣。
“嘭”的一聲響，房車垂在碗狀深坑的前半截車身，拉著金鐵交鳴之聲，滾下了隕石坑。而后半截?fù)u晃了兩下，穩(wěn)穩(wěn)的立在了隕石坑的邊緣。
科斯塔·盧卡斯跳進(jìn)車廂，冷風(fēng)席卷而過，吹散了濃濃的威士忌香氣，他扭頭瞥了眼倒在茶幾邊的“鉆石慶典”和兩個已經(jīng)破碎了玻璃杯，還有幾片被撕爛的迷彩服，便踩著破碎的地板，快步向著保險屋走了過去。
在面板上輸入指紋、驗證虹膜，再輸入密碼，科斯塔·盧卡斯一把將門扯開，就看見了成默正在從他幾個沒有“守護(hù)者”保護(hù)的下屬身上扒下烏洛波洛斯，而他那些可憐的下屬全都坐在安全座椅上耷拉著頭顱，猩紅的鮮血汩汩的從脖子處朝下涌。
科斯塔·盧卡斯一邊鼓掌一邊朝里走，“干的真棒，小伙子！干的真是棒極了……”
成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很是自然的把手中的一塊烏洛波洛斯塞進(jìn)褲袋，轉(zhuǎn)身注視著穿著一身白衣男子。對方有一頭柔軟的金發(fā)，眼睛深邃狹長，像極了獵鷹，鼻子高挺，鼻頭很肉，淡粉色的嘴唇呡的很緊。乍看長的很普通，但其實很有特色，尤其是他沒有眉毛，讓人覺得看見了一只人形的美洲豹。
不用問，成默都知道這個肯定就是魔神沙克斯的載體。他注視著滿滿走近的魔神沙克斯淡淡的說道：“謝謝夸獎。”
成默話還沒有落音，就感覺到腹部一陣劇痛，整個人似乎都騰了起來，彎在半空中像只煮熟的蝦米。他渾身痙攣，失去了全部的力氣跪倒在地，一口腥甜的鮮血就吐在了銀灰色的合金地板上。
沙克斯魔神一把抓住他燙卷的頭發(fā)，將他拖出了保險屋，不咸不淡的說道：“本來我們可以好好談?wù)�，可我不喜歡你這樣沒有原則，也沒有底線的人。說好的每個天選者都要遵守里世界公約呢？你怎么能這么隨意的踐踏法則？”
成默啐了口鮮血在皸裂成破碎蛛網(wǎng)的木地板上，抓著沙克斯魔神的手腕掙扎著站了起來，冷聲說道：“我也不喜歡你這樣把普通人當(dāng)成螻蟻的天選者�！�
沙克斯魔神隨意的揮了下手，成默就像被甩出去的塑料瓶子，狠狠的砸在了大理石茶幾上，隨后彈到了沙發(fā)上。
成默覺得像是散了架一般，每一根骨頭都錐心刺骨的痛，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血沫四處飛濺。
“你還真有同情心，成默先生�！鄙晨怂鼓駥⒂⑽膿Q成字正腔圓的中文，他俯瞰著成默說，“難不成殺死了十幾萬無辜的法蘭西人的大魔王，現(xiàn)在幡然醒悟，要改邪歸正當(dāng)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了嗎？”
成默強(qiáng)撐著在沙發(fā)上坐了起來，他抬手抹了抹嘴邊的血跡，顫抖著從地上撿起那瓶“鉆石慶典”，太陽已經(jīng)斜在了天邊，橙色的眼光從斷裂的橫切面射了進(jìn)來，將深棕色的酒液照射成金黃，成默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大口芳香濃郁的蘇格蘭陳釀。烈性酒順著喉嚨滑進(jìn)了胃里，令痛感大為減輕，他若無其事的說道：“我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我只做我自己，沙克斯先生。”
“好吧！年輕人，我佩服你敢于表達(dá)自我�！笨扑顾けR卡斯歪了下頭，一旁的餐柜震顫了起來，數(shù)不清的銀色刀叉飛了出來，它們像是鋼鐵蝗蟲懸在了科斯塔·盧卡斯的周身，那一片銀色，在斜陽的映照下，散發(fā)著灼熱的烈焰�？扑顾けR卡斯看了眼成默的手腕，“好像你失去了你的‘烏洛波洛斯’？但我不會管那么多，你得交出‘瘟疫之主’，拿的出來，我就會饒你一命，否則……”
成默彎起嘴角略帶嘲諷的說：“否則怎么樣？”
“我會抓來一切和你有關(guān)系的人，在你的面前，一片一片的割下他們的肉……”
一把銀色的餐刀掠過空氣，如電光般直插向成默的耳朵，幸好成默開啟了動態(tài)視力，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偏了下頭，躲過了餐刀切掉他耳朵厄運�！斑汀钡囊宦�，餐刀掛著一絲血珠，插進(jìn)了背后的木飾面板，晃動了好一會才停下。
“年輕就好，反應(yīng)足夠快�！笨扑顾けR卡斯微笑著說，“但下次你未必就會有這么好運了！”
“你不會有這個機(jī)會的。”成默面無表情的凝視著科斯塔·盧卡斯說道。
“啊？”科斯塔·盧卡斯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你說什么？”
“你不會有這個機(jī)會的。”成默再次冷聲說，“我不會讓任何威脅我。”
“年輕人就是太天真�！笨扑顾けR卡斯摘下了一把餐刀，在手中旋轉(zhuǎn)，他滿臉嘲諷的說，“你不會以為，酷兒德人還會為了你來送死吧？”
成默淡淡的說道：“你了解魔術(shù)嗎？”
“魔術(shù)？”科斯塔·盧卡斯搖了搖頭，冷笑道，“我勸你現(xiàn)實點，沒必要拖延時間，沒有人能救你�！�
成默再次喝了一大口威士忌，“魔術(shù)的終極奧義，就是要轉(zhuǎn)移注意力，讓目標(biāo)人物把焦點集中在魔術(shù)師想要他集中的東西上……”
科斯塔·盧卡斯好整以暇的看著成默，“所以呢？”
“就像這樣……”
成默將手中瓶子狠狠的砸向了科斯塔·盧卡斯，然而那個瓶子還在半空中就被科斯塔·盧卡斯用一把叉子打得粉身碎骨，金黃色的酒液在晚照中如煙花般墜落，就在晶瑩的水花中，一把銀色的餐刀如閃電般直刺科斯塔·盧卡斯。
可惜那把餐刀依舊沒有靠近科斯塔·盧卡斯，就被另一把浮在空中的叉子，擊飛到了天花板上。
科斯塔·盧卡斯微笑著說：“就這？”
成默笑了笑說道：“看看你的衣服吧！”
科斯塔·盧卡斯低頭，就看到自己雪白的禮服上被甩了一條鮮紅的血跡。他的面容扭曲了一下，笑容消失殆盡。科斯塔·盧卡斯陡然間消失在了原地，站在了茶幾上，用他锃亮的尖頭皮鞋踩在了成默的脖子上，碾壓的同時冷聲說道：“年輕人，你缺乏對長輩應(yīng)有的尊重！”
成默想要抬起那只腳，可它卻重若千鈞，像是起重機(jī)的吊臂壓在自己的喉嚨上一樣。巨大的壓力讓他呼吸不能，只能發(fā)出“呵呵”的喘息聲，他的臉漲成了紫紅色，整個人都在火焰中炙烤，心臟快要跳出了胸腔，感覺肺都要炸裂開了。
科斯塔·盧卡斯稍稍松開了腳，讓成默不至于暴斃。
成默趁機(jī)大口的呼吸，像是上了岸的魚。
“別在我面前賣弄你那點小聰明，我在混里世界的時候，你連顆金子都還不是�！�
成默心想：“應(yīng)該快了吧！我還要拖延多久？”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泛白的天際出現(xiàn)了幾粒隱約的白點。
成默勾起了唇角，在竭盡全力的喘息中，他掙扎著說道：“老……老東西，你……你也缺……缺乏對年輕人的……肯定。我……我說過……魔術(shù)……的終極……奧義……就是轉(zhuǎn)移……目標(biāo)人物……的注意力。你以為……我……我想要……殺死你的本體……但其實不是……至始至終，我的目的……都是要先……先消滅你的載體……”
科斯塔·盧卡斯微笑著再次踩緊了成默脖子，“你在做什么白日夢？”
成默拼命的撐著壓在脖子上的皮鞋，同時還在笑，他滿嘴鮮血，粘在鼻子上的假鼻子也脫落了下來，看上去就像是沒怎么化妝的小丑，他從滿口的鮮血中擠出嗬嗬的音調(diào)：“你……你應(yīng)該……轉(zhuǎn)頭……看看，看看……什么來了……”
科斯塔·盧卡斯扭頭，就看見在璀璨燃燒著的晚霞中，有一片密密麻麻的白色帕爾修斯導(dǎo)彈，如雨點般朝著房車的方向墜落。
成默看著科斯塔·盧卡斯那驚愕萬分的表情，心道：我這個時候應(yīng)不應(yīng)該喊一聲：“箭來……”
第079章 白晝流星（1）
我們在圣主的光芒中發(fā)現(xiàn)一切，包括罪孽、欺騙和殺戮，不幸的遭遇遍布每一寸破碎的大地，是誰用寒冷的心推動不潔的手？是誰用無情的淚洗凈染血的槍？——敘力亞詩人伊本
……
海勒跪在父親的遺體邊只覺得渾身發(fā)冷，耀眼的陽光仿佛沒有一絲溫度，如冬天的大海般冰寒；遠(yuǎn)處喧囂的槍炮聲，彌散在戈壁上空有種催人入眠的倦怠感。此刻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悲傷了，只覺得疲憊，她想要在父親的身邊睡去，最好永遠(yuǎn)不要醒來。
于是她坐了下來，挽著父親的胳膊，靠在那寬厚的肩膀處閉上了眼睛，對于海勒來說這樣的感覺很好，將父親突然的離世，犧牲戰(zhàn)友的仇怨，酷兒德人的未來，以及她究竟該何去何從，這一切擾人的煩憂都拋諸腦后，放棄思考的感覺真的很好。
也許是實在太疲倦，也許是她已經(jīng)到了極限，海勒就這樣在父親的臂彎里睡著了。在睡夢中她隱約聽到了有人在她耳邊說話，聽上去像是斯坦格大叔和哈立德的聲音，更正確的說法是哈立德的載體聲音。
“阿扎爾醫(yī)生，剛剛已經(jīng)去世了�！�
“怎么會這樣？”哈立德先是震驚，隨后惋惜，接著憂心忡忡的低聲說，“太叫人遺憾了，也不知道海勒一個人怎么承受得了�！�
“戰(zhàn)爭就是這樣，誰都不能保證能活到最后。失去首領(lǐng)不僅是海勒的不幸，也是我們酷兒德人的不幸�！彼固垢翊笫逭Z氣沉重，他輕聲祈禱了一句，“我從未見過比首領(lǐng)更大公無私，更純粹慷慨的人了，這樣偉大的人，主一定會讓他上天堂�！�
“我覺得阿扎爾醫(yī)生不會在乎自己上不上天堂�！惫⒌乱馕渡铋L說。
“也是�！彼固垢顸c頭，隨后問道，“現(xiàn)在首領(lǐng)不在了，那杰魯特那邊怎么辦？沒有首領(lǐng)的命令，塔梅爾大校不見得會站在我們這邊。我們的計劃還要不要繼續(xù)？”他憂心忡忡的說，“要不要叫醒海勒？和她商量一下？”
“我覺得不要把海勒叫醒吧�！惫⒌抡f，“我們先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吧！你看她睡的多沉，這接連不斷的事情肯定把她累壞了�！�
“那我們……？”
“還是照賽倫先生交代的計劃進(jìn)行，我綁上炸藥，去檢查站那邊，把那個混蛋的載體和雇傭兵的指揮給炸掉，其他的士兵就交給你們了……”
斯坦格大叔猶豫了一下問：“確定就這么干嗎？我倒是無所謂，光棍一條，死了大不了去陪領(lǐng)袖，你的未來可還很長……”
“我爺爺經(jīng)常告誡我做事情一定不能三心二意，更何況賽倫先生看上去行事有點無良，像是個非常壞的人，實際上他的做法真的很公正，能夠令人心悅誠服。斯坦格大叔你想看看，如果是你，會在那種情況下用一塊烏洛波洛斯來換我的手機(jī)嗎？”
“應(yīng)該……不會�！�
哈立德苦笑了一聲說：“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對其他人來說一塊烏洛波洛斯肯定比我們?nèi)业拿家靛X。畢竟這里是敘力亞……”
斯坦格壓低聲音說：“十多億美金，足夠掀起一場戰(zhàn)爭了。那可不是幾條人命，你以后也得多小心……”
“我倒是不怕以后的事情，我以后就跟賽倫先生做事了。他不僅處事公允，還果敢睿智，他就是先知。您看他是不是準(zhǔn)確的預(yù)言了所有事情？”哈立德低聲說，“他是不是說對了海勒會承受不了壓力，被迫說出計劃？他是不是說塔梅爾大校會被叫去杰魯特那邊？他是不是說過那個燈塔人的首領(lǐng)會離開？”
斯坦格大叔沉默了一下說道：“確實如此。他要是我們酷兒德人就好了�！�
“雖然他不是酷兒德人，也不是敘力亞人，但是他確實站在我們這邊，我們沒有什么擔(dān)心的！”
哈立德滿懷崇敬的說，“斯坦格大叔，不用太擔(dān)心未來，我覺得賽倫先生一定能指引我們。”
……
斯坦格大叔和哈立德的聲音既近且遠(yuǎn)，在她的耳畔徘徊，像是她在一團(tuán)冰冷的透著陽光的湖水里，耳朵里灌滿了水聆聽著兩個人對話。當(dāng)聽到那個華夏男子有關(guān)自己的預(yù)言時，她既傷心惱怒又有些無地自容，也許自己正如父親所言，她沒有“堅定的信念”，始終會在困難的時刻搖擺不定。
海勒想要睜開眼睛，說點什么，卻又覺得渾身乏力，可能是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也可能是她真的認(rèn)為這不過是一場夢，所以她放棄了掙扎，任由自己在什么都不用思考的夢中繼續(xù)沉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幾分鐘，又像是許多個小時。直到她感覺到大地的震顫，緊接著不遠(yuǎn)處有隱約的槍聲響了好幾下，那震動十分遙遠(yuǎn)，可槍聲卻近在咫尺。
海勒不得不睜開眼睛，天旋地轉(zhuǎn)了一陣之后，她半蹲在側(cè)面護(hù)欄后面，探出頭向外望去，跟她一起進(jìn)來的那些酷兒德戰(zhàn)士，包括斯坦格大叔都已經(jīng)沒有守在她周圍了，而是有些人守在了最后一道防線蜂窩導(dǎo)彈巢車的后面，有些人跑去了檢查站的那邊。
莫名的，海勒有種被遺棄的悲傷，她想是不是父親死了，就不會再有人重視她，她情不自禁的抓緊了父親胳膊，這個時候她才明白父親對她來說多么重要。她告訴自己要堅強(qiáng)起來，可眼淚還是不由自己的往下掉，她被一種不知該何去何從的絕望徹底的籠罩了。
就在這時，一只小手伸到她的臉上，替她抹了一下眼淚。海勒驚了一下，轉(zhuǎn)頭望去就看見一個面善的女人抱著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孩子正看著她。
天使般的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說道：“姐姐，不要哭啦！哥哥說過，女孩子哭多了就會變難看，所以要漂亮的話，就要少哭點哦！”
聽到這句話海勒反而更想要放聲大哭，畢竟她才十九歲，還是有資格哭的年紀(jì)，如果再老幾歲，大概別人都不會安慰她了，只會說你應(yīng)該成熟一點，把喜怒哀樂都放在心里，不能表現(xiàn)出來。
不過，海勒還是忍住了又大哭一場的沖動，也許是實在太疲憊了，也許是在陌生人面前，她還需要保持一點形象。她摸了下小女孩那稚嫩的小手，低聲說道：“你是阿法芙吧？”
“是��！姐姐……”小女孩點頭，溫柔的抓著海勒的手，小大人模樣的安慰道，“我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的爸爸也離開了這個世界，但我媽媽說好人不會真的消失，他們只是去了更美好的地方，那里有漂亮的花園，和能夠把水噴得很高很高的噴泉，有很多可愛的小動物，還有吃不完的好吃的點心和甜蜜的牛奶……”
說完阿法芙還舔了一嘴唇。阿法芙的安慰很笨拙，但卻很暖心，海勒勉強(qiáng)笑了一下說道：“謝謝你，謝謝你，阿法芙�！�
阿法芙將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不用謝，是阿法芙應(yīng)該謝謝姐姐�！�
海勒有些驚訝的問：“為什么？”
“是哥哥說的，她說如果沒有你的幫助，他不一定能活下來，我們也沒有這么容易得救。他還說你是個非常善良，勇敢的女孩……和阿法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