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理學(xué)講這里屬于山嶺地區(qū),叫做西薩彥嶺和東薩彥嶺,也是西西伯利亞平原最富青春活力的地段。這里河流縱橫,森林茂密,土地肥沃,與干燥少雨的大平原腹地完全不同。
夏日時節(jié),甘冽的雪水順著山澗潺潺而下,極具觀賞性的白樺林和紅松林挺拔高聳,樹色鮮艷,火車穿行其中,構(gòu)成一幅動與靜的絕佳美景。
只是可惜這一切都淹沒在廣袤無垠的黑暗中,列車上除了極少數(shù)擁有超人視力的載體能夠欣賞到這壯美的畫面,其他人都無緣看到這絢爛多姿的原野勝景。
不過,也許即使是在白天,列車上的普通乘客說不定也無心去理會這像明信片一樣的優(yōu)美景致。
因為就在剛才列車上的所有乘客都聽見了一聲巨響,此時此刻列車的中部都還冒著一股黑煙,宛如機車回到了蒸汽時代,又像是長城上示警的烽火,只是這股原本應(yīng)該醒目的黑煙被如墨一樣的夜晚所遮蔽,常人難以看見。
爆炸現(xiàn)場一片凌亂,棕色的木門已經(jīng)裂成無數(shù)的碎片,狹長的走廊上全是各種碎片,越靠近事發(fā)地點碎屑就越多,也有稍大的殘片無辜的躺在角落,而房間內(nèi)則還繚繞著白色和黑色的霧氣,火車頂上插了不少漆黑的鐵片,逼仄的房間已經(jīng)被炸的一塌糊涂,車窗玻璃完全被擊碎,正有風(fēng)在朝車廂里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焦了味道和淡淡的油脂燃燒的味道,簡陋的房間里除了謝爾蓋的鐵柜和床鋪清晰可認之外,其他的陳設(shè)都七零八落,一片狼藉,包括謝爾蓋的尸體都蒙上一層黑色。
沒錯,列車長謝爾蓋·沙庫羅夫的臥室就位于九號車廂的最前端,只所以列車長的臥室不是在最前面也不是最后面,是方便他在列車出現(xiàn)任何問題的時候,好第一時間前往出事地點處理。
眼下列車長謝爾蓋·沙庫羅夫確實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了他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地點,只是姿勢不太正確,按道理他應(yīng)該是站著的,只是很不幸,此刻他是躺著的。
并且躺的很難看。
“爆炸是由謝爾蓋房間里的鍋爐引起的,其實內(nèi)燃機車一般也不會使用這種柴油鍋爐,只是k20的行駛距離實在太長,靠車頭內(nèi)燃機發(fā)的電連水都經(jīng)常燒不熱,所以k20在幾個特殊位置是安裝的有柴油鍋爐的,不過這種鍋爐都不大,燒的水只是供列車上的工作人員使用……沒有想到今天居然發(fā)生了爆炸……”負責(zé)列車安全工作的乘警隊長奧列格看著眼前實在有些恐怖的畫面,滿臉是汗的說道,這是他做乘警二十年來第一次遇到爆炸案。
偽裝成乘警的卷毛載體點了點頭,這時候他的耳麥里傳來了拿破侖七世的聲音“加爾比恩,走進去看看!北环Q為加爾比恩的載體立刻走進了還冒著騰騰熱氣的房間,房間里還有其他人,見加爾比恩和乘警隊長進來稍稍讓了些位置出來。
站在列車長房間里的俄羅斯黑幫份子都知道加爾比恩是誰的人。
謝爾蓋死在了柴油鍋爐的不遠處,看樣子經(jīng)過了短暫的掙扎,不僅躺的很難看,死的也很難看,尸體上還在散發(fā)著一陣陣帶著油脂香味的熱氣,黑色的油污與綻開的紅色肌膚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種叫人反胃的畫面,很顯然,他先被一百度的熱水潑熟透了,在被爆炸的傷害摧殘的體無完膚。
格里高利對卷毛載體加爾比恩微笑著說道“看上去完全像一件意外!”。
“你能看著這樣的尸體微笑,真是令人敬佩!”加爾比恩沒有說話,站在格里高利身邊,穿著白色背心,肩膀上露出匕首紋身的瓦魯耶夫,他正津津有味吃著熏魚,并開口嘲笑了格里高利,好像他完全不清楚自己才是最反常的那個,對著一具像是半熟的尸體啃熏魚,想想都叫人作嘔。
于是真有人發(fā)出了幾聲干嘔的聲音,忍不住彎著腰沖出了房間去吐去了。
但對于大佬們來說,即便這種場景不算是“家常便飯”也得表現(xiàn)出家常便飯的樣子,“這里是俄羅斯,哭泣和歡笑不由我們選擇!备窭锔呃柫寺柤绨颍又^續(xù)微笑著說,“我想對于死亡,您應(yīng)該比我更熱愛才對!瓦魯耶夫先生!”
“眼下我們應(yīng)該討論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不是聽你們兩個在這里像小孩子一樣斗嘴,如果你們兩個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不介意找?guī)讉技女用她們的x房塞滿你的嘴!讓你們回味一下兒時不會說話的記憶……”站在卷毛載體另一邊,剃著光頭,脖子和背部的連接處紋著兩只靴子的男子惡狠狠的說道。
“葉夫根尼就算你們老大來了,看見我也得客客氣氣,你別以為自己有個劊子手的外號,就真的覺得自己殘忍無情,殺人如麻了……你……和我比起來,不過是個玩了兩天游戲的幼兒園劊子手,我才是真正的屠夫……”瓦魯耶夫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冷笑一聲說道。
“高加索之犬叫起來還是那么動聽,不知道等我把雞巴塞進你那張狗嘴,用ak47捅爛你的py時你還能不能叫的這么愉快……我相信你能,畢竟你最擅長舔x……”光頭黨的葉夫根尼毫不示弱的回擊。
這時已經(jīng)聽不下去這粗俗對白的拿破侖親王對卷毛加爾比恩說道:“真是一群愚蠢的混蛋,打斷它們的爭吵,讓它們談?wù)撜隆庇谑蔷砻訝柋榷鲹]了揮手說道:“請各位停止無意義的爭吵,大家不是為了吵架來的!”
格里高利立刻附和道:“對!現(xiàn)在重中之重是我們該如何應(yīng)對眼下的情況,現(xiàn)在離伊希姆只有十五分鐘了,報警的話,列車肯定不能在繼續(xù)向前……而這輛列車的控制權(quán)也許就不在我們手上了……”
“報警?那群還在吃奶的警察們能做什么?把列車長的尸體抬回去解剖一下貼張標簽然后歸檔?那還不如讓我們留個全尸給他的家人……”
“絕對不能報警,不能讓列車脫離控制,……不管列車長先生是死于意外還是死于陰謀,這件事不見得全是壞事!至少那個間諜在車上的可能性更大了,而我們也有了更正當(dāng)?shù)睦碛蓪α熊嚿系乃腥诉M行搜查……我們可以說列車上的通緝犯制造了這起爆炸……”一個奧尼亞尼幫的人開口說道。
“這還不夠,我們得說這個恐怖分子發(fā)出了死亡威脅,命令列車不能停下,如果停下,他就會制造更大的爆炸……想要找到一個隱藏在群眾中的人,我們就必須發(fā)動群眾,讓他們互相檢舉提供線索……”格里高利微笑著淡淡說道。
“這真是一個好主意!我喜歡!”葉夫根尼舔了舔嘴唇笑著說道。
“發(fā)生了爆炸還有恐怖分子,不該立刻立刻通知警察嗎?”卷毛載體加爾比恩不解的問道。
“通知警察??”瓦魯耶夫輕蔑的看著卷毛載體,“警察當(dāng)然要通知,但熱血群眾自發(fā)尋找恐怖份子有錯嗎?”
“當(dāng)然沒錯,這里可是俄羅斯……”葉夫根尼咧嘴笑著說。
“現(xiàn)在就跟伊希姆站聯(lián)系,說列車受到了恐怖分子的威脅,無法進站?,叫他們安排好,直接通過。”瓦魯耶夫拍了怕乘警隊長的肩膀,輕輕說道。
“可是……”乘警隊長奧列格沒想到這群人竟然如此瘋狂,他并不清楚這輛列車上藏有價值六億美金的東西,如果知道他也會為之瘋狂,并鋌而走險。
“不要可是,奧列格……你要不愿意說,我不介意被恐怖份子炸死的人的名單里在加上一個名字……”葉夫根尼用槍頂住乘警隊長的腦門咧嘴笑著說道。
……
莫斯科時間,8月3日凌晨3點50分。
原本應(yīng)該經(jīng)停伊希姆站的k20次列車絲毫沒有減速,飛快的駛過了這個僅僅只有一個站臺的小站,對此列車上的大多數(shù)乘客基本一無所知,因為沒有人在這里下車,也沒有人注意這個小站。
只有成默坐在擁擠的餐車上看見了綠色的伊希姆的站牌飛快的從他視野中劃過,他記得列車時刻表,在伊希姆這一站要停五分鐘,雖然只有五分鐘,但也得停不是?然而此刻列車卻直接忽略了這一站,毫無疑問前面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且接下來一定還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列車的廣播適時的響了起來,“緊急通知,因為本趟列車出現(xiàn)了特殊情況需要直接開往伊爾庫茨克,請所有乘客諒解,并請所有乘客配合我們的安全檢查,請不要在車廂內(nèi)隨意走動,在車廂內(nèi)等待臨檢……”
接著廣播又用英文和俄文反復(fù)播送了幾遍,餐車里原本還算安靜,在這一刻又嘈雜了起來,許多聽不太懂英文和俄文的人在詢問其他的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各種語言的解釋和抱怨充斥著整個車廂,有人詢問站在前方的俄羅斯軍人,“我們到底什么時候可以回車廂?”
俄羅斯軍人則看向了還剩在餐車中的另一個載體,這個身材高大藍眼睛的背頭載體走到了餐車廚房里面,片刻之后走出來,用英文大聲說道:“安靜下來,現(xiàn)在每個人把你們的姓名和床位寫在問卷上,交給門口的士兵就可以離開了,離開之后請直接回到自己的車廂,如果未經(jīng)允許在走廊或者其他地方逗留,發(fā)生了任何事情,我們概不負責(zé)……”
在藍眼睛載體又一次重復(fù)說話的時候,快手小哥哀嘆道:“怎么這么倒霉,大概是又發(fā)現(xiàn)大毒販了……列車直接開到伊爾庫茨克進行檢查……”
“為什么一定要到伊爾庫茨克進行檢查?”成默問道。
“因為哪里有俄羅斯聯(lián)邦武裝駐軍,九百多個人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一般的小城市根本完成不了……”東北快手小哥拿著表站了起來,又拍了拍身邊的黝黑漢子說道:“看樣子又得耽誤好幾天咯!虎子,走吧!”
說完兩人就向著跟隨著人流朝著門口擠去。
成默也扯了扯謝旻韞示意她也站起來,謝旻韞有些奇怪,因為成默向來都不喜歡和別人擠,都是等到最后在走,于是謝旻韞小聲問道:“急什么?”
成默看著就在他前面不遠處的韓國女人不方便開口說話,只能悄悄的握住了謝旻韞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按了兩下。
謝旻韞自然知道成默的意思是不要問,但還是忍不住想起在歐洲男生女生們交往中的潛臺詞,捏住對方的手在手心按壓就是示意:“今晚到我家來……”
謝旻韞對于危險的認識當(dāng)然是沒有成默這么充分的,自然是有心情瞎想,但成默全身的細胞都已經(jīng)緊張了起來,就像進入了一場極其重要的考試,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兩個問題上,“保住自己的同時,找到希爾科夫!
他全神貫注的盯著韓國女子的背影,并試圖不經(jīng)意的更加接近她一點點,好能聽到她和其他人的對話,因此成默完全忘記了要松開謝旻韞的手,就這樣一手拿著問卷,一手牽著謝旻韞站在擁擠的車廂里一邊觀察著韓國女子,一邊等待出去。
謝旻韞也沒有想到成默居然敢牽著她,心上像是有無數(shù)個正在跳踢踏舞的小人在踩來踩去,那撲通撲通的聲音快要炸到她的耳膜里去了,她也說不清楚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還會有些緊張,似乎剛才被成默捏過的手心還有冒汗,這可真糟糕,濕漉漉的手握著一定不舒服吧?不知道他會不會介意?
“不對!明明是我該介意才對!上次他暈倒握著就算了,這次怎么又握著我?實在太過分了!我要不要掙開?”
“不能讓他這么隨便就牽手,要不然他會覺得你是個輕浮的女生!”
“輕。棵髅魇撬灰,不經(jīng)過我同意就握住我的手,是他輕浮才對!”
“可不管是誰輕浮,他是主動,你是被動,所以你被他占便宜了!所以是你輸了!”
“我怎么輸了?明明是他拉下面子,主動牽我的手的!哪里有先道歉的人,先示好的人是贏家的道理?”
謝旻韞腦子里跳踢踏舞的小人們分成兩派在斗舞,十分的混亂,像個小媳婦一樣低著頭被成默已經(jīng)牽著走到餐車門口都還不知道,直到成默松開她的手說道:“學(xué)姐,你發(fā)什么楞?交問卷啊……”
謝旻韞這才稍稍抬頭,有些迷茫的說道:“問卷?”
見前面的韓國女人已經(jīng)離開一小段距離了,成默從謝旻韞手中拿過問卷,遞給了守在門口俄羅斯士兵,再次扯著她的手腕向走廊里快步走去。
“糟了!糟了!為什么我一點都不反感他牽著我走!這實在太糟糕了!”謝旻韞認為自己不能任由成默這樣囂張的想牽她就牽她,稍稍用力掙開成默的手,冷哼一聲說道:“喂!你別以為讓你得逞了一次,就能輕易的有下一次!你別做夢了!”
成默正在思考怎么樣才能知道這個韓國女人的床鋪位置,根本注意謝旻韞在說些什么,甚至連謝旻韞掙脫他的手都沒有察覺到,于是轉(zhuǎn)頭有些莫名其妙看著謝旻韞道:“啊?你說什么?”
這個十分迷惑的神情真是把謝旻韞氣的夠嗆,像貓一樣瞇了瞇好看的大眼睛,咬著嘴唇?jīng)]有說話,直接向前走了一步,一腳踩到了成默的腳背上,冷冷的說道:“沒~什~么!”
猝不及防的成默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只差沒有叫出聲來,幸好謝旻韞穿的不是高跟鞋,只是一雙皮質(zhì)的帆布鞋,傷害力并不強,但依舊讓成默疼了好一下,眼睛都皺了起來。
“哦!不好意思,沒注意!”謝旻韞回頭看了成默一眼淡淡的說道。
雖然是道歉的話語,卻根本沒有道歉的意思,成默沒料到謝旻韞在這樣的時候還能無緣無故的發(fā)脾氣,看了謝旻韞一眼,搖了搖頭向前走去,然而這個時候可疑的韓國女人在狹長的走廊里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這讓成默十分懊惱。
“追上去是不可能的,只能想別的辦法……”成默有些郁悶的想,“女人這種生物怎么經(jīng)常在不該惹麻煩的時候惹麻煩?難怪有女人的電影在關(guān)鍵時刻都會發(fā)生一些無緣無故的意外和曲折,原來以為編劇腦殘,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謝旻韞見成默一言不發(fā),似乎還覺得她過分的樣子,更是氣到炸裂,心道:“好,你不說話,覺得自己了不起是吧!那么誰先找對方說話,誰就是……豬!還是大胖豬!”
……
就在餐車的亞裔被允許回到車廂的同時,所有在列車上的黑幫份子都集結(jié)在1號和2號硬座車廂,因為幾個幫派的大佬在莫斯科已經(jīng)達成了協(xié)議,所以他們結(jié)成了短暫的同盟,此刻正由兩個擅長拷問的前克格勃特工帶著兩隊穿著軍裝的人開始對整個列車進行搜查。
兩隊人馬分別從二號車廂和九號車廂開始他們的行動,這些人肆無忌憚的沖進臥鋪房間開始翻箱倒柜,甚至命令對方脫光衣服,并將試圖反抗的人壓在車廂里暴打,頓時整個車廂都雞飛狗跳。
很快九號車廂的那一隊人就到達了9—12號床位的包間,也就是成默認識的小蘿莉瑞貝卡一家人所在的包間,面無表情頭發(fā)稀疏滿臉橫肉的克格勃特工進包間第一件事就是收繳所有人的護照。
埃文斯看見這么多拿著槍的人有些緊張,因此拿護照的時候在包里翻了好久,于是被一個端著ak47的人一槍托砸到了床上,頓時車廂里響起了埃文斯太太的尖叫和小蘿莉瑞貝卡的哭泣聲。
“我是美國公民!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埃文斯有些憤怒,從床上坐了起來,抹了抹嘴角的血跡。
小蘿莉瑞貝卡甚至想從媽媽的懷里沖出來,去打那個砸倒父親的壞蛋,面無表情的前克格勃特工看了眼一臉怒容的埃文斯,又看了看大聲哭泣著的小蘿莉,冷冷的說道:“既然您是尊貴的美國公民的話,那就請您快點……”
話剛落音又是一槍托砸在了埃文斯左側(cè)的臉上,于是小蘿莉的哭聲更大了,這一次連埃文斯太太都哭泣了起來。
埃文斯終于意識到了,在這里沒有任何道理可講,顫抖著雙手將護照拿了出來,遞給頭發(fā)稀疏的男子。
男子接過護照,翻開埃文斯的,冷冷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出生在哪一年?”
“埃文斯……威廉·沃克·埃文斯……出生于1976年4月15日……”埃文斯有氣無力的坐在床上回答到,這個時候他萬分后悔沒有聽那個華夏男孩的話,在葉卡捷琳堡下車。
“和誰一起上的這輛列車……”男子繼續(xù)淡淡的問道。
“妻子和女兒!”
“準備去的目的地!”
“華夏京城……”
就在男子問話的時候,進來的另外兩個人則從床腳下拖出他們的箱子,直接打開,將所有東西傾倒在地上,然后開始查找有沒有什么可疑物品……
“你們是一家人?”男子看了眼抱著小蘿莉的埃文斯太太問道。
“是!”埃文斯根本不敢看男子的眼睛,只是低著頭點頭。
“睡你上鋪的人認識嗎?”男子問道。
埃文斯搖頭。
這時男子瞧了一眼埃文斯的上鋪,上面的人蓋著被子蒙著頭,似乎沒有勇氣看這觸目驚心的場面一樣,他用拿著手槍的手拍了拍上鋪的鐵欄桿,“從床上下來,把你的護照拿出來!”
被子掀開露出一個漂亮的金發(fā)女人,于是男子將手槍放了下來,聲音輕了一些,“快點!”
女子起身在包里翻找護照,另外兩個黑幫份子將衣服和一些小零食倒落了一地,其中包括一些女性用品,埃文斯太太看著這恥辱的一幕淚流滿面,忍不住淚流滿面的質(zhì)問道:“你們憑什么?”
站在中間的男子淡淡的說道:“為了所有人的安全,有恐怖份子在車上安置了炸彈,我們必須要快點找到這個恐怖份子,要不然可能會有幾十人甚至上百人死去……所以,為了你們自己好,有什么可疑的人也必須得告訴我們……”
“恐怖份子?”埃文斯太太抱緊了小蘿莉一臉震驚的問道,連眼眶里的淚水都被嚇的縮了回去。
男子點了點頭,“是的,恐怖份子,你們有沒有什么消息可以提供?”
第074章 死亡列車(13)
頭發(fā)稀疏滿臉橫肉的男子問完埃文斯一家,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埃文斯上鋪高瘦的金發(fā)女人,金發(fā)女人連忙將握在手上的身份證遞給他,男子低頭看了一眼,這個叫做瑪利亞·莎拉波娃的女人籍貫是赤塔,要去的也是赤塔,橫肉男抬起頭剛準備問這個金發(fā)女人的話,就聽見坐在下鋪的埃文斯有些緊張的說道:“長官,我有些情況需要說明一下……”
此時埃文斯的視線落在成默送的那一袋零食上面,那個白色的塑料袋還擱在小桌板的窗戶邊。
橫肉男撇頭看了眼坐在下鋪,嘴角還泛著血跡的埃文斯,拿著瑪利亞·莎拉波娃身份證的手放了下來,“有什么情況,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