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棟梁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咧了起來,“你加油!
“你也加油,我有預(yù)感,你的案子還沒完!
話音剛落,關(guān)樹跑了過來,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不好了蕭隊,又發(fā)現(xiàn)了尸體。”
蕭棟梁不可置信地挑了下眉,去看顧放,顧放學(xué)他的樣子,咧著嘴笑,“你忘了,你發(fā)現(xiàn)的紙條上說還有哦。啊,忘了提醒你,兩具尸體雖然發(fā)現(xiàn)的時間有先后,可是死亡時間未必哦。”
蕭棟梁一怔,他根本沒有想到過這一層。
第84章 、藝術(shù)之殤vs販賣兒童案(九)
江夏被殺的現(xiàn)場沒有找到, 葛磊的死亡沒有頭緒,又發(fā)生一起,蕭棟梁的頭都快炸了。
這次發(fā)現(xiàn)尸體的地方是在一幢破舊的建筑物里, 住戶都搬走了,工人進(jìn)去拆遷, 卻發(fā)現(xiàn)一個老人靠在墻上。跟江夏的案子一樣, 他們起先以為是在開玩笑,讓他離開, 他不動,有人上去推, 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工人們這才知道人已經(jīng)死了,趕緊報給包工頭,包工頭才慌慌張張地報警。
現(xiàn)場已經(jīng)被破壞了, 沒有采集檢材的必要了。老人是名男性, 懷里抱著一把金黃色的麥穗, 穿著淺藍(lán)色的汗衫, 藏藍(lán)色的褲子,頭上戴一頂草帽。
老人的手指很粗糙, 手指甲剪的很短, 指甲縫里一點兒泥都沒有,特別干凈。他的臉上溝壑縱橫, 皮老的只能掛在骨頭上, 嘴角一抹微笑。眼睛睜著, 沒了光, 瞳孔里無法映照出人臉。
他的身下鋪著一大片麥秸稈, 旁邊放著兩個沒有封口的袋子,露出里面金燦燦的小麥。小麥里插著一張紙條, 這次兇手甚至不隱藏了。
蕭棟梁拿起紙條——不好玩不好玩太慢了,依然沒有標(biāo)點符號,蕭棟梁卻從重復(fù)的字眼里讀出兇手的嫌棄。他的自尊受到了傷害,他一個支隊長竟被一個兇手嫌棄!
鄧宇抻著脖子看了眼,嘖嘖兩聲,“這個兇手太囂張了!”
“不怪他囂張,死了三個人了,我們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可惜沈法醫(yī)不在,不然能給我們提供點破案思路!
蕭棟梁不明所以地看他,鄧宇道:“每次二支隊破案遇到瓶頸,顧放就去找沈法醫(yī),沈法醫(yī)一點撥,案子就破了!
蕭棟梁挑眉,“這么神?”
“神不神不知道,反正大家都這么傳!
蕭棟梁摸著下巴,在思考可行性。
鮑武和安信檢查完尸體,“跟前兩起一樣,死者生前曾經(jīng)遭受電擊,身體上有窒息的特征,死亡時間超過了12小時,其它的等尸檢后再說!
關(guān)樹跑過來,“工人們說他們不知道尸體什么時候在的,他們是今天接到包工頭通知過來拆的,以前沒有見過這個人!
蕭棟梁:“要說前兩個死者跟畫畫有關(guān),那這個人呢,他的手這么糙,哪里是會拿筆的人。方向,你去確定死者身份!”
方向正蹲在地上看尸體,聞言抬起頭,“蕭隊,我發(fā)現(xiàn)他的指甲是剛被修剪的,指甲上還有毛邊!
蕭棟梁拿起死者的手,“確實,奇怪,誰臨死前會剪指甲?”
“有沒有可能是兇手?”方向道:“兇手對美學(xué)有一種極致的追求,也許在ta的認(rèn)知里,死者太臟,對作品是一種褻瀆!
“你說的對,兇手在殺人的過程中自始至終流露出來的是一種悠閑的姿態(tài),在ta看來,這不是殺人,是追求藝術(shù)。”
“那ta就需要一個能讓他放松的空間實施殺人。”
“這樣的地方肯定是兇手最熟悉的。”
“家里或者工作的地方,我聽說沈法醫(yī)的地理畫像很厲害,不如讓她幫忙做一個?”
又繞到了沈星言身上,蕭棟梁嘆氣,“這事我會去辦的,你去查死者身份!
……
沈星言不知道會不會被人跟蹤,一切以小心為先,她決定獨自去靈山。顧放哪里肯同意,瞞著她,讓邱明假扮游客,悄悄跟著。
沈星言按照記憶,找到了財神廟,走到大殿,再走到后門,進(jìn)入室內(nèi)。
住持依然敲著木魚,對她的到來完全沒有意外,似乎早就料到她會來一樣。
沈星言道:“錢嬸子去被警察抓了,她讓我把這個給您,還說讓您小心警察!
“她到底是被抓進(jìn)去了。”住持不見任何悲傷,他睜開眼睛,“你走近些!
沈星言走近幾步,手心里捧著黃色的蜜蠟。
住持從她手里拿過蜜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手在沈星言的手心里短暫停留了一瞬。肌膚接觸的那刻,明顯看到他的臉抖動了一下。
沈星言皺了下眉,沒有吭聲。
住持看著蜜蠟上錢婆子的名字,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手一揚,蜜蠟被丟到了門外。
沈星言吃驚,“不要了?”
“人已經(jīng)廢了,留著這個東西做什么。”
沈星言垂下眼簾,心中冷笑,錢婆子等人在他眼里怕是連棋子都不如。
住持又笑,“錢婆子這條線就給你吧!
“給我?”沈星言詫異。
“是啊,你去過錢婆子的家嗎,只要你跟著我好好干,她家里有什么你就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