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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勝杰瞎眼的母親只默默垂淚,她早已料到了結(jié)果,只是不想承認(rèn)。如今兒子已死,她了無牽掛。

  顧放怕喬母有個三長兩短,囑咐派出所的同事多去喬家看看,沒幾天派出所的同志就傳來了消息,喬母去了,她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吞食了安眠藥,自殺了。

  蹲守的刑警們依然沒有好消息,甚至連跟吳巖身材相仿的人都沒有看到,倒是有個小男孩,買過兩次信紙。

  江勝宇把這個情況匯報給了顧放,顧放道:“如果那個小男孩再去,盯緊了他!

  江勝宇忽然明白過來,大罵吳巖詭計(jì)多端。

  可那小男孩再也沒有出現(xiàn),江勝宇氣餒,眼看著又要一個星期過去,再抓不到吳巖,同志們都要失去信心了。

  此時顧放發(fā)出命令,所有人撤離,不用再蹲守了。

  江勝宇不明白,盯了這么久了,為什么要撤,那不是前功盡棄嗎。

  顧放也不解釋,讓他執(zhí)行命令。江勝宇的牢騷無處發(fā)泄,跑到法醫(yī)室,跟沈星言斥責(zé)顧放,浪費(fèi)警力,半途而廢。

  沈星言微笑地聽著,等他發(fā)完牢騷,指著門口說,“門在那!

  江勝宇心中的那口氣頓時泄了,“我算是明白了,你和顧隊(duì)就是一丘之貉!

  “別亂用成語,那是個貶義詞,我和顧隊(duì)那叫同志間的友誼,互幫互助!

  “那你說他為什么把我們都撤了?”

  “也就這幾天了,你等著看結(jié)果不就知道了。”

  江勝宇只好按捺住性子,突然一天,顧放發(fā)消息過來讓他們到西戎路236號提人。

  江勝宇立刻開車過去,看到了蹲在馬路牙子上化妝成乞丐的顧放和垂著腦袋的吳巖,兩人的手銬在一起。

  顧放粘著絡(luò)腮胡,戴著凝結(jié)著成塊的假發(fā),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散發(fā)著一股騷臭味。他的臉上、脖子上、手上都是污垢,尤其手指甲里,黑泥灌滿了。

  要不是那雙眼銳利的眼睛,根本認(rèn)不出他就是顧放。

  總是抓不到吳巖,顧放急了,不得不親自出馬,易容成乞丐在西戎路附近乞討,為了爭奪地盤,他還干了幾架,結(jié)果可想而知,那些乞丐肯定干不過他,乖乖讓地盤。

  吳巖看警察撤了,先找了個小女孩幫忙到小賣店買了一些日用品,發(fā)現(xiàn)沒人跟蹤,確認(rèn)警方真的不再蹲守,就膽子大了起來,不但親自買信紙,還到附近的菜場買菜。

  顧放悄悄跟著,不敢驚動了他,確定他的住址后才抓人。

  顧放洗了澡,換了干凈衣服,恢復(fù)了往日的帥氣,把椅子一拉,大馬金刀地坐下,“說說吧,你是怎么殺的他們?”

  吳巖長得很白凈,戴著一副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手指細(xì)長,骨節(jié)分明,這雙拿筆桿子的手在殺人的時候,不知道是如何的兇殘。

  吳巖嘲諷地勾起唇角,歪著頭,只有眼簾上下翻動,他打量著顧放,“這位警官,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殺的人?”

  “看來你記性不大好,你在小說里明明白白寫了殺人、拋尸的過程,我們也根據(jù)你提供的埋尸地點(diǎn),找到了尸體!

  “是嗎?”吳巖一副吃驚的表情,又恍然大悟,“原來我寫的小說有這么大的用處,警官,你應(yīng)該給我獎勵,而不是我把我抓起來啊!

  “少裝糊涂!吳巖,我同情你的遭遇,可這不是你殺人的理由,你毀了你自己!”顧放很痛惜,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的前程。

  吳巖呵呵地笑起來,“你同情?換成是你回家后看到父母慘死,血流的到處都是,好好的一個家,只是經(jīng)過一晚,什么都沒有了,是你,你怎么辦?!你是不是想殺了那些人渣,給父母報仇!毀掉我的不是我自己,是那些人渣,他們死有余辜!”

  “你既查到真兇,就應(yīng)該報警,讓警察處理,而不是私自解決!

  “有用嗎?這么多年,警察查到一丁點(diǎn)線索了嗎?我每次去問,都跟我說在查,結(jié)果呢,二十年了,我依然沒有等到。”

  顧放知道他說的是事實(shí),他沒有辦法反駁,有的時候,身為警察,他也很無力。他也想命案必破,可現(xiàn)實(shí)并不是那樣,有些命案,要好幾年甚至更久,才能抓到兇手。

  “怎么?沒話說了?大道理誰都會講,輪到干事了又畏畏縮縮。”吳巖切一聲,抹去嘴角因?yàn)樘訃姵龅耐倌亲印?br />
  “我們從來沒有畏縮,也不會只講大道理,他們確實(shí)死有余辜,可你殺了人,也要付出代價!”

  吳巖聳聳肩,“無所謂,反正我也活夠了!

  “申寶坤的尸體在哪兒?”

  “我不知道!眳菐r扭過頭,拒絕回答。

  顧放也不再審問,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江勝宇急匆匆走過來,“顧隊(duì),我們在吳巖的住處找到了白偉等人的證件,利用發(fā)光氨,在洗手間找到了血跡,只是不確認(rèn)是誰的,沈法醫(yī)正在化驗(yàn)!彼熏F(xiàn)場拍的照片給了顧放。

  照片上是一面墻,墻上貼了白偉等四人的照片,每張照片上都被筆劃了又劃,而且每張照片的臉都被刀子戳的面目全非。這面墻積攢了吳巖的怒氣,是他發(fā)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