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有些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攤上事了,而且還是攤上大事兒了,他有點想跳車,盡管知道這是徒勞的掙扎,也還是忍不住掙扎了兩下,“我現(xiàn)在發(fā)誓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去找新老板還來得及嗎?”
“龜龜,你不能害人呀,其他人命太薄,你這么晦氣他們扛不住的!逼铎`云眨巴著貓眼,話說得那叫一個戳人心窩。
小二捂住了心口,覺得自己遭受到了人身攻擊。
小鯊魚覺得他們是真的很心大,忍了又忍,還是忍無可忍地張口將話題扯了回來,“所以你說的最后一戰(zhàn)到底——”
小鯊魚的話沒有說完,也不必說了。
祁靈陽還沒有收回去的獸耳動了動,捕捉到了從天上傳來的聲音,他皺著眉抬頭,遮天蔽日的樹木讓他沒有辦法將天空全景看明白,只能聽到那些噪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有東西從天上來了!彼谝粫r間就發(fā)出了警戒。
小二的聽力沒有那么靈敏,聽不到那些聲音,但之前短暫的一次合作讓他對祁靈陽的信任值蹭蹭上漲,幾乎是立刻抽出了自己的冰火二劍,悄無聲息地退到了暗處,將存在感壓低蟄伏了起來,只有那雙眼睛定定地看著天空,安靜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好吵!甭犃μ珡姷钠铎`云一把捂住了耳朵,他不滿地嘟囔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的五感敏銳程度好像比之前在船上的時候又增強了一些。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祁靈云想這些的時候,他淡定地蹭到哥哥面前,有些好奇地探頭問道,“哥,人多嗎?”
祁靈玉沒有回答,他直接將掌機光腦上的畫面共享了出來,于是所有人都看到那張地圖上先是出現(xiàn)了幾個綠點,從數(shù)字和站位來看這些綠點顯然是代表他們。
祁靈玉將圖縮小,頓時密密麻麻的紅點出現(xiàn),它們?nèi)灏俪扇壕圩饕欢,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綠點包抄而來。
是的,包抄。這些紅點將綠點圍成了一個圈,而這個圈正在不斷地縮小。
等比例縮小的地圖上就已經(jīng)能看出他們的移動速度很快,現(xiàn)實中自然是更快的,不多時,天上出現(xiàn)幾點黑影,不斷地開始放大,那是一艘艘被靈素托舉浮空的大船,船身上用涂料噴出大大的“第三工會”字樣。
“哇,好多人啊!逼铎`云感慨了一句。
祁靈陽看得密集恐懼癥都快要犯了,只覺得有些頭疼,“他們這是傾巢而出了嗎?”
小鯊魚眼睛一翻躺在地上不動彈了,看著像是掛掉了,但從它皮膚上有些炸起的鱗片來看,它應該是在裝死。
小二更絕,在看清楚敵我雙方人數(shù)的第一時間,他就開了潛伏套餐,人影都直接沒了。
只有祁靈云捏著拳頭躍躍欲試,“哥,你說我們能不能贏?”
“能!逼铎`玉的回答沒有半點猶豫。
事實也確實如此,不過中間也還是出了一點意外的,這個意外就是,那群人根本就沒有輪到祁靈玉他們出手。
在那些船黑壓壓一片停駐在這一方天空的時候,祁靈玉手中的掌機光腦彈出一個來自鄭蕓的視頻邀請。
祁靈玉接通。
十七歲的鄭蕓依舊是一頭栗色的短發(fā),她英氣的眉眼已經(jīng)完全長開,看不出半點曾經(jīng)的柔弱瑟縮,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類軍裝衣服,銀色的鏈條垂墜蜿蜒在肩部,她十指交叉地坐在會議室里,背后懸掛著一副手工畫,畫上是黑金為底被白云托舉的彩虹橋。
“好久不見。”鄭蕓對他們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這個笑讓她的五官瞬間柔和下來,那種冷冽狠厲的感覺瞬間消融。
不過這個笑稍縱即逝,很快就收斂干凈,連聲音也跟著一起冷肅起來:“這里是黑色彩虹總部,戰(zhàn)隊指揮官鄭蕓正在向您提出申請,請允許此次戰(zhàn)役由我全權(quán)負責!
“批準!逼铎`玉點頭。
鄭蕓似乎早就認定了這個結(jié)果,沒有半點停滯的就開始下達命令,“彩虹之赤張開防御。”
“好的!逼铎`云有些不太適應這種冷肅的場景,不過他反應很快,金色的靈素立刻構(gòu)建出防護罩,將幾人包括那頭巨齒鯊都一起籠罩在其中。
在防護罩形成的瞬間,他感覺到熟悉的有東西鉆進來的感覺,立刻就知道某個隱身的殺手又跑來蹭防御了,撇嘴哼哼了兩聲,到底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扭頭問鄭蕓,“然后呢?”
鄭蕓沒有回答他,而是低頭操作了一下屏幕,頓時單向的視頻通話變成了多人的。
多出來的屏幕上,穿著黑色類軍裝的少女有著一頭橘色的頭發(fā),五官長相精致不足卻也稱得上漂亮,那種介于青澀與成熟之間的氣質(zhì)讓人看起來更加吸引人。
“昭昭姐姐~”祁靈云揮手喊得那叫一個親密。
祁靈陽頓時也湊過來喊了一聲:“姐!”
祁靈昭沒鄭蕓那么冷肅,她扯著唇角笑著點了點頭,隨意的挽起耳邊掉落的碎發(fā),手指碰到了一旁伸出來的耳麥,讓她看起來像是什么偶像愛豆,肩部橙色的鏈條晃蕩著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可以開始了!编嵤|的聲音從兩個屏幕同時傳出重疊在一起,顯然兩人是在同一個空間,距離很近。
祁靈昭點了點頭,纖長的手指拽住耳麥,輕輕開口:“不義之船終將墜落沉底!
這聲音明明不大,卻響徹在這片空間每個人的耳邊,冥冥之中好像是成為了至理箴言,讓人從心底生出一種“一定會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