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親生見證過姜晚和池子時開道帶他們從山里破除濃霧死里逃生的,如今能救大家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鈴木師兄帶人在前面抗機關(guān),讓我?guī)Т蠹蚁律秸胰藖砭让!?br />
他話說得急,一句話重復(fù)了兩三次。
姜晚聽得費神,隨手指了一個人。
“你,帶路!
被點到的那個人雙腿打著顫,一臉驚恐地?fù)u著腦袋要拒絕。
姜晚一記狠厲的眼神掃過,那人立刻就將頭定住,僵直的轉(zhuǎn)身帶路。
逃下來的一眾人都被那眼神給震懾到,連大氣都不敢喘,更不敢再竊竊私語。
他們看著姜晚大步往前的方向,回想起剛才驚心動魄地逃亡,心里一時半會還平復(fù)不下來。
“他們兩個人,能行嗎?”
“還是回去找辦事處的人上來救吧!
幾人互相攙扶著往山下去。
被姜晚點到的人腦子還算是靈光,剛才被法術(shù)陣追蹤攻擊還能清楚的記住逃跑的路。
姜晚跟著他彎彎繞繞了兩圈,最后停在一處雜亂的空地前。
“剛才,我們就是在這里觸發(fā)的法術(shù)陣!
池子時在外圈繞了一圈,從雜草丟里翻出一根細(xì)長的木棍,用木棍挑開空地上雜亂的物品。
“是辦事處的法陣,這些都是因為主法陣被觸發(fā)后主動觸發(fā)的!
小哥:“那應(yīng)該是那幾個人了!
池子時從雜物堆里翻出來一個活物,是個兔子。
他單手抓著兔耳朵拎起。
兔子不安的在空中撲騰著雙腳,眼瞳殷紅還有些發(fā)白。
姜晚:“兔妖!
“這,這不是鈴木法師的小師弟嗎?”
帶路的小哥嚇得跌坐在地上,腦袋左右轉(zhuǎn)著:“鈴木法師呢?”
兔子撲騰了兩下,從毛發(fā)中抖下許些黑色的灰。
池子時的目光落在兔子的腳踝處,那里青了一圈,還有個奇怪的像胎記一樣的月牙小的青印子,三角的圖形。
姜晚手掌一張,百鬼陰差扇立刻現(xiàn)形:“他剛才也在這兒?”
小哥點點頭。
按照他說的,鈴木法師和他的幾個師弟替他們引開了法陣攻擊,給了他們逃跑求援的機會。
現(xiàn)場有反擊的痕跡,破壞力不足,法陣還完好無損。
只有一個被打回原形的妖族考生在此處。
其余人若不是逃向了別處,怕就是也掉進了主法陣?yán)锪恕?br />
若是逃到了別處也好,辦事處在山里巡查的人發(fā)現(xiàn)了也就救下了。
主法陣?yán)锒际菍Ω秲传F的機關(guān),若是誤觸到了,損半生修為是輕,就怕連性命都難保。
姜晚指尖捏住領(lǐng)口的通訊器開關(guān),三秒后紅光閃爍:“主法陣設(shè)在哪?”
通訊器傳出來一道短暫的滋啦聲,隨后傳來霄臨仙君的聲音。
“往東再有兩棵松樹,樹底下就是緊急制動的開關(guān)。不過……”
姜晚往左邊的小路走,數(shù)到第二棵松樹停下:“不過什么?”
霄臨仙君:“法陣是一次性的,要是摁下了就只能重新施法,辦事處里一時半會找不到施法用的媒介了!
姜晚將通訊器掐滅,抬手摁在松樹的枝干上。
她的掌心下發(fā)出一道光,將樹的脈絡(luò)照了個清楚。
池子時在松樹底下的一處根部找到了那個緊急制動的開關(guān),和姜晚對視上,毫不猶豫地摁下。
松樹前的空地上憑空出現(xiàn)一個小旋風(fēng),風(fēng)帶起了周邊的枯枝落葉。
帶路的小哥眼瞧著那小旋風(fēng)就要刮到自己了,連忙往池子時和姜晚的身邊靠了靠。
池子時下意識地躲開了些,手自然地攬上姜晚的腰將她往懷里帶了帶。
姜晚貼著池子時的胸脯聽他此起彼伏的心跳,有些愣住。
她有些不自然地推了推池子時,將兩人之間的距離隔推遠(yuǎn)了些。
手上的扇子對著小旋風(fēng)的中心一點,那旋風(fēng)登時消弱下來,直至消失在地表。
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光圈。
帶路的小哥好奇地伸長脖子去看,光圈里是深不見底、黑黢黢的洞。
“這是什么?”
姜晚將扇面一張,在黑洞上方一揮而過,主法陣?yán)锏那闆r立刻映射到了半空。
鈴木法師受了傷,身邊是兩三個他的同門,幾人圍成半圓的防御陣,身后不知護著什么。
帶路的小哥指著半透明的影像問:“他們怎么了?”
池子時眉頭一皺,往前兩步:“他們背后的是那個醫(yī)生?”
鈴木法師的腳邊漏出一截白色的衣角。
是司燁然。
“誰?”
小哥才剛問這話,影像里的畫面一陣波動斷了。
“他們怎么了?”
應(yīng)該是觸發(fā)了主法陣?yán)锏臋C關(guān)。
捕獸的機關(guān)和一般的陷阱法陣不同,不止下的重手,還會在機關(guān)里加上麻醉藥粉。
姜晚連個眼神都沒多留,拉著池子時就要往下跳:“你待在這接應(yīng)辦事處的人!
小哥摸索著從地上撿了根木棍抱著胸前,狠狠點頭。
姜晚和池子時沒入黑洞里,風(fēng)在耳邊刮過,猶如刀刃擦過臉頰。
池子時拉住姜晚的手腕,將人往懷里藏,毛絨的長尾現(xiàn)出形來將兩人包裹住。
不知落了多久,終于踩到了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