柵欄開了,可站在門外的霄臨仙君絲毫沒有進門的意思,一直站著往里頭張望。
池子時覺得他可能連自己在這兒都沒瞧見。
池子時臉一黑,起身走到他面前,在他耳邊打了個響指。
霄臨仙君魔怔了似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池子時此刻才皺起眉頭,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
姜晚從屋里出來,沒有烏泱泱一群人的叨擾,這個覺睡得很是香甜。
而且她醒時,池子時早早就備好了清爽的早點,還給她搭好了今天的衣服。
不得不夸夸池子時的眼光,雖然買的都不便宜,但衣品上真是沒話說。
平日出外勤,選的不是長裙就是利索的職場裝,今日要上山,搭的是休閑運動風(fēng)。
姜晚將長發(fā)編成魚骨辮,甩在身后,耳邊只有兩撮扎不上的劉海。
池子時還精心給她搭配了一個小兔子發(fā)卡。
嗯,是很可愛的那種兔子,是齊婭那個小鬼頭送給姜晚的謝禮。
姜晚對沒拒絕她的心意,順手收了,之后就不知道塞在梳妝臺的那個地方。
她的裝飾品和她的扇面一樣多。平日都是隨意堆放的,誰知道池子時居然還有耐心從那亂成垃圾堆的桌面里刻意翻出這個東西。
“我就說這個比較搭嘛!
池子時站在門口,看著姜晚的裝扮,滿意地點點腦袋。
話音不自覺上揚,一股自豪油然而生,仿佛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比他更懂如何給姜晚打扮了。
姜晚輕笑著,在手心攤開數(shù)把扇子。
“那我要配哪把扇子?”
池子時的指尖隔空劃過那些扇柄,認(rèn)真挑選著。
霄臨仙君看見姜晚出現(xiàn),眼睛發(fā)出迥異的光亮,沒什么知覺的雙腳往前走著,停在姜晚身前。
“殿下,我找著了。”
霄臨仙君還不忘向姜晚行禮,只是從開始到最后,他的眼里就沒瞧見過池子時。
池子時盯著他的目光都能將他瞧出一個洞來。
霄臨仙君毫無察覺,滿眼期待的等著姜晚下一步的指示。
而姜晚,還糾結(jié)于到底該帶哪把扇子出門。
池子時從姜晚的手里抽出一把稍顯稚嫩的折扇,扇面是卡通畫風(fēng)的,一只棕色的小浣熊。
姜晚雙手一攏,其他扇子就自然消失了。
這才抬眼看到等候多時的霄臨仙君,只是這個霄臨仙君瞧著有些奇怪。
姜晚的眼神掃過他的額間,青焰顯露出來,一抹不易察覺的晦氣纏繞上頭,那抹晦氣像要和青焰雜糅一起般,試圖鉆入他的焰火之內(nèi)。
姜晚眸子一沉,只覺不妙。
川陽山這獸,果真不簡單,連仙人都要受它迷幻,若不即早封印,怕是要讓出禍?zhǔn)隆?br />
姜晚抬起手腕,在霄臨仙君的眼前定住,指尖對著他的青焰。
那焰苗頓住,原本糾纏著青焰的晦氣此刻正被抽絲剝繭般抽離青焰。
晦氣一點點匯集在姜晚指尖。
只有一小點,墨水那么小。
姜晚在指尖捏碎它,不用等風(fēng)吹過,那晦氣就已經(jīng)散的沒影了。
霄臨仙君如夢初醒般,腿腳的酸痛和困意一同席卷上來,小腿一軟差點往前栽去。
池子時拉住他的衣袖往后一扯,霄臨仙君重重跌在躺椅上,上下晃了晃,渾身軟趴趴地穩(wěn)不住身形。
霄臨仙君張了張口,想說什么,一個音都還沒發(fā)出,就暈死過去。
“這小身板也太弱了吧,就被這么小一點晦氣纏繞上都會暈,嘖!
姜晚連連感嘆仙界的仙官都不行,體力不行,有些虛。
池子時聽見那個虛字,才緩和的臉又沉下去。
腳下暗戳戳又踹了一下那個躺椅,快要停下的躺椅因為這一腳又開始上下?lián)u動起來。
都怪霄臨仙君壞了仙人的名聲,這個名字他算是記下了。
“他說找到了,是你昨日說的河?”
池子時扯開話題。
霄臨仙君話還沒回完就暈了,姜晚哪里知道他到底找沒找到。
想著又好氣地踹了一腳躺椅。
霄臨仙君在躺椅上一晃一晃地墜入無夢的深淵,不過是睡一覺,好似骨頭要散了架。
夢里有兩雙如鷹般犀利的眼直盯著他,醒后還是渾身發(fā)毛。
霄臨仙君醒的時候姜晚剛吃過午飯,在門口看池子時曬剛畫好的符紙。
霄臨仙君立刻狗腿的跟上去,主動幫忙。
“殿下,您說的那條河找著了,我們接下來去做什么?”
姜晚點點頭:“找兩個人順著水流進去找人,找兩個靠譜的。”
若是不補上這句,怕又是那加分釣考生入山探路。
仙界這些人的算盤打得噼啪響。
霄臨仙君樂呵地應(yīng)聲下去照辦。
第54章 談條件
人間辦事處的人派了自稱是精銳部隊的人進去,不過半日就出來了。
為首的回報說,順著水流向上行不過百米,就有嗆人的煙霧。再往里走,黑霧越來越濃,直至眼前漆黑不見路。
途中也不見先前進去的人,里頭還有奇怪的聲響,估摸著應(yīng)該是兇獸發(fā)出的。
霄臨仙君今日異常狗腿,不僅給姜晚搬了老板椅,還貼心備好了果盤和飲料,甚至還跟在一旁驅(qū)蟲。
姜晚靠著椅背,敲著腿,看著那群所謂的精銳滿身狼狽的像臨時搭起來的遮陽棚里背對著喝酒的男人匯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