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考上了仙編,定要離這些加班狗遠(yuǎn)遠(yuǎn)的。還好的是仙界編制待遇好,說幾時下班就幾時下班,從來不要求在下班時間24小時待命隨時準(zhǔn)備加班的。
白芋點頭如搗蒜,黑玉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白芋摁頭猛點。
黑玉扶著暈眩的腦袋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殿下接下來要怎么做?”
“讓他們過鬼門!
黑玉不解:“可此案未結(jié),他們?nèi)绾芜^的了鬼門!
姜晚指著齊邑問他:“他們因何過不了?”
黑玉吱唔了半日也沒能講個具體明白:“冤情?”
白芋敲他的腦袋:“是心結(jié),他們各有心結(jié),積累的多了,自然過不去鬼門!
姜晚點頭:“不錯,還算聰明!
白芋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眨巴著湊上前:“殿下夸我了?殿下真夸我了!”
黑玉有些擔(dān)憂地扯著白芋的衣擺,生怕下一秒又被殿下施法懲戒。
他沒見過殿下發(fā)怒的時候,殿下多數(shù)都是淡然的神情。
就算在城隍廟里批簽子時也不像城隍爺般唉聲嘆氣,只是漠然地批著簽子,不管大事急事或是生老病死,都沒有哪支簽子能引起殿下摔簽怒罵。
在殿下親自動手前,白芋也被懲戒過。
那次是因為他在醫(yī)院的鏡子上留下了陰差的記號,嚇壞了路過的病患,還有一個奶奶因為他嚇得當(dāng)場就離世了。城隍爺按著律例罰他到十一層領(lǐng)了剝皮之苦,白芋還因此告了好幾日的病假。
殿下施法懲戒后黑玉也問過他,白芋只是打著哈哈隨意將話題帶過了,還說殿下對他極好的,都沒用大刑,不過是略使小技讓他長個心眼罷。
“你以為再喊兩個人就能控制我,做夢,我要變成厲鬼,我要親手殺死他們,我要他們下來陪我!”
齊邑掙扎著,鎖鏈被扯得哐當(dāng)響。
齊婭有些害怕地縮在白芋身后,露出一只眼睛來看他。
“他好嚇人啊!
白芋摸著齊婭的腦袋,變出來一顆糖果遞給她。
人死時只能保留下一些記憶,那些記憶被反復(fù)讀閱,逐漸變了模樣,有些會被虛大,有些則扭曲成另一個版本。
身死后的面貌也會和死前大不相同,兩個朝夕相處的人死后再遇上也不一定能一下子就認(rèn)出對方,何況是個孩子。
齊婭一年才見父親幾面,每次匆匆回家又匆匆離開,連相處的記憶都少之又少。
她對父親的執(zhí)念全產(chǎn)自母親,她心里的那個父親是母親一言一語描繪出來的。是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建筑工人,形象高大偉岸,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滿身泥點子,眼睛紅血絲密布,滿臉蒼老的鬼魂。
齊婭推開糖果,拉著白芋的衣角,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不要糖,我要去見爸爸,見爸爸!
白芋手足無措地從左口袋里掏出一個娃娃,右口袋里變出一朵花,卻怎么也哄不回來。
齊邑也不顧自己被束縛住的手腳,跳著往前要去將孩子和他們分開距離:“你們還拐帶小孩!”
齊婭被嚇得大哭著躲到了姜晚身后。
“你別過來!”
白芋一晃身子變成了無常鬼差的模樣,長長的舌頭落到鞋面上,彎下腰對上齊邑的視線。
“拐帶?”
齊邑看見白芋高帽上飄揚的字符慌忙跪下:“無常老爺饒命,是我有眼無珠,無常老爺不要和我一般計較。”
“求無常老爺為小的作主。”
白芋眼睛咕嚕著出現(xiàn)在腦后,想瞧眼姜晚的神情,不料被橫掃一眼,嚇得他趕忙轉(zhuǎn)回去。
假模假樣地問道:“哦?所謂何事?”
“無良地產(chǎn)拖欠工資,還為幾尺之差害我性命!
齊邑又將事情始末交代了一遍,這次是另一個版本。
方正揚派人來核算工資,包工頭讓他帶人去實地計算,就兩層平臺擴(kuò)出去幾尺吵了起來。他們按著圖紙建造,沒想到對方賴賬說是他們私改的圖紙,把臺面擴(kuò)出去了,屬于違約。
雙方爭吵不下,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一個猛勁將他從二樓還未封上的落地臺面推了出去,摔進(jìn)了底下還沒干的水泥池子里。對方害怕被追究責(zé)任,干脆又?jǐn)嚵巳拇鄬⑺馑涝诶锩妗?br />
黑玉抱著冊子記錄著:“那你又是如何找到這的?”
齊邑低頭沉思,他好像也忘了。
快了快了,快落幕了,背景板男主馬上就可以擁有大戲份了
第25章 萎靡不振小道士
齊邑對死后的事情印象稀少,他也不知是何時變成的鬼,又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的。
只是腦子里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他,還錢,還錢。
“無常老爺,我能不能等到他們把工錢結(jié)了再跟你們走!
齊邑垂著腦袋,眼睛蒙上一層水霧。
“我媽生病急需用錢,家里還有個小孩要照顧,我婆娘懷著孕,他們不結(jié)工資要我們一家老小怎么活啊。”
黑玉在冊子上又填了兩筆,合上,塞進(jìn)腰間的收納袋里,不知該如何開口。
齊邑的母親在他死的第二個月就病重離世了,齊婭媽媽懷著的那個孩子也隨著奶奶流掉了,就連齊婭也在前幾日死了。
就算工錢結(jié)了,又該打給誰,供誰花費呢?
最可憐不過如此了。
白芋手搭上黑玉的肩膀,將他往后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