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摸了下臉頰,又捂住額頭,接著是眼睛、鼻子,最后捂了捂下巴:“我不想要吻在這些位置。”
那這整張臉就只剩下一個被他跳過的部位了。
凌夙嶼默然片刻,低下了頭,將自己的唇輕輕貼在溫殊木的唇上。
融雪的冷冽似乎因攀升的溫度而消失,轉化成溫柔又繾綣的淡香,一如alpha帶著試探意味的吻。
溫殊木都快不敢呼吸了,無處安放的手抓抓被子撓撓床單,過了一會兒才恍然明白該擺在哪里。
他雙手抬起,勾上alpha的脖子。
這個動作如同引燃烈焰的火星。
凌夙嶼瞳孔驟縮,血液翻滾,冰藍色的眸底浮起一層暗紅。
再也無法克制,他放任自己沉入唇齒相融的旖旎漩渦。
這一刻,室內似乎升起熟悉的草莓蛋糕甜香。
溫殊木暈乎乎的,臉也變成了粉撲撲的顏色。
維持著最后一絲理智,凌夙嶼退開一點,怔然道:“小木,你是不是……”
剩下的話不用他說出口,他們倆都明白。
溫殊木迷迷糊糊想起,或許前兩天就有征兆了,哥哥好像還問過他的身體怎么比平時燙……
凌夙嶼半直起身子:“你的抑制劑放在哪里?”
后頸的手忽然用力,凌夙嶼沒有防備,又倒了下去。
溫殊木用盡最后的力氣不讓他起來,目光灼灼:“你就在這里,我為什么要用抑制劑?”
他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強調了一遍:“我不要抑制劑。”
厚重的窗簾讓月色也無法打擾兩人,似乎在這個空間里,他們可以放肆,可以任性,可以拋開一切。
“小木……”凌夙嶼眼神閃爍。
溫殊木掛在alpha脖子上的手下移,尋到凌夙嶼的手,毫不猶豫地握上,牽著它來到自己后頸處腺體貼的邊緣。
他一句話沒說,只是望著凌夙嶼。
眼神卻清晰地傳達出他的意思。
凌夙嶼溺在他的眼神中,回過神來,那薄如蟬翼的腺體貼已經在手上了。
蒼冰般的眸色漸漸轉深。
在果香混著蛋糕的甜味面前,就算是戰(zhàn)無不勝的帝國元帥也只能束手就擒。
溫殊木微側過頭,露出一截白皙的頸項。
凌夙嶼目光落下,猶如被磁石吸住,無法移開。
須臾,雪融之后的景象浮現在溫殊木的眼前。
枯樹生花,寒谷回春。
*
駛向帝星的豪華星船預計于上午九點出發(fā)。
然而八點五十分,赫克還在斯洛米爾酒店高層的走廊上徘徊。
同行者還有小金。
赫克臉皺成一團:“元帥還是不回消息!
小金看了好幾眼終端:“夫人也不回,他們是不是睡過頭了?”
“元帥一向準時,不可能睡過頭!焙湛藞詻Q否定。
小金欲言又止,沒忍住,嘆了口氣:“但……結了婚的alpha可能就不一樣了,昨天還是夫人生日,他們不得慶祝一下嗎?”
赫克依然皺眉,疑惑道:“不是昨晚開了派對慶祝過了嗎?”
小金受不了了,斜睨著他:“他們晚上回去了以后不得過二人世界?”
他都說得這么直白了,赫克再怎么遲鈍也悟了,臉唰得一下變得通紅,摸摸鼻子“哦”了一聲。
“那我跟星船那邊說,出發(fā)時間延遲到下午!
小金點了點頭,不想敲門打擾他們的話,也只能這樣了。
套房內部深處的臥室里,他們等候的元帥夫夫確實還在床上。
凌夙嶼剛睜開眼,眸中映出omega安穩(wěn)的睡臉。
他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和溫殊木建立臨時標記后,他就一直看著懷里的人,直到天色泛白。
明明該起床的,還要趕到航空港,乘星船返回帝星。
可他動的話,小木就會醒。
他有私心,想讓自己的老婆多睡一會兒。
溫殊木頂著一頭亂發(fā)坐起來時已經十一點多了。
腦子宕機了半天才緩緩開始運作。
他第一反應是抬手摸了下后頸。
腺體的位置已經被貼上了新的腺體貼。
溫殊木轉了轉脖子,輕微的痛感提醒著他,昨晚的一切并不是他在做夢,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他不僅和凌夙嶼親親了,還被他臨時標記了……
溫殊木臉上泛起桃花般的粉色,眼底水光瀲滟,唇色明顯比平常要紅。
凌夙嶼回到臥室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他剛才出去交代赫克具體的出發(fā)時間。
溫殊木看到凌夙嶼一襲黑色軍服,立馬下了床:“我現在就換衣服!
他一著急,就踩到了鞋子上,一個趔趄,差點兒摔。
還好有凌夙嶼攔了一下。
“不用急,一點出發(fā)!
溫殊木已經站穩(wěn),兩人卻還保持著這個姿勢站在原地,沒有人想要撤開。
發(fā)熱期的omega對標記了自己的alpha會產生極強的依賴情緒。
本是教科書上的一句話,溫殊木現在卻切身感受到了。
他磨蹭幾步,一頭埋進凌夙嶼的懷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仿佛只有聽見這沉穩(wěn)的心跳才能安下心來。
頭發(fā)被大手溫柔地撫摸幾下,溫殊木舒服地閉起眼。
好想一直這樣黏著凌夙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