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因為鄔溫別顯然很嫌棄, 所以莊彧也沒有再問。
就是在鄔溫別洗漱過后,莊彧把他抱起來放在床上,也跟著上床合上了被子, 并且用力地將鄔溫別抱在了懷里。
他的手臂一條壓在鄔溫別的腦袋和脖子下面,曲起來圈住鄔溫別的頭,將其禁丨錮在自己的臂彎里,另一只手則是把鄔溫別的手臂一塊兒壓在懷抱中, 甚至還抬起了腿, 盤鎖住了鄔溫別的雙腿。
鄔溫別雖然真的很困, 但也是處于有點迷糊的狀態(tài), 沒有說已經(jīng)睡著了。
他感覺到了莊彧的動作,本來是想說莊彧一句他干脆把他綁起來算了, 或者干脆變回原形把他藏到那一身皮毛下算了, 但也正是因為太困,所以他鄔溫別又懶得說話了。
他就任由莊彧跟小孩子似的, 非要嚴(yán)嚴(yán)實實地將自己心愛的寶物藏在懷里才能安心。
再說, 他本來也很喜歡莊彧身上的氣味。
會讓他很安心。
所以鄔溫別很快就睡著。
莊彧的情況本來也不是很好, 他也是折騰了一陣,在妖怪管理局時,還因為鄔溫別暫時被帶離了他身邊, 嗅不到鄔溫別的氣味而過早驚醒。
更別說他的理性和本能又相互廝殺了許久, 再說直白一點, 就是食欲和小青欲在做爭斗,最后當(dāng)然是后者勝出。
不然現(xiàn)在要么鄔溫別被他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要么就是鄔溫別把他殺了, 從此世上四大兇獸真成傳說和歷史。
而現(xiàn)在,鄔溫別好好地躺在他懷里, 莊彧也毫發(fā)無損——雖然那個什么的時候,鄔溫別被弄得在他身上又咬又抓,還狠狠地捶打了他好幾下,但窮奇的防御在鄔溫別沒用天地之力的情況下,真的破不開。
不僅沒有半點痛感,反而像是貓撒嬌似的,惹得莊彧更加亢奮。
實在是鄔溫別在他眼里太可愛。
莊彧心滿意足地閉上眼,親了親鄔溫別,還順帶把鄔溫別的長發(fā)纏緊在了自己的手上,免得人又來一個金蟬脫殼,這才跟著陷入沉睡。
2.
鄔溫別又做了個夢。
他只要睡著,就一定會做夢。
只是這一次,不是靈魂出竅,也不是他自己的心結(jié)。
他夢見了媧皇,鳳里犧。
地點是陰陽界。
媧皇的身體是半透明的,漂浮在不分上下天地的陰陽界內(nèi),眉眼是鄔溫別熟悉的柔和,那雙眼睛天生就帶著神的悲憫感。
她是最符合“神族”兩個字的人,鄔溫別一直都這么認(rèn)為。
哪怕其實真要算起來,他也是神族。
要是他沒有自主意識,那確實算不上。
但因為莊彧,鄔溫別誕生出了獨立的意識,所以他成了新的神族。
天地只會允許一位神族存在,不過好消息是鄔溫別誕生意識時,媧皇已經(jīng)獻(xiàn)身,所以他們之間并沒有任何的矛盾對立。
鄔溫別靜靜地看著媧皇,平靜道:“是夢!
媧皇笑起來:“我是你心里的遺憾。”
她不是媧皇,因為媧皇已經(jīng)歸于天地,再也沒了蹤影。
鄔溫別點了頭,直面她:“因為一直想跟你說謝謝,但是從來沒有機(jī)會。”
在天池看見念形成了伏羲來騙他的時候,鄔溫別還期待了一下,媧皇的記憶會不會也在天池里。
可惜沒有。
因為如果有的話,那么念就會推出媧皇。
她才是最有資格“瘋狂”“扭曲”的那一個。
媧皇:“我已經(jīng)知道了,從你誕生的那一刻起,其實我就知道!
她微微抬手,本來就半透明的身體又從指尖開始化作一縷煙,慢慢消散:“畢竟我存在于天地之間,我能感受到一切,哪怕‘我’不是‘我’……”
媧皇輕聲:“你也沒有必要成為我,我們的時代不同,選擇自然也會不一樣。”
3.
“當(dāng)然!
鄔溫別說:“我沒有質(zhì)問過我自己是否過于自私殘忍!
他堅定地選擇了這條路。
在未來的某一天,靈力不復(fù),至少在這方面做到一定的公平。
媧皇彎彎眼,沒有再說什么。
4.
鄔溫別再醒來的時候,是被莊彧鬧醒的。
限定理智buff到期了的莊彧,正壓在他身上,一邊抱著他,一邊用止咬器壓在他的脖頸和頸窩亂蹭。
鄔溫別:“……”
讓不讓人睡覺了!?
鄔溫別有一秒真的幻視了發(fā)小青的獸類。
并且第一次對莊彧有點惱火。
他勉強(qiáng)抬起小臂,拿手指戳了戳莊彧的腰:“莊彧,你單獨待會兒吧。”
他真的還想再睡一下。
他好困。
真的好困。
要不是莊彧,他估計自己還能睡個幾天。
他的雷劫和別的妖魔鬼怪的都不一樣,威力太猛。
到現(xiàn)在那種酉禾麻的感覺還在他的神經(jīng)里發(fā)揮余威——當(dāng)然鄔溫別覺得也有可能是因為莊彧。
畢竟他到現(xiàn)在都還時不時有一種還在里面的錯覺。
尤其是成結(jié)的時候。
他當(dāng)場就()了第二次。
成結(jié)。
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好像被放在砧板上的肉,本來就已經(jīng)任人宰割了,還被牢牢釘死在上頭,滑都滑不動一點。
可莊彧好像陷入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壓根不聽,甚至有點煩躁地抬起頭,止咬器抵在鄔溫別腦袋旁邊的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