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彧當然知道。
鄔溫別可是能幫他解決劫期的…天底下只他一人能做到。
但是……
9.
“我說過的。”
莊彧輕哂：“只要他一天想做個普通人，他就算是一招就能殺了我，他在我這兒，也只是個普通人。”
“如果你們敢找他……”莊彧舔了下唇：“我已經(jīng)有兩千多年沒有飽餐一頓了吧�！�
第32章
1.
鄔溫別回到出租屋里時, 謝約爾和海淼都不在，客廳和玄關(guān)又是黑的。
不過沈涉的房間漏了一條縫，光也從那條縫中流了出來。
鄔溫別也就沒有開燈, 借著這一點光線換了鞋子，往里走去。
沈涉房間開的那道縫有點大，鄔溫別走路腳步聲一直都很輕，加上沈涉自己也沒太注意到鄔溫別回來了。
所以鄔溫別路過的時候, 清楚地看見沈涉盤膝坐在床上, 身前散落了一堆團成紙團的黃表紙, 閉著眼睛在碎碎念：“今天向我許愿的人也很多啊。”
鄔溫別：“……”
雖然早就有所預(yù)料他的這位室友恐怕腦子也有點問題, 但徹底得知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心累。
這個世界的正常人就那么少嗎？
2.
鄔溫別回到房間里，關(guān)上了門, 打開了窗戶。
他們這兒都沒有做封窗, 也沒有紗窗，打開窗戶后, 外頭的涼風(fēng)就灌了進來。
畢竟入了秋。
鄔溫別雙手交疊, 雙臂撐在窗戶框上, 靜靜地看著夜空。
城市的夜空說不上多么漂亮，哪怕月亮有，星星有, 在地面的繁華中就顯得那么不起眼且零星。
不像他在山里時, 在觀中抬頭去看夜空, 總能瞧見滿天星河與那一輪明月爭輝。
鄔溫別靜靜看了許久后，門又被人敲響。
他回神，一邊關(guān)了窗戶, 一邊說門沒鎖。
出租屋里現(xiàn)在就他和沈涉，敲門的自然是沈涉。
沈涉打開門后, 也沒有直接邁進來：“你今天回來得好早哦�！�
這幾天鄔溫別都是到了快要睡覺的點才回來洗個澡睡下。
“嗯。”鄔溫別面無表情地打了個哈欠，語氣聽著是困的，但臉看著是要殺人的：“今天上午的課有點累�！�
沈涉哦了聲：“我聽說你們?nèi)嵅倭��！?br />
鄔溫別說是�。骸叭サ慕纪庖粋�別墅。”
“感覺怎么樣？”
“……沒意思。”
鄔溫別坐在床沿，然后躺倒在床上，仰著頭看沈涉，沒頭沒尾地問了句：“學(xué)長，你為什么會學(xué)舞蹈專業(yè)��？”
沈涉走進來，在他屋子里擺的一個小椅子坐下，指了指自己：“我嗎？”
鄔溫別點點下巴。
沈涉想了想：“是因為很久以前，會有人跳舞祈神，向我許愿……”
他說到這時，頓了下，到底還是改了口：“就是我家挺有錢的，以前會有給我跳舞表演，我覺得很好看�！�
“只是后來隨著時代的變遷，也沒有人給我跳舞了�！�
沈涉笑起來：“但我真的覺得很美，所以我就報了舞蹈專業(yè)�！�
只是學(xué)起來比他想象得還要難。
他從一步步學(xué)會走路、開韌帶，慢慢到現(xiàn)在拿到了國家舞蹈隊的邀請，花費的時間比一個正常人要長太多。
可真的很美。
正是因為學(xué)得困難，沈涉才更加能夠感知到當年那些被選作巫女的女孩子們有多不容易。
沈涉想有朝一日在祭臺上，給自己跳一次祈雨舞。
鄔溫別第一時間沒說話。
他眨了下眼，心道沈涉也知道那樣說話好中二，編不下去，所以臨時改口啊。
“那……海淼學(xué)長為什么會參加游泳隊嗎？”
“他啊�！�
沈涉勾起唇，語調(diào)都溫柔了點：“他天生就是水里的王，你是真的沒見過他游泳的樣子，見過后，你也會覺得他就該游泳�！�
鄔溫別哦了聲：“…但我看學(xué)校論壇的帖子，都說他像是草原上的獵豹�！�
不僅是論壇的帖子，鄔溫別有時候下課時，出學(xué)校會路過體育館，經(jīng)常能夠聽到海淼的“迷弟迷妹”們在附近嗷嗷叫，像是小說漫畫般臉上做花癡狀，說著各種吹捧的話。
最多的無非就是說他真的不像是游泳隊的，更像是要去跑戶外馬拉松的。
沈涉哼笑，意味不明地說：“還跑馬拉松，他一天不泡在水里都會死掉一樣�！�
鄔溫別沒太懂這話，沈涉也沒解釋，只看著他：“你為什么問這些？”
他試探著開口：“你是覺得，民俗這個專業(yè)怎么了嗎？”
3.
屋內(nèi)安靜了好一會兒，沈涉都在想自己要不要打圓場打破這已經(jīng)升騰起來的尷尬了，鄔溫別就又開口了。
鄔溫別說：“我不知道怎么說�！�
沈涉鼓勵他：“你想說什么就跟我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真的嗎？”
“真的�！�
鄔溫別翻過身，趴在床上，和沈涉對視：“…其實我覺得我不適合學(xué)民俗�！�
沈涉沒想到他會這么說，怔愣了下后，問：“為什么？”
鄔溫別嘆口氣，聽上去是真的很憂愁：“不知道怎么說…但就是，覺得自己不適合。我感覺你們做的事都是你們喜歡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