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覺得,什么天賦都是從誰那里得來的。
你能突然變得這么強,是因為你熬過了正常人絕對熬不過的災(zāi)難,你的精神海和靈魂經(jīng)過這次的洗滌之后,突然和世界的某個法則共鳴了一下,所以,你找到了自己未來的路。
別把自己的優(yōu)秀,當(dāng)成是別人的恩賜。
太愚蠢了!
“如果你能把正常人,換成普通人,我會更感激你這段發(fā)言。”費利斯慢吞吞地說。
然后他忍不住揚了揚脖子……雖然他有一個修長又優(yōu)美的脖頸,可下半截都在冰里固定著的脖子讓他動作顯得特別古怪……一臉好奇地問:“拉塞爾,是什么讓你脫胎換骨了?
你以前,不是最看重血脈的嗎?”
“我現(xiàn)在也很看重!崩麪柸滩蛔》藗白眼,“別動了,你現(xiàn)在很像縮頭烏龜你知道嗎?
唔……對了,你見過那東西吧?
圖書館里有本消逝的動物圖鑒,很清晰,你以后可以欣賞一下!
費利斯撇了撇嘴:他是沒看過,而且在被拉塞爾這樣說過以后,也不會再去看的。
罵人的話,最動聽的是聽不著,其次就是聽不懂。
拉塞爾輕嘆了口氣,慢悠悠的走了過去,掏出一瓶藥劑直接從費利斯的頭上澆了下去。
“這是什么玩意兒?”費利斯好奇地問,“治療藥劑?
吉爾伯特法師竟然對你這么好?”
信任一個人,把倉庫交給他管理,和允許一個人隨意取用倉庫里的東西,完全是兩種概念。
“老師,對我是很好。”拉塞爾淡淡地說,“但這種低階藥劑,他主要還是不太在乎!
“什么意思?”
“雜質(zhì)太多,不建議服用!崩麪柵牧伺拇蟊鶋K,“但外用還行。
你這新覺醒的天賦挺好,身體不會因為過度冰冷出問題。
正好你又功夫不到家,總是要化點水,雖然好得慢一點……反正你也暫時出不來,慢就慢吧!”
費利斯聽得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你能好好說話嗎?
明明是來幫我,干嘛還要刺激我?
好事只做一半,對你有什么好處?”
“精神抖擻,心情愉快?”拉塞爾微笑著說,“畢竟我?guī)湍愕臅r候,也不是那么心甘情愿!
費利斯決定繞過這個話題……就像他根本不打算問為什么卡朋特沒來一樣,這都是沒用的廢話。
拉塞爾愿意冒著被追殺費利斯的人發(fā)現(xiàn)甚至傷害到的風(fēng)險也要下來,自然是為了卡朋特。
而卡朋特不來,也肯定不是她膽小怕事,把責(zé)任推給自己的哥哥。
大家好歹一起待過幾年,都明白彼此的性格,沒有一個是那種愿意忍受不平等的感情的人。
而拉塞爾肯冒險,自然也是這個危險程度已經(jīng)非常低微了。
“這段時間這么消停,大法師們是都回來了吧?”他想起了另一件事,“羅蘭多和普魯特那邊……竟然沒有動靜?”
“你那個愚蠢的父親就算了,但普魯特,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第四百四十章 命苦的費利斯
費利斯這次是真的吃驚了:“普魯特?他能干什么?”
“你知道你在說的是一個七環(huán)法師吧?”拉塞爾饒有興致的問,“你以前可不會這么蔑視權(quán)威。”
“權(quán)威個p!”費利斯斬釘截鐵地說,“那就是個傻子!
我完全看不出來,在這件事里,他能得到任何好處!
卡曼特塔有一萬個理由不被他拖下水,然后直接把他踹出來當(dāng)……嗯?
你別告訴我,你懷疑,這事兒和那位塔主沒關(guān)系?”
“你出事……黒迷之塔里,就算是最大的傻子都不會相信是羅蘭多的妻子想對你下手!崩麪枔u搖頭,“這件事做得太粗糙,普魯特的人出現(xiàn)的也太明目張膽。
當(dāng)然,那個時候,我是覺得,卡曼特塔那邊可能是有什么別的目的……反正普魯特這種人,丟出來也就丟出來了。
尼科爾森那邊本來就損失不小,魯特塔主這邊,一般也不會把手伸到中下層,而普魯特這樣的家伙,放在哪個陣營都不值得珍惜。
我對黒迷之塔里的那些事情不太了解,但我很明白一點……就算那兩位塔主各有心思,如果卡曼特塔是個這么容易就被看穿計謀的存在,他們絕對不會形成現(xiàn)在的派系爭斗。
有后臺也不行。
再堅實的后盾也扛不住自己找死的人。”
費利斯迷惑的問:“所以?”
“但普魯特雖然有點傻,但還不至于蠢到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崩麪栍智昧饲盟胺降拇蟊鶋K,“這時候,以他那腦子,第一反應(yīng),肯定是找指使他的人幫忙。
當(dāng)然,羅蘭多是肯定會被收拾,畢竟他是真的指使你來找過我們……最重要的是,只要你沒出現(xiàn),還沒把你除名的海納爾森就可以找他要人。
呵~就算他知道你是我們藏起來的又能怎么樣?
魯特大法師可是回來了,這時候,就連愛斯琳都不敢再來我們魔法塔做什么。
你應(yīng)該也想得到吧?
真正威脅到普魯特的,是愛斯琳。
她既然沒能在我們老師這里犯上賤,自然得找出一個替罪羊,羅蘭多可不配,最近幾天的動靜已經(jīng)有點不對勁兒了。
可他還沒去卡曼特塔的魔法塔求助,那位回來的時候沒有,現(xiàn)在魯特大法師那邊有動靜了以后,還是沒有。
然后,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那位大法師也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像這件事沒發(fā)生過。”
他突然歪了下頭,手指在大冰塊上敲出了一陣節(jié)奏……因為費利斯總是邊化邊凍,所以冰塊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并不是很平衡穩(wěn)定,敲起來有點像是悶聲的石鼓……然后才在費利斯的死亡凝視下訕訕的收了手。
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拉塞爾語速飛快地開口……試圖轉(zhuǎn)移費利斯的注意力:“咱們都知道,黒迷之塔這口氣,是根本喘不上來了。
西雅之塔那邊在我們這里搞了那么多事兒,卻沒有一個大法師出面阻止,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但大法師們也還是需要人手的。
現(xiàn)在這種混亂,就是他們在默默地挑選,而那些心里明白的法師們,也在自己想要選擇的那位面前表現(xiàn)自己的存在感。
但大部分人是想不明白的,根本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他們,理所當(dāng)然的選擇了放棄跟隨黒迷之塔,想要到西雅之塔以后再看看……說不定他們自己就能被哪位有眼光的存在賞識,即使不能一飛沖天,但好歹也不會比羅蘭多這種廢物待遇差,對吧?
所以,他們必須在那之前提升自己的實力,或者弄到足夠的資源……海納爾森家族會出這些破事,不也是因為他們這種想法嗎?
只是我們老師準(zhǔn)備的充分,并且魯特大法師這邊雖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總歸明面上是一團(tuán)和氣的。
算了,暫時不說這些……反正你心里明白,現(xiàn)在的混亂,其實是從內(nèi)到外,從上到下,都默許的事情。
大家都在尋找自己的定位而已。
也就是說……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一個大法師,尤其是塔主,會輕易丟掉給自己做事的人!
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
你聽明白了嗎?
傻子不重要,看著傻子的人群,才是不能放棄的!
費利斯默默地瞪大了眼睛:“哈?你是說,我白受罪了?”
要不是因為背后的卡曼特塔,誰tm怕羅蘭多!
海納爾森家族都能把那玩意兒頂回去!
普魯特……普魯特再傻也不敢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來給羅蘭多撐腰直接殺到海納爾森家族。
別看魯特大法師這邊的那幾位高階法師不太管閑事,但他們其實很愿意顯示自己的力量……之所以顯得安靜,其實是因為沒人敢惹他們出面。
反正這個世界一直如此,喊得最兇的狗,從來不是最能咬人的。
可當(dāng)時羅蘭多明確的表現(xiàn)出了他的依仗……而普魯特又的確是從卡曼特塔那邊回來的。
本來就風(fēng)雨飄搖的海納爾森家族自然不可能為了他一個私生子去招惹一位大法師的不滿,即使只是有可能,當(dāng)然利索的把他送了出來。
可要是知道背后只是普魯特,那……以烏爾里希的為人,他怎么都會多撐幾天,或者直接去找那位待在黑迷小鎮(zhèn)的魯特陣營法師的。
七環(huán)法師的確地位高,實力強,但單獨拿出來說的話,普魯特還沒有那個資本威脅整個海納爾森家族的生存。
只是會給家族造成一定麻煩而已,以海納爾森家族向來表現(xiàn)出來的團(tuán)結(jié)形象,他們就算不愿意,也會撐一下的……撐不住了再說。
所以,費利斯突然挑眉看了下還在用手指挖自己身外的冰塊的家伙……如果是拉塞爾……算了,想這些沒意義。
命運最喜歡捉弄的,永遠(yuǎn)都是苦命人,他從誕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罪孽纏身。
“那也沒辦法!泵佳鄣痛沟睦麪枔u了搖頭,“愛斯琳都相信了這件事是卡曼特塔的命令。
否則她不會把事情做得這么難看。
畢竟,連真實的敵人是誰她都沒看出來……暴露了以后,她也會被人看笑話的。
卡曼特塔那座魔法塔里不是一直待著一個他最信任的七環(huán)法師學(xué)生嗎?
那邊這段時間一定看得很高興。
不過,讓愛斯琳丟了這么大的臉,普魯特和羅蘭多……尤其是羅蘭多,估計下場不會太好。”
“西雅之塔那邊……”費利斯當(dāng)然對羅蘭多會遭遇什么沒什么興趣,那點血脈之情在羅蘭多默認(rèn)普魯特那邊對他下手以后,就徹底斷絕了……其實在那之前也可以說完全沒有,只是在外人眼里,羅蘭多對他還是不錯的。
“他們只是想讓黒迷之塔亂起來,目的達(dá)到了就不會關(guān)注了吧?”拉塞爾眨了眨眼,“難道還會真關(guān)心別人家的叛徒,能不能活著到自己的地盤?
反正獎賞肯定是提前給了不少,能不能拿到最后那部分,就看這些人自己有沒有那個命了唄!”
然后他看著費利斯認(rèn)真地問:“你每天能保持清醒的意志多久?”
“嗯?”費利斯有點迷惑,“這兩天開始好多了,精神海的波瀾明顯開始減弱,只是每天都需要鞏固一下。
我已經(jīng)開始學(xué)習(xí)其他的塑形法術(shù)。
自打冰凍天賦覺醒,我好像能夠做到一通百通了呢!”
除非為了拼命,否則,學(xué)徒期是不能進(jìn)行長時間的冥想,那很容易讓精神力過度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