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臭味和男子身上濃郁的惡劣香水味宛如毒蛇蛇信, 躥進藺陽的鼻間,瞬刻讓他有嘔吐的沖動。
男子仗著身高,咸豬手一路下滑,臉湊近藺陽的臉頰:“漂亮小寶貝, 沒想到還能在這遇到你!
藺陽剛想踩腳把人從身上掀下去,卻因?qū)Ψ绞稚系膭幼饕活D, 立馬氣得雙頰漲紅,“你特么把手——”
【砰】——
話未落,耳風掃過,還沒來得及反應,后背男子的重量卸下,地上多了一具捂著肚子痛苦扭曲的活尸。
藺陽抬頭看向綦漠,見他收回腳,一臉狠戾,擰著眉向他走來,“你沒事吧?”
藺陽壓下心里的怒意,指節(jié)都有些泛白,“沒事!
兩人看向地上的西裝油膩男,男子捂著肚子夸張大叫,“哎呦!打死人啦!特么還有沒有人——”
綦漠也沒客氣,蹲下身,揪起他的頭發(fā):“老子是你爺爺,再叫把你拖進廁所喂屎信不信?”
男子聞言果然不敢大叫,“不是,這位兄弟!我是他的熟客了,出來賣的,摸幾把怎么了?買個東西都要試用呢——”
綦漠聽得一頭霧水,剛想問藺陽但轉(zhuǎn)了一半硬生生轉(zhuǎn)了回來,喝醉酒的人說出的話能信個嘰霸,心里窩火了起來。
放開男子的頭發(fā),站起身居高臨下看他,用腳尖踢了踢他的油臉:“想摸啊,行,爸爸我最熱心腸了。幫你切下來,給你掛床頭,讓你摸個夠,你說好不好?”
也許是綦漠的塊頭和氣勢都太過駭人,男子蜷起身體捂著下|身不敢看他,轉(zhuǎn)而看向藺陽:“你以前不就在‘玖天’賣嘛,怎么傍了個大款,還假清高——!”
此人滿嘴噴糞,綦漠怕引來別人圍觀,打算先打后揍。
在這方面他簡直是個老手,利落捂住嘴巴后示意藺陽別進來,
“這人嘴太臭,我教育教育,你在外邊等我別讓人進來哈!
說完像提著小雞似的把人拖進廁所,也不知道綦漠怎么教育的人家,愣是一點兒叫喊聲都沒泄出來。
藺陽揪著透明紅色塑料袋的帶子,臉紅一陣白一陣,不敢進去,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喊人。這時過了一分鐘綦漠跟沒事人一樣出來了,在三步開外接過他手上的塑料袋子,
“給我買的吧,剛好出了一身汗。”
藺陽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的襯衫除了右胸口暈開的油漬,胸膛處已經(jīng)被汗?jié)裢敢黄瑵褓N的上衣襯衫繃出緊實的肌肉輪廓。
見藺陽沒答話,綦漠以為小孩受了驚嚇不敢說話:“嚇壞了吧?你家隊長脾氣還是很好的,這不遇上煞筆就有點收不住。別學我,打架不好,回去別跟吳經(jīng)理說哈,乖!
藺陽還想進去,綦漠攔住他,在里邊利落換完衣服后走出來,虛搭著藺陽的肩往外走。
“那人——”
綦漠看了他一眼,“打老實了,以后不會再在你眼前犯蠢了,現(xiàn)在在廁所里面壁思過呢!
藺陽覺得自己要解釋一下,“我——”
這事兒不好安慰,綦漠自己心里咂摸,要是自己遇上這么檔子惡心事,只想埋尸走人,再也不想提這事。故而換了個話題:
“你這襯衫還挺合適,買了多少錢?我轉(zhuǎn)你吧!
藺陽低垂著頭,聲音發(fā)悶:“沒多少。”
他把從肩上的手伸到少年腦后,修長的五指慢慢插入少年滑涼但柔軟的灰發(fā)中,像是陷入深海里緩緩蕩漾的柔波,最后抵至深處。
綦漠也跟著心頭發(fā)軟,微燙的五指指腹繞著少年柔嫩的頭皮碾摸。
藺陽敏感得縮了下脖子,剛才的羞惱和憤恨早已忘卻九霄云外。
身體所有神經(jīng)觸覺全都匯聚在綦漠指間之下,隨著他的動作,細微的電流順著敏感的神經(jīng)末梢噼里啪啦躥過,像螞蟻爬遍全身,帶起一陣蘇麻感。
他不自覺有些顫栗,大|腿內(nèi)側(cè)肌肉倏然繃緊。
綦漠感受到少年微顫的動作,他開口安慰了句:“別害怕,嗯!
藺陽整個人都是僵硬,怕一出口過快的心臟直接跳出來,便點了點頭。
回到包間,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有些喝高,嘻嘻哈哈笑倒一片。
吳經(jīng)理看到他們,用筷子敲杯子,喊了起來:“誒,他們回來了。過來坐,不能讓我們幾個聽歐陽荼毒,讓他們也來坐‘冷板凳’!
綦漠剛要坐下的動作一頓,一臉便秘,“諧音梗扣分!”
藺陽不明所以,乖乖坐好。
ipple在他旁邊叮囑,“歐陽幸虧沒去喜劇界,不然就是妥妥的行業(yè)冥燈!
歐陽十分自信:“我保證是最后一個冷笑話了,不好笑你們打我,真的。來,吳經(jīng)理很難過,打一著名地點!
吳成恩滿臉不滿意:“我哪里難過了,我天天超開心的!”
ipple搓著手,躍躍欲試:“我知道!傷心北冰洋!”
歐陽上:“錯。請注意,別忽視吳經(jīng)理。”
ipple再來:“非洲好望角!
歐陽搖頭:“不對不對!
綦漠看藺陽認真聽問題的樣子有點兒可愛,便起哄他:“藺陽上。”
藺陽:“傷心太平洋!
綦漠:“.......”
藺陽意識到大家幽微的表情變動,換了一個,“傷心大西洋?”
眾人:“……”
藺陽不死心:“傷心南極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