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次日她預知到承桑的出現(xiàn),并看到另一種不同的結(jié)局。
云驚鵲伸出右手放在心臟之上,眼中透著復雜的情緒。
“為繁城能夠有一線生機,我只能利用他的感情,并以自身為局!
云驚鵲比任何人都清楚,飛螢對她的感情,以及那令人發(fā)指的偏執(zhí)。
也因此她死之后,飛螢十分固執(zhí)的想將其復活,他身上強烈的情欲吸引來許多殤魂,而本就非人的飛螢與它們達成合作。
好在當年布下另一個局生效,承桑帶著阿姐與那臨潮仙君來到繁城,并與“她”敘舊。
喬五味被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震撼住,久久才回過神來。
她依舊有些不解的問道:“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
直接掐滅苗頭,也不會有如此無辜之人犧牲。
云驚鵲臉上露出幾分苦笑:“繁城是受百花娘娘庇護,而飛螢是由花應育,因此繁城子民與我都傷不了他!
她曾狠心試過幾次,皆沒成功。
說這么多,云驚鵲也累了。
她躺在那綠油油的草地上,看著那宛如藍寶石的蒼穹,不知是與喬五味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你看,這預知的結(jié)局是可以改變的!
至少繁城沒有像預知那般生靈涂炭,傷亡也沒如此慘重。
“喬姑娘,這件事本不應該把你們牽連進來,那座院子算是我的賠罪!
云驚鵲的聲音越來越弱,隨一滴晶瑩淚水從眼角滾落在草叢處,她緩緩閉上眼。
喬五味看著云驚鵲身影慢慢變的透明,直至消失不見的瞬間,一朵紅色彼岸花佇立在她剛剛所在的地方,隨著風正在輕輕搖曳著。
事情真相讓喬五味陷入沉默,云驚鵲無疑是極其理智且聰明的女人,愿犧牲自己與云飛螢,以及城中大部分人,從而逆改原本預知的結(jié)局。
也許是云飛螢的緣故,云驚鵲死后才會化為那朵彼岸花。
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她慢慢回過神,抬眸看向城主府邸外的上空,隱隱約約瞥見宋滇之那芝麻粒大小的身影,看來繁城的麻煩還沒徹底解決。
喬五味看著那朵彼岸花幽幽嘆口氣,小聲抱怨著。
“先不說院子還有遺留下的麻煩,那三箱黃金也沒給我!
說完,她才轉(zhuǎn)身朝著岸邊方向走去,瞥了眼那群還在昏睡的的女子們后,才繼續(xù)向前走去,差不多半炷香的時辰,方抵達目的地。
只是原本停靠的船只早已去了對岸,若是要離開這湖心島,除了游過去,也只能飛過去。
喬五味正在糾結(jié)在怎么辦時,一個胖乎乎的金色魚腦袋冒了出來,漿果開心的看著眼前的主人,胖乎乎的腦袋鉆出去,又探出來,并吐出無數(shù)個彩色水泡。
她記得這條金色錦鯉的名字:“漿果!”
漿果高興的在水中打轉(zhuǎn)轉(zhuǎn),而后那胖乎乎的金色腦袋繼續(xù)開始吐泡泡,這讓喬五味莫名有種錯覺,怎么這條魚看起來有些憨憨傻傻呢?
不過!
她開口問道:“你能載我過河嗎?”
話音落后,漿果的身形就開始慢慢變大,待體積差不多趕上一艘小船時才停下來,隨即十分的貼心的湊過去,示意“主人”踩在自己魚腦袋上。
喬五味還是第一次見如此有靈性的魚,待站在那金光閃閃的魚腦袋上后,她忍不住迷信的半蹲下來,邊伸手輕輕摸了摸,邊在心中許愿。
漿果哪懂那么多,只感覺主人是撫摸自己的魚腦袋,激動的一直在吐水泡泡。
等抵達到對岸后,喬五味半蹲下來:“謝謝你,漿果!”
她也不敢在這耽誤太長時間,感謝完那只可愛的金色錦鯉后,便迅速朝著城主府邸外的方向跑去。
漿果探著魚腦袋,那雙圓溜溜的小眼睛看著主人的身影消失后,才潛入湖底深處,很快就沒了蹤影。
一路上,喬五味聞見空氣中彌散的濃郁血腥味,原本覆蓋在紫色杜鵑花的積雪不知何時開始融化,混合著地面上的鮮血,朝著不遠處慢慢流淌去。
喬五味只看到大片血跡,就像是一朵綻放的鮮花映在地面上,心里覺得有些奇怪,她從城主城墻口一直走到街道上,除了被鮮血染紅的積雪外,竟是一具尸體都沒看到。
看著面前分叉倒流的血跡,喬五味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既是獻祭,自是人的血肉都已經(jīng)獻祭出去。
喬五味抬起眼眸,看著不遠處上空宋滇之的身影,正準備朝著那方向繼續(xù)趕過去時,身后忽然響起一道稚嫩且害怕的聲音。
“姐姐,可是因為我們躲起來的緣故,才招惹百花娘娘發(fā)怒嗎?”
喬五味側(cè)身看去,便見那日賣花的小姑娘怯生生的站在角落處,眼中滿是自責與恐懼,在他身后站著七八名臉色蒼白的黑腐者。
不過最讓她詫異的是,小姑娘腳邊那只白色小老虎。
白色小老虎似是對空氣中彌散的血腥味極其感興趣,黑色的小鼻頭正左動動,右歪歪的用力嗅著,并奶聲奶氣的發(fā)出“吼吼~”聲。
許是察覺到喬五味的視線,白色小老虎歪著腦袋盯著面前氣息有些熟悉的女人,猶豫片刻,他才小跑過來,兩只后腿直接站起來,另兩只前腿則輕輕扒拉著喬五味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