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還沒有說完呢, 一壺熱水突然潑了過來,燙得他是嗷嗷慘叫,阿豆?jié)M臉愧疚道。
“客官,真不是故意的,也不知是誰從后面撞了我一下!
還沒等燙傷的客官發(fā)難呢,掌柜就急忙忙的趕過來,伸手狠狠地敲在阿豆的腦袋,并惡狠狠的訓斥道。
“怎么做事的!”
“還站愣站著做什么,沒看到客人不想看到你嗎?給我滾到后院好好呆著!”
阿豆單手捂著被打的地方,滿臉不服氣,被燙傷的人哪肯這么簡單的放過那小廝,但傷口痛的他齜牙咧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罪魁禍首離去。
喬五味并沒看完這場鬧劇,在掌柜出來給阿豆解圍時,她便已經(jīng)上樓去房里尋找承桑,只是兩間廂房都沒有瞥見他的身影。
人還沒有回來。
喬五味微蹙眉心,坐在廂房內(nèi)的圓桌前,十分慌張的問道。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沒等宋滇之開口,她又忽得站起身來:“我們直接去城主府吧。”
若真是云城主下的手,興許現(xiàn)在過去還來得及。
宋滇之見狀,連忙伸手拉住阿喬,先替她將那跑亂的發(fā)絲給挽在耳根后,而后聲音低柔道。
“你先別急!
喬五味抿著唇,抬頭對上宋滇之那雙深邃的眼眸,她雙手緊緊扯著眼前男人的衣角,聲調(diào)中帶著幾分委屈。
“我除了師傅之外,沒有別的親人。”
其實對承桑這個半路相認的弟弟,喬五味還是很喜歡的,有他在,自己便不再是孤零零一人。
因此在知曉城;蛟S有危險時,才會這般焦急。
宋滇之心疼的看著眼前的人:“興許他與那云城主敘舊,聊的忘記了時間!
聽到這話的喬五味才慢慢冷靜下來,她坐在圓木桌前的凳子上,側(cè)目看向窗外,外面那場雪還沒有停,從那晴空萬里的蒼穹緩緩漂落下來,那窗沿處已經(jīng)堆積一層白霜。
“可如果如我們所猜測的那般,云城主便是幕后主使,她在豢養(yǎng)著邪祟呢?”
提起邪祟,喬五味誒的腦海中就浮現(xiàn)出那條寄生在人體中的“紅線”,或許如秦半夏所說的,那東西不是蟲,而是花莖。
喬五味垂眸,繼續(xù)說著自己的擔憂。
“患有黑腐者的人都較為年輕,他們的血肉對于那邪祟來說,就相當塊良田,慢慢的生根從而吸取田地中的養(yǎng)份,而承桑身為半仙之身,云城主又怎會輕易放過他呢?”
宋滇之坐在阿喬的身側(cè),他倒了杯熱水,邊遞過去邊道。
“他總歸是半仙之身,沒有那么不堪一擊,若我們猜測是對的話,便更不應該自亂陣腳!
喬五味似是想到什么,她猛的抬起頭,盯著眼前的宋滇之。
“你說的對,我們不能自亂陣腳,興許那云城主就等著我們?nèi)プ酝读_網(wǎng)!
既然“邪祟”喜歡吸食強者的血肉,那最危險的并不是承桑,而是宋滇之。
她下意識蹙緊眉心,并伸手扯了扯宋滇之的衣角。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喬五味覺得兩人現(xiàn)在十分被動,眼下對云城主也只是懷疑,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的證據(jù),就算等天黑之后,承桑還沒有消息,也有可能是幕后使者將他作為誘餌,等著自己與宋滇之上鉤。
但也不能放任承桑不管。
宋滇之眸光微微顫了顫:“等!”
喬五味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等?”
宋滇之輕“嗯”了聲,并開口的詢問:“你有沒有覺得那位秦東家有問題?”
秦東家也便是秦半夏。
他那只修長且骨架分明的左手落在桌面上,邊漫不經(jīng)心的輕敲著桌面,邊解釋。
“她最開始說過,人祭這件事繁城人都是心照不宣,可又為何表現(xiàn)的如此驚恐?”
這很反常。
喬五味立即反應過來:“她在說謊?”
宋滇之繼續(xù)道:“應是有一部分是謊話,有一部分是真話。”
敲著著桌面的左手忽然停了下來,他聽見風正在耳邊輕聲傾訴著。
這座城在哭。
客棧外底下也不知發(fā)生什么,傳來的激烈的爭執(zhí)聲,隱隱約約聽見今年城門怎么關那么早,什么百花娘娘顯靈,這場雪乃是祥瑞的話。
在聽到城門關了時,喬五味的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
看來,他們就算想走,恐怕也是走不成。
喬五味忍不住問道:“這靈族既然有預知能力,那云城主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會到繁城來?”
如若細想的話,便會覺得有些細思極恐。
宋滇之臉上神情也逐漸嚴肅起來,他輕“嗯”了聲,算是在默認喬五味的這個猜測。
有件事也很奇怪。
為什么云城主的身上會彌散一股淡淡的死氣?
得到答案的喬五味面露驚恐,她忽然覺得靈族的預知能力未免也太過強大,無論做什么還是不做什么,都在別人掌控之內(nèi)。
這樣太可怕了。
但很快喬五味就找到破解的方式:“未來也是可以發(fā)生變化的!
這就像是她們與云城主在下一盤圍棋,黑棋步步緊逼,甚至已經(jīng)預知白棋的接下來的每一步落在何處,正將其一一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