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阿蘭若的緣故,承桑與宋滇之都是呈背對姿勢,故此站得較前些的承桑并不知道身后發(fā)生什么。
只當(dāng)是宋悟空沒力氣,抱不動喬姑娘。
他臉上不由露出鄙夷的神情,心里暗想道。
可真弱!
喬五味也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兩人這個姿勢過于的尷尬,而宋滇之胸膛那灼燙的體溫正從衣物慢慢滲透過來,讓她整個人莫名慌了起來,雙腳迅速松開站在地面上,埋著腦袋,滿臉漲紅著盯著自己的鞋面。
看不到發(fā)生什么事的承桑只聽身后靜悄悄的,索性半蹲在地上,邊盯著腳底下那帶著暗紅色的陰土,邊小聲嘀咕著。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言靈之術(shù)!”
方才不知什么時候恢復(fù)力氣的喬五味,連忙將話接了過來,試圖忘記剛剛發(fā)生的事,她立即湊到承桑旁邊,也跟著半蹲下來,抬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阿蘭若與紅衣女子。
“言靈之術(shù)?”
承桑見喬姑娘過來與自己說話,心情莫名的覺得好了起來,也耐著性子與她慢慢解釋著何為言靈之術(shù)。
言靈之術(shù)因過于強大,過于歹毒,便早早被劃分為禁術(shù)之一,并將其銷毀。
所謂言為語,語從口出則靈。
一旦發(fā)動言靈之術(shù),就可操控對面身體權(quán),被操控者意識是清醒的,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不受控制的做不愿去做的事情。
痛苦殘忍又折磨。
這要煉言靈之術(shù)極其困難,故此幾百年下來,都不見有人成功。
在嬰兒生下來時,便對這世間期待而又恐懼發(fā)出人生第一次哭聲,若要修煉言靈之術(shù),那就要在這個時候,用著黑狗血與鱔魚血,兩者極陽極陰之物混合墨水,在嬰兒身上刺下第一個字。
余后的每一天,都得刺上一個字,直到全身上下都被刺滿,只是在這個過程中,不可落下一日,不然前功盡棄。
往往剛開始,嬰兒都會承受不住身上刺出的字所帶來的折磨,幾乎都夭折而亡。
可就算成功,嬰兒長大成人之后,也會帶著怨恨情緒來報復(fù)刺字之人。
聽完這些話的喬五味瞬間恍然大悟,怪不得剛剛她見阿蘭若說出爬過來那三個字時,那本可以離開鬼界的紅衣女子就爬了過去。
喬五味忍不住感嘆道:“這言靈之術(shù)可很強!
也十分可怕。
承桑似是想到什么,忽幽幽開口:“阿蘭若活不了多久!
喬五味????
“是因為身上那些密密麻麻會游動的字?”
承桑輕聲解釋:“不全是,每當(dāng)言靈者操控一次言靈之術(shù),壽命都會縮減一次,畢竟是逆天而亡的術(shù)法,總會遭到天道反噬!
這讓喬五味沉默良久,她看向遠(yuǎn)處相貌艷麗,身材較好的阿蘭若,她嘴巴開合,也不知在說些什么,原本趴在地上的紅衣女子臉上瞬間露出恐懼的神情,邊瘋狂搖著頭,邊開口哀求著。
紅衣女子見阿蘭若不為所動,哀求無果便只剩下咒罵。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修煉禁術(shù)不得好死!”
“丑八怪!可憐蟲!我就算是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紅衣女子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將手上那串四鬼樹手環(huán)取了下來,將其撇斷丟在腳底下,恐懼開始讓她身體不由的戰(zhàn)栗起來,隨即四周濃郁的鬼氣像是一陣陣巨浪襲來。
在鬼門關(guān)失去遮擋活人身上散發(fā)生氣的四鬼樹枝手環(huán),下場只有一種。
被濃郁的陰森鬼氣鎮(zhèn)壓無法動彈,而后身體會被趕過來的百鬼分食。
阿蘭若冷冷的瞥了眼癱軟坐在地上的紅衣女子,她抬起手,輕聲喚道。
“回來!”
寄生在紅衣女子皮膚上的那密密麻麻的墨字爬了出來,并飛快爬上阿蘭若的手背上,乖巧的排著隊鉆了進(jìn)去。
待那張艷麗的臉被這些如黑色螞蟻般的字幾乎給占據(jù),她才抬眸,瞥了眼站在不遠(yuǎn)處的喬五味與背過去的兩名男人,隨即側(cè)過身看著身后的老熟人。
黑色袈裟的僧人正緊閉雙眼,那身上還掛著阿蘭若剛丟過來的黑袍。
她嘴角向上揚起,上前伸出手指勾起黑袍,慢悠悠的將其穿戴好,才緩緩開口。
“月一大師,這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如小女子以身相許?”
遠(yuǎn)處的喬五味看到這一幕時,邊感嘆阿蘭若玩得可真野呀,邊燃起八卦之魂瞪大眼睛,生怕錯過精彩場面。
只可惜聽不到說什么
焦急!
月一大師語氣淡漠:“既是救命之恩,可姑娘為何要加害于我!
阿蘭若本是故意逗趣眼前的僧人,卻被這話給逗的忍俊不禁,輕聲笑了起來。
“有件事阿若還挺好奇的!
“身為鬼僧的月一大師,來鬼界明明是不用戴四鬼樹枝手串,為什么還要戴上呢?”
“是因為我嗎?”
月一沒理會阿蘭若這個問題,雖閉著眼,卻卻繞過阿蘭若以及癱軟在地上,且全身無法動彈的紅衣女子,向著不遠(yuǎn)處的鬼門走去。
阿蘭若跟在身后,故作詫異道:“我似是忘了,月一大師是用佛眼看這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