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兇手這樣做的話,未免也太過大膽妄為, 想了想又繼續(xù)道。
“你死多久了?要是死了幾十年或者幾白年的話, 你的忙我可幫不了!
身后女鬼聽到這話后,又忍不住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我乃嘜城紅袖閣的琴娘, 與縣老爺兩情相悅,好不容易被大人納為妾室進門,誰知在新房內被人綁了手腳,堵住嘴扔進這冰冷的深井中活生生淹死!
“還望姑娘幫幫我,替我鳴冤!”
喬五味沒想到身后女鬼身份竟是縣老爺那名消失的妾室,她忽然反應過來,這兇手極其聰明,竟利用消失新娘之事遮掩此事。
如若琴娘的尸骸沒被人發(fā)現(xiàn),那么她死亡真相也就石沉大海。
喬五味蹙緊眉心:“今晚我是翻墻過來的,現(xiàn)在自身難保,所以你這事我可能幫不了!
琴娘那張被井水泡的脹好幾倍大的臉上露出一抹失落,鮮血的淚水從眼眶中滾落而下,而后又繼續(xù)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喬五味似是想到什么,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她右手捏手訣,輕聲道。
“八方符靈,以夢化蝶”
只見一張黃符鉆出布包,凌空幻化成一只黃色的蝴蝶,它揮著翅膀慢悠悠的飛到琴娘那濕漉漉發(fā)鬢上。
喬五味解釋:“這張黃符可讓你自由進入縣老爺?shù)膲艟常热荒阏f與他兩情相悅,又是你夫君,想必聽到你的冤屈后,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這件事她本來可以不管,并拍拍屁股走人的。
可想到縣老爺做的那些惡心的事,腦海中瞬間冒出一個絕妙的法子。
琴娘語氣十分感激道:“謝謝姑娘,姑娘大恩大德,琴娘只能來世再報!
喬五味眉眼中露出得逞的笑意,她小聲呢喃著。
“誰叫我是熱心腸呢!
等身后琴娘消失后,喬五味才轉過身,她目光落在地面上那一灘水漬,又側目看向院內那被巨石緊緊壓住的井蓋,井蓋下方冒出好幾只肥碩的老鼠,許是察覺到喬五味的目光,很快又通過縫隙鉆到深井里頭。
只希望縣老爺別被自己心愛之人的模樣給嚇瘋。
想到這里,喬五味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來,她蹲在這個荒廢院子許久,見外面的嘈雜逐漸恢復平靜后,才悄悄的溜出去。
興許是因府邸中出了什么事,眾人注意力都在別處,故此并未發(fā)現(xiàn)隱匿在黑暗中的喬五味。
長廊之中,兩名侍女臉色極其難看,她們低著頭站在那小聲嘀咕著。
“方才我在人群中瞥了一眼,我都不敢相信那人會是桃姐。”
兩人之前是見過桃姐的,胖乎乎圓滾滾的摸樣,跟關押在柴房中身材苗條的女人,完全沒有辦法聯(lián)系在一起。
“我還聽說那些消失的新娘都被她害死的,現(xiàn)在死了也算是因果報應。”
“別說了,總覺得有什么在盯著我。”
兩名侍女害怕的相互對視一眼,然后急忙忙的離開。
當事人喬五味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知道府邸內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卻沒有想到是關押在柴房中的桃姐死了!
怎么會死呢?
喬五味眼底露出疑惑的神情,難不成是畏罪自殺?
她抿著唇先將這個問題拋在腦海,眼下最重要的是離開。
靠著最后一張黃符,斷了左手的喬五味無比艱辛的從墻頭上爬了下來,她提著包袱打著哈欠朝客棧的方向趕去。
此時已是深夜,客棧內的柜臺上放置一盞油燈,守夜的小二單手撐著下巴,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垂去,直到額頭碰到柜臺上,又猛的抬起頭來。
喬五味進來后,從布包中依依不舍的掏出二十枚銅錢。
“小二,三兩陽春面,里頭窩兩個雞蛋,順便備些熱水給我送到房里頭。”
被吵醒的小二滿臉困意,本來心里有些怨氣的,可瞥見那一把銅錢,臉上立即露出殷勤的笑意,并精神十足道。
“好勒,客官!”
喬五味上了二樓后,剛推開門就對上宋滇之那雙深邃黝黑的眼眸,她得意的將手中的包袱放在半空中揚了揚,正準備說些什么,卻突然頓住。
等把房門關的緊實,喬五味才坐在宋滇之的對面,邊給自己倒了杯苦澀的茶水,邊驕傲道。
“那小廝不讓我進去,然后我翻墻給拿回來的!”
宋滇之:……
似是想到什么,喬五味亮晶晶的盯著宋滇之,并壓低聲音道:“而且,我替你報仇了!”
神情淡淡的宋滇之聽到報仇兩個字,以為眼前女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狹長的丹鳳眼中露出一抹凜冽寒光,可很快就消失不見蹤影,他嘴角揚起,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眸光則微微顫了顫。
“報仇?”
語氣低沉沙啞,并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喬五味眨了眨眼,臉上露出狡詐的神情:“那縣老爺不是不當人嗎,還把你趕了出去,所以今天晚上我給他備上一份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