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 她便起身付了自己那份砂鍋粥的錢,就在準備離去時, 一直沒吭聲的楊鏢頭忽攔住喬五味的去路,并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喬姑娘,你今日若是有空,可否去我家看看嘛?”
楊鏢頭眼底滿是疲倦:“最近你柔兒姐有些怪怪的,發(fā)脾氣將我趕去別屋住不說,身上還時不時彌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怕她心急,又弄了什么偏方回來!
他知道邱氏心中的苦,可楊鏢頭都發(fā)誓說過,這輩子兩人就算沒孩子,也不會和離,更不會納妾。
可邱氏卻似是鉆到死胡同里,怎么走也走不出來。
因孩子的事,她也沒什么閨中好友,楊鏢頭便想著喬五味去勸勸。
喬五味極其爽快道:“行。”
兩人與邢捕頭和陳千峰告別后,便急忙忙離去。
陳千峰看著喬五味離去背影,心里頭不是個滋味,那日做過有些事就像潑出去的水,已經(jīng)覆水難收,他不期待喬姑娘能夠原諒自己,只想著這次能夠找回巧兒。
人來人往的路上,楊鏢頭神情凝重,直至走到偏靜的巷子口處,他才停下腳步。
“喬姑娘,有件事方才我沒與你說!
“昨天半夜,我聽到院子里傳來孩童玩耍的嬉鬧聲,可等我推開門后,只看到你柔兒姐雙手呈摟抱著姿勢,那姿勢就像是懷中抱著小孩!
說到這,楊鏢頭的臉色越發(fā)難看,腦海中更是不由露出那讓人頭皮發(fā)麻的場面,如若沒經(jīng)歷阿茶茶莊中那詭異的事情,興許他是以為是夢游。
但現(xiàn)在總覺得家中有什么臟東西。
喬五味也沒想到,自己與宋滇之剛搬出去,楊鏢頭院中就發(fā)生這樣邪門的事情,這讓她不由想到柔兒姐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奇怪的奶臭味。
楊鏢頭神情擔(dān)憂:“我擔(dān)心她是撞了邪,亦是被什么臟東西給纏上!
喬五味下意識蹙緊眉心:“先帶我去看看!
楊鏢頭也不敢耽誤,連忙加快腳步,帶著喬五味朝著家中方向趕去,可在轉(zhuǎn)彎巷口處時,碰到平日在那聊家常納鞋底的幾名嬸子。
“呦,楊二這是開竅了,打算納妾氏進門了?”
其中一名身子鄙夷的將喬五味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目光落在那包得嚴嚴實實的左手處,十分嫌棄道。
“嘖!怎就挑個這回來!這屁股不大怎么能生養(yǎng),你若信你嬸子,明日我便領(lǐng)個屁股大的姑娘給你相看,來年定能給你生個大胖小子!
喬五味停下腳步,略微詫異的看著楊鏢頭:“你剛剛可有聽到兩只狗的叫喚聲嗎?”
楊鏢頭還未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意思,回過味的兩名嬸子氣得老臉漲紅,她們剛站起來破口大罵時,喬五味卻氣勢洶洶道。
“你們敢罵一句試試,我夫君定會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夫君兩個字讓這幾名嬸子皆都愣在原地,她們才恍然想起,這小姑娘上次是隨一名長得如嫡仙般的男子來的,那穿著以及身上散發(fā)的氣質(zhì),可并不是普通人能招惹起的。
見唬住這幾名嘴又碎又毒的嬸子,喬五味更是冷哼一聲,隨即趾高氣揚的吩咐楊鏢頭。
“還不快在前面帶路!
楊鏢頭也上道:“喬姑娘,這邊請!
兩人一前一后進到院子里后,楊鏢頭這心里就有些發(fā)慌,卻忽聽喬五味得意洋洋的聲音
“方才我是故意嚇唬她們的!
“看!都不敢吭聲!
楊鏢頭忍不住問:“那宋公子的身份也是唬她們的?”
喬五味則一臉無辜:“我有說他是什么身份嗎?”
楊鏢頭搖搖頭,待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后,不由陷入沉默,他跟那群嬸子一樣,都被嚇唬住了。
屋內(nèi)的邱氏早早就聽到喬五味的聲音,她那蒼白的臉上不由多出幾分笑意,只是剛準備出門,目光卻落在放置在床榻上的小孩果上,待將其藏在衣柜中后,又輕聲安撫著。
“阿寶乖,待阿娘回來再抱你出來透氣!
邱氏眼底滿是柔意,輕輕撫摸小孩果后,將衣柜門輕輕關(guān)上,這才走出房門。
在房門推開的一瞬間,站在院中的喬五味便聞到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淡淡的奶臭氣味,并混有一股很淺的血腥味。
楊鏢頭見邱氏從屋內(nèi)出來后,瞬間松了口氣,但瞥見她那張沒有什么血色的臉時,心又緊緊揪著難受。
喬五味掩蓋眼中的詫異,輕聲喊道:“柔兒姐,我來看你了!”
邱氏臉上立即浮現(xiàn)出淺淺的笑意,十分熱情:“那午時便在這用飯!”
還沒等喬五味拒絕呢,楊鏢頭就立即開口。
“你體弱,廚房燒菜熱的慌,不如我去酒樓買些飯菜回來。”
邱氏想了想:“那你路上小心些”
等楊鏢頭出門,邱氏便將喬五味帶到廳內(nèi)坐著,自個則提著茶壺倒了杯放涼的茶水,伸手將其遞過去。
喬五味眼尖,瞥見邱氏露出手腕處包著幾圈紗布,上方還透著絲絲鮮紅的血跡,她眼底不由掠過一絲狐疑。
邱氏在察覺到喬五味的目光后,邊伸手將衣袖扯了扯,好遮擋住手腕處的傷口,邊開口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