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錢員外忍不住問:“喬大師,此事是人為還是邪祟作怪,我那兒媳婦還能找回來嗎?”
喬五味側(cè)目看了眼錢員外,反問道:“此事你覺得是哪種?”
她清楚是殤魂在作亂,可如果說出真相,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至于人能不能找回來……
“人我會努力帶回來的!
喬五味不敢保證被擄走的新娘們到底是死還是活著,也只能這樣回答。
這話讓錢員外等人瞬間紅了眼眶。
屋內(nèi)已沒什么可找的線索,喬五味拽著的宋滇之的衣角走出院外,站在一片百花爭艷的花圃旁,花圃內(nèi)種有不少株喊不上名的花卉,細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已有好幾株枯死在里頭,亦如那片葉子,枯黃發(fā)干。
這讓她心里有些煩躁,不由小聲嘀咕著:“按理說我就是個小炮灰,怎么哪哪都能碰到殤魂呢?”
似是想到什么,喬五味猛地抬起頭,一臉狐疑的看向宋滇之。
該不會是這個祖宗的緣故吧。
這時宋滇之忽然開口:“那水漬名為塰,是殤魂踏入地面所留下的痕跡,也可通過塰來判定殤魂與它所寄生宿主的狀況。黑河村那只殤魂并未完全寄生到宿主身上,呈現(xiàn)它所留下的塰,阿茶茶莊亦是如此!
他聲音清冷低沉。讓人聽不出情緒如何。
這讓喬五味詫異的抬起頭,并對上宋滇之那雙漆黑的眼眸,她眨了眨眼,雖不明白宋滇之為什么要告知自己這些,但聽到阿茶茶莊亦是如此時,腦海中不由想起丁氏胸膛兩側(cè)那無數(shù)雙纖細而又蒼白的手。
“可丁氏都變成那樣子,殤魂怎會沒有完全寄宿在她身上?”
第44章
微風輕撫, 吹著花圃與周邊的樹木左右輕輕晃動,也撩撥著宋滇之的衣角,他整個人站在陽光下, 五官顯得柔和幾分, 長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顫抖, 在白皙的臉頰上落下淡淡的陰翳,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中透著沉冷。
“你覺得那叫做完全融合?”
聽到這話的喬五味不由心頭一驚,如果丁氏那副模樣不是與殤魂完全融合的話,那怎樣才算完全融合, 而讓她最為疑惑的是, 宋滇之對殤魂似乎很了解。
宋滇之靜靜凝視著眼前的女子,見她臉上神情逐漸難看,嘴角不由微微向上揚起。
而喬五味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是說藏在嘜城這只殤魂, 它已經(jīng)與宿主完全融合, 故此我瞧見的塰才會與黑河村以及阿茶茶莊的不同!
宋滇之并未回應,但他的沉默卻又足以說明,喬五味所猜測的沒錯。
這時邢捕頭走過來, 臉上還帶著被打出來的烏青,他看向喬五味時, 眼中的鄙夷早就消失不見,只剩下敬畏,并壓低聲音詢問道。
“喬姑娘, 新娘可是被邪祟抓走的?”
喬五味腦海浮現(xiàn)那被塰包裹的枯葉,想著既然要一起與邢捕頭調(diào)差事情真相, 也沒必要藏著掩著。
“嗯, 很厲害的邪祟!
上次她對付丁氏都差點沒了命,而嘜城這只與宿主完全融入的殤魂, 怕是要將自己摁在地上狠狠碾壓。
但喬五味卻絲毫不慌,畢竟有生死契在,她會比任何人都要安全。
邢捕頭眉心緊蹙,忍不住問道:“那喬姑娘能對付嗎?”
喬五味心想,總不能滅自己威風,漲他人志氣吧,何況她不行,但宋滇之行呀。
思索片刻,喬五味還是極其保守道:“還沒交手,不清楚!
這話讓邢捕頭眉心蹙得更緊,隨后繼續(xù)問道:“那方才喬姑娘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比如那邪祟究竟是什么東西?何時又會再次作案?亦或者發(fā)現(xiàn)它的行蹤?”
喬五味忍不住反駁:“邢捕頭,你怎么不直接問,我可否現(xiàn)在就將那邪祟的頭給你提回來?”
邢捕頭面上一喜,帶著試探的語氣問:“真的可以嗎?”
喬五味冷聲道:“騙你的!
邢捕頭聞言,神情變得失落起來,并小聲呢喃著:“我昨夜翻看了案卷,新娘消失案第一起是在兩個月前,而后人數(shù)慢慢增加,加上今日這一起,近有三十五名女子失蹤!
喬五味微微愣。骸叭?可縣老爺告訴我只有十起。”
邢捕頭不由陷入沉默,半響,才開口解釋。
“余下二十五起,皆是前腳來報案,而后沒多久便說人已經(jīng)找到,我曾派人去調(diào)查,聽聞是怕與外男私奔,為了家中臉面著想,便隨意尋個理由將此事糊弄過去!
“若是邪祟作怪,那這些人怕是……”
余下的話邢捕頭沒再繼續(xù)說下去,但喬五味明白那代表什么意思。
看來要快些找到藏在嘜城中的殤魂才行,這樣才能避免更多無辜的女子受害,只是要怎么找呢?
這時另兩名捕頭走出來:“捕頭,我們已經(jīng)說明,若送找到人,便會過來通知!
邢捕頭嘆了口氣:“希望能找到吧!
說罷,他便抬腿朝府邸外走去。
喬五味見狀,連忙拽著宋滇之一起跟在身后,而院內(nèi)的錢員外與高員外等人都紅了眼眶,顯然他們并不抱希望,人還能活著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