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我我現(xiàn)在就給你拿過來。”
喬五味從錢袋子中掏出七枚銅錢,她抿著唇覺得有些多,又拿掉兩枚,等接過邱氏拿來的紅線,喬五味低著頭,將紅線分出三股,只見十指纏繞著紅線在陽光下飛舞著,沒多久一串銅錢手鏈就完成了。
宋滇之全身濕氣從房內(nèi)走出,神情淡漠的站在陰暗的屋檐下,抬頭便見喬五味坐在陽光下看著自己,她抬起手將編好的紅繩銅錢手鏈在空中晃了晃,雙眼瞇成月牙兒般,嘴角露出燦爛的笑容。
“宋滇之!”
“好看嗎?我親手編的!”
“送給你!”
宋滇之的目光透過那條晃動(dòng)的紅繩銅錢手鏈,落在沐浴在陽光下的喬五味,他愣愣的站在原地,漸漸地出了神。
喬五味才不管宋滇之喜歡不喜歡,她站起身朝著這個(gè)男人走去。
懸掛在上空的太陽正緩緩傾斜,待喬五味走近,屋檐下的陰暗被驅(qū)散開,溫暖的陽光則落在宋滇之身上。
在幽深而又陰冷的海底,有束滾燙的光照了下來。
第34章
喬五味在道觀中, 隨師傅學(xué)畫符外,其次就是編手鏈,從批發(fā)市場低價(jià)夠買無數(shù)枚仿古加厚銅錢, 用紅繩串上三枚或者五枚銅錢, 編成復(fù)古好看的手鏈, 時(shí)不時(shí)放在道觀中翻兩三倍錢寄賣,賺取些零花錢。
方才坐在院中曬著陽光數(shù)銅板時(shí),腦海中突然竄出給宋滇之編串手鏈的想法。
喬五味是個(gè)行動(dòng)派,想到什么就立即去做。
“你試試大小!
她仰起臉看向宋滇之, 并示意他快些將手伸出來。
那如黃豆大小的水珠凝聚在帶有濕氣的發(fā)尾稍上, 最終砸落在地面上,而回過神的宋滇之則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為何送給我?”
語氣中透露著迷茫與疑惑。
喬五味眨了眨眼:“想送就送,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隨即她開口催促道:“要不要, 要就把手伸出來!
宋滇之眼眸低垂, 聲音淡漠:“不要!
要了東西就是承了別人的情,他嫌麻煩,也覺得燙手。
聽到這話的喬五味也沒生氣, 只是將這串紅繩銅錢手鏈硬塞到宋滇之手中,隨即轉(zhuǎn)身回到小板凳前坐下來。
這次她從錢袋子摸出七枚銅錢, 畢竟給自己的話就不能太摳門,十指纏著三股紅繩飛快舞動(dòng),待覺得長短差不多后, 才開始收尾。
銅錢手鏈被喬五味系在右手手腕處,那七枚銅錢略有些松弛的貼在肌膚上, 有些冰冰涼涼的。
目睹這一幕的邱氏端著做好的飯菜做廚房內(nèi)走出來, 臉上不由露出淺淺的笑意。
“你們小兩口感情真好。”
喬五味神情微征,隨即點(diǎn)點(diǎn)頭將這話題給含糊了過去, 出門買熟食的楊鏢頭正一手提著酒,一手拎著熟食,大步踏入院中。
此時(shí)夕陽西下,殷紅的霞光從周邊暈染開,將周邊的云朵渡上一片燦爛的金紅色,余暉與這霞光落在地面,使周邊的光線變的朦朧而又迷離。
涼爽的風(fēng)陣陣襲來,顯的屋內(nèi)過于的悶熱。
楊鏢頭索性將方木桌搬到院內(nèi),邱氏還在廚房忙活著,喬五味不好干站著,搬起一長木凳塞到宋滇之的手中,自己又搬起另外一條長木凳,隨即示意宋滇之跟他一起出去。
搬完方木桌的楊鏢頭轉(zhuǎn)身見狀:“宋公子與喬姑娘怎能做這種粗活,還是放著我來!
說完,便上前奪走兩人手中的長木凳,且動(dòng)作利索的疊在一起給搬了出去。
等飯菜全都擺放在方木桌上,楊鏢頭想著喬姑娘是女子,便只給宋滇之倒了杯酒,并站起身感激道。
“若不是喬姑娘與宋公子出手,這次鏢車怕是要吃了大虧,這酒我敬二位!!
楊鏢頭并沒告知邱氏差點(diǎn)死在阿茶茶莊的事,依舊和往常般報(bào)喜不報(bào)憂,可邱氏也不傻,聽到這話便反應(yīng)過來,若不是喬姑娘與這宋公子,她男人這次怕是回不來了。
邱氏眼眶發(fā)紅,低著頭伸手迅速擦拭眼角的淚漬,她似是想到什么,眼底露出一絲哀愁,伸手輕輕撫摸自己那平坦的腹部。
擺在方木桌的菜肴極其豐盛,豬肘子燒鴨燉魚等,邱氏手藝好,喬五味幾乎是埋頭苦吃,那無底洞的飯量將楊鏢頭與邱氏給看傻了眼。
邱氏則擔(dān)憂道:“喬姑娘吃慢些,不急,廚房還有呢!
宋滇之側(cè)目看著將臉都要將埋進(jìn)碗里的喬五味,沉默半響,伸手端起酒杯抿了半口。
飯飽之后,喬五味摸著有些撐的肚腩,準(zhǔn)備幫邱氏收拾碗筷,可剛伸出手就被邱氏給阻攔住,邱氏將垂落臉頰處的碎發(fā)別在耳根后,抬眸笑道。
“喬姑娘,你坐著就好,這種事讓我來就行!
見邱氏不讓自己幫忙,喬五味也不好硬湊上去,索性回屋內(nèi)將今日買的黃紙、毛筆與朱砂拿出來,整整齊齊的放在桌上。
等宋滇之全身帶著酒氣走進(jìn)屋,便瞧見喬五味坐在木凳上,咬著毛筆頭盯著面前一堆畫好的黃符發(fā)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房間不大,只擺一張床,一張桌跟一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