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五味仰著小臉, 略為詫異的問道:“宋滇之,你怎么找到這的?”
宋滇之看了眼她身后那被紙鶴抬起來的尸首,隨即垂眸,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輕聲解釋。
“我一直跟在你身后!
喬五味并未懷疑這話的真假,方才在追趕“韓老夫人”時,壓根就沒注意過身后有沒有人。
她抿著唇,想著這事的確是她不對,便一臉嚴(yán)肅的開口保證著:“放心,下次我絕對不會落下你!
對于喬五味突然開口的保證,宋滇之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中露出一抹詫異,似是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揚(yáng)。
“阿喬。”
喬五味對上宋滇之那深邃的眼眸:“?”
宋滇之一臉好奇的問道:“你說,布滿尖刺的荊棘從我們血肉中生長出來,它會開花嗎?”
喬五味。。!
她怎么就忘了,這祖宗可是原著中最大的反派。
現(xiàn)在看起來無害,那是因?yàn)槭,若是恢?fù)記憶,怕不是要將自己嘎了當(dāng)花肥使。
喬五味咽了咽口水,垂眸避開宋滇之看過來的目光,無比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
“!我們先把韓老夫人的尸首給送回去吧!
她剛準(zhǔn)備抬頭準(zhǔn)備離開院子,抬腿卻不知踩碎什么,在這靜寂的院中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嘎吱”聲響。
喬五味連忙抬起腳,低頭看去,才發(fā)自己踩碎的是一個小小獸類的頭蓋骨。
她不由想起藏在暗室內(nèi)的那些東西,總覺得這事不能簡簡單單的算了,明日定要揭穿韓青這狗東西的真面目。
兩人并肩離開這間破舊的院子,五只小紙鶴拖著韓老夫人的尸體跟在后頭,這一幕別提有多詭異。
回去的路上,四周依舊安靜的可怕。
想到藏在茶莊中的那只殤魂,喬五味不敢有任何松懈,可等平安無事的抵達(dá)到大廳內(nèi),她又覺得很不對勁。
到底是哪不對勁呢?
直到五只小紙鶴將韓老夫人的尸首放回棺材中,化為灰燼消失在喬五味面前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
今夜沒有瞧見韓老夫人的亡魂!
難不成是因?yàn)闅懟甑木壒,她害怕得不敢出來?br />
應(yīng)該是今夜操作太多符紙的緣故,喬五味忽覺得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朝前倒去,站在旁側(cè)的宋滇之下意識朝后退了幾步,似是覺得這樣有些不妥,猶豫半響后,有些不情不愿的伸出手。
最終還是喬五味伸手撐在棺材前那張桌上,才沒有摔下去,在看到宋滇之那雙離自己有半尺距離的手后,陷入了沉默。
女人,還是要靠自己!
喬五味有些生氣的瞪了眼宋滇之,隨即站起身:“回去睡覺!
今天晚上雖沒發(fā)現(xiàn)殤魂蹤跡,但總歸也是有些收獲的。
此時懸掛在夜空中的那輪玄月正被輕薄的云霧給遮擋住,唯有露在云外的幾顆孤零零的星星散發(fā)著微弱的光。
兩人一路無言,直至到院子里頭,喬五味才開口道。
“我睡床!
她也不管宋滇之同意不同意,進(jìn)房之后直接霸占了床,宋滇之神情淡淡的看了眼在床榻上呈大字形的女人,臉上露出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困惑。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疑惑剛剛為何覺得不妥?
明明是可以尋個理由來搪塞過去的。
屋內(nèi)很快就傳來輕輕的鼾聲,宋滇之思緒回攏,他抬眸看著那被云霧遮擋的玄月,清潤低醇的聲音在靜謐的院中響起
“風(fēng)起。”
那原本被遮擋玄月的云霧忽被一陣風(fēng)給吹散,露出朦朧的月色。
……………………
不知是那詭異霧氣的緣故,昨日還湛藍(lán)的蒼穹,今日卻變的灰蒙蒙,似是被潑了盆污水。
沒怎么睡好的李廣盯著眼下兩個黑眼圈,打著哈欠推開門時,就聽到一道凄厲的慘叫聲從北南方向傳來。
這嚇的李廣臉色蒼白,差點(diǎn)沒把手中的黃符給甩出去,坐在床榻上的楊鏢頭跟張虎的臉上不由露出擔(dān)憂的神情。
怕是出事了!
李廣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天,猶豫半響,才開口問道:“鏢頭,要不咱們?nèi)フ覇檀髱熑グ!?br />
他覺得跟在喬姐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為了鏢車眾人安危著想,楊鏢頭也只好厚著臉皮帶著眾人去找喬五味,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喬五味并不在院中。
李廣想起方才那道凄厲的慘叫聲,立即反應(yīng)過來。
“喬姐應(yīng)該是被韓員外派人叫過去了,我們找個下人問問!
喬五味是被宋滇之給喊醒的,還未睜眼就聽到侍女那發(fā)顫的聲音說出大事了,在那一瞬間,她徹底清醒過來。
待跟著侍女急忙忙趕到北南邊的院子里時,喬五味便看到胡娘臉色蒼白的癱坐在地上,整個呆滯的如同傻了般。
而空氣中彌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顯然,屋內(nèi)肯定是出了事。
喬五味低聲問著旁側(cè)的侍女:“死的人是誰?”
侍女聲音發(fā)顫道:“我是聽胡娘子慘叫聲過來的,但這間書房是……是老爺在用。”
聞言,喬五味神情有些錯愕的看向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