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身上都是生契,并非死契,總不能為了主子家的那點秘密,把自己命都給賠進(jìn)去吧。
喬五味被陽光照的不由瞇起眼,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兩人,有些不舒服。
“你們先起來!
兩名小侍女連忙起身,眼巴巴的盯著喬五味。
喬五味問的問題其實很簡單。
“這茶莊中經(jīng)常有野貓出現(xiàn)嗎?”
兩名小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左邊那名小侍女猶豫的半響,才將聲音壓得很低很輕說道。
“我聽廚房燒火的阿婆說,阿茶山莊坐落阿茶山的半山腰,早之前茶莊周邊是有許些野貓的,可后來不知怎么就都消失不見,茶莊中有人說……”
小侍女停頓片刻,繼續(xù)道:“說是胡娘是個修得人身的狐妖子,半夜去茶莊外覓食,那茶莊外的野貓野兔都進(jìn)到她的肚子里去了。”
喬五味聞言,神情略微有些詫異,心里忍不住嘀咕這阿茶山莊還真是臥虎藏龍,不過那胡娘是妖狐子也只是下人之間的流言蜚語,不一定是真的。
但阿茶山莊周邊的小動物突然消失卻有些奇怪。
喬五味似是想到什么:“你們老爺夫人還有胡娘關(guān)系如何?”
這豪門之中,夫妻關(guān)系,家婆關(guān)系尤其復(fù)雜,興許能從中找到一絲有用的線索。
而讓喬五味沒有想到的是,兩名小侍女幾乎異口同聲道。
“夫人她是個很好的人!
兩名小侍女側(cè)目,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隨即左邊小侍女才輕聲解釋:“夫人待人極好,從不苛待我們!
喬五味卻抓住要點:“那山莊有人苛待你們?”
方才說話的小侍女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瘋狂搖頭。
喬五味見狀,也不再為難這名小侍女,既是下人,定不敢說太多主子的壞話,她話鋒一轉(zhuǎn):“像你們這樣的下人有多少人,夜里住宿是多人住一起?”
小侍女連忙道:“茶莊的下人近百,十人住一間大通鋪!
喬五味低頭從挎包中掏出十張黃符遞過去,開口叮囑:“貼在門后面,一張就夠了,余下分給其他人,用完明日再過來取新的。”
似是想到什么。
“待會能讓人送些熱水過來嗎?我想沐浴!
兩名侍女來之前期望能求一張黃符保命,不曾想眼前的女人會如此大方,一下子給十張黃符不說,還讓她們明日來取。
那這樣,廚房內(nèi)燒柴的瑛婆婆還有同鄉(xiāng)的阿申哥也能有符護(hù)著。
兩名侍女臉上立即露出感激的神情,雙手發(fā)顫的接過黃符的瞬間,只覺得鼻子酸的厲害,并帶著哽咽的聲音道。
“喬大師你等著,我馬上就送熱水過來!
而在兩人離開快要離開院子時,左邊那么年紀(jì)較小的侍女突然停下腳步,然后小跑到喬五味的面前,小聲道。
“韓老夫人生前曾被一只體格很大紅眼黑貓給嚇暈過去,這只紅眼黑貓我曾在大少爺?shù)脑褐幸娺^。”
小侍女將深藏心中的秘密說出來后,只覺得整個都輕松了許些,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喬五味著實沒想到會獲得這樣的消息,紅眼黑貓出現(xiàn)在韓青的院中,可好巧不巧,韓老夫人生前被一只紅眼黑貓嚇暈過去,隨后夜夜噩夢,噩夢中那只紅眼黑貓生挖掉她的眼眼珠子,并將其吃掉。
而沒多久,韓老夫人死了,眼珠子不知去向。
而死后也不得安寧,誰也沒有想到,這只紅眼黑貓竟躲在她的棺材里,啃噬了尸骨不說,還差點成精怪釀成大禍。
不管怎么想,都覺得韓青有很大的問題。
那他會是殤魂所寄生的宿主,是導(dǎo)致這場霧氣的罪魁禍?zhǔn)讍幔?br />
沒多久,兩名侍從提著兩桶熱水,兩桶涼水過來,還有兩名侍女手中拿著嶄新的褥單與布衾,四人臉上皆帶著感激的神情。
待喬五味痛痛快快洗個熱水澡,換上一套干爽的衣裙,那帶著濕氣的秀發(fā)則隨意披散在身后,她單手撐著下巴,蹲坐在廂房門前臺階上悠哉的曬太陽,在聽見屋內(nèi)傳來宋滇之沐浴的水聲后,巴掌大的小臉羞的通紅。
這時韓青突然怒不可遏的沖進(jìn)院中,他將手中的十張黃符狠狠地砸在喬五味臉上。
“你竟敢騙我!這些符根本就沒用!”
第24章
十張黃符凌亂的散落在地上, 面對韓青的怒火,喬五味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她也不慣著這狗東西, 她站起身, 從挎包中直接掏楊鏢頭給的錢袋子, 狠狠的砸過去。
許是沒想到喬五味會用錢袋子砸回來,韓青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那重重錢袋子便直接砸在他那張較為秀氣的臉上。
錢袋子中有二十兩碎銀,小大半是串好的銅錢, 故此還是有些重量的。
臉部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讓韓青差點以為鼻梁被人給砸斷了, 他單手緊緊捂著鼻梁,目光兇狠的盯著眼前女人。
韓青語氣陰沉的厲害:“你竟敢砸我?”
喬五味站在臺階上,平視韓青眼中的怒火, 巴掌大的小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 并極其囂張道。
“怎么!砸你還要挑個黃道吉日不成!”
宋滇之沐浴出來,便聽到這樣的話,他站在屋內(nèi)的陰暗處, 神情淡淡的抬眸看向屋外的對峙,還帶著濕氣的長發(fā)隨意散落在宋滇之的后背與胸前, 凝聚的水珠順著發(fā)尾滴落,打濕身上那套松霜綠云錦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