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徑直看著眼前的小將,冷冰冰地發(fā)問:“是啊,裴定山憑什么看上身體這么弱的我?那既然連我都能被裴定山看中,他卻偏偏不想挑選你——誰該退出不是都已經(jīng)擺明了嗎?”
“被裴定山看中的我都該識相點主動退出,那根本不被裴定山看在眼里的你,是不是該識相點主動退出省隊少年組?”
眼前的小將數(shù)秒之前還趾高氣昂,下一秒就被眼前的病弱少年懟得說不出話來。
“你……!”
蘇嶼不耐煩地看他:“我干嘛!
“你無恥!”
蘇嶼是真的不想和這人小學(xué)雞吵架了,于是頭也不回地就繞開那人繼續(xù)往寢室的方向走去了。
那個小將明顯還想要說些什么,但蘇嶼臨走前擰著眉頭看了他一眼:“你想入裴定山的手下訓(xùn)練,你該找的是他,不是我!
說完,他就再也懶得回頭了。
這小將愣了下正想往前追,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左右兩邊肩膀都被人摁住了,往回看,左邊是周宇昂右邊是江源。
只見這一左一右兩個煞星都面帶‘核善’的微笑看著他。
江源:“小嶼訓(xùn)練很累了,需要休息!
周宇昂:“朋友,我們小祖宗是你能隨便搭訕的嗎?”
小將:……我去你的,誰忒么想搭訕他?!
看到小將似乎還有不服,江源帶著溫和可親的微笑開啟了一連串毒言毒語的輸出。
“裴教練看中過你嗎?”
“裴教練愿意接收你嗎?”
“在小嶼和昂子來省隊之前,他篩選過省隊的選手你入選了嗎?”
“如果都沒有,你憑什么認為小嶼退出后,裴教練有可能退而求其次看上你呢?”
“朋友,凡事不是你想不想,先想想自己配不配!
這一串的毒言毒語攻擊下來,不僅是周宇昂目瞪口呆,那個前來堵蘇嶼的小將更是當場臉色灰敗了下來。
“你,你們!”
這小將先是被蘇嶼懟得臉色發(fā)白,緊接著又被江源一頓輸出,這會兒‘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個后續(xù)來,最后狼狽不堪地逃走了。
一直到這小將逃走了,周宇昂才一臉目瞪口呆地‘啪啪啪’鼓起了掌:“牛逼啊源子,我剛以為咱們小祖宗的回答就已經(jīng)很兇了,沒想到強中更有強中手!”
江源懶得理會他,擺擺手先一步往蘇嶼的方向追去了,只留下周宇昂在后頭慢悠悠地邊走邊撓頭。
“太慘了這個誰,惹誰不好怎么惹到了這兩個毒舌兄弟團?”
“誒,對了,剛剛來找事兒的家伙到底是誰?”
直到這會兒,周宇昂才忽然醒悟——好家伙,這個來找事兒的家伙連自己的名字都沒能留下就被毒舌兄弟給懟跑了,真是好慘一炮灰,連姓名都不配擁有。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炮灰君的宣傳,下午蘇嶼和江源他們再次來到訓(xùn)練場時,周圍多了許多謹慎觀察他們的視線。
周宇昂觀察到這些視線,悄悄對蘇嶼和江源道:“源子,看吧,你和咱小祖宗這次算是‘惡名遠揚’了。”
江源對這些并沒什么所謂,對他來說,‘成為一名省隊選手’這件事原本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人生規(guī)劃路線上的,哪怕是現(xiàn)在意外被劉文健選中開始跟著少年組的選手一起訓(xùn)練,但事實上他對于這一切也暫時還沒有什么實感。
這些少年隊的選手對江源來說和夏令營的其他學(xué)員沒什么區(qū)別,過了這個夏令營周期后,就該是誰也不認識誰的。
再者說,他看向周宇昂:“不是昂子你說的嗎?競技體育只看實力,只要實力夠強,我們就能橫著走!
周宇昂愣了下,看著平時老媽子一樣照顧蘇嶼的江源說出這句話,然后猛然笑了起來:“好家伙,源子,我現(xiàn)在突然覺得,你也是非常適合搞競技的性格了!
他拍了拍江源的肩膀,又在蘇嶼的瞪視下收回了自己打算也搭上去的爪子。
“嘿嘿,源子說得沒錯,只要實力夠強,我們就能橫著走!
“不用管那些酸里酸氣又慫了吧唧的家伙,走走走,教練等著我們訓(xùn)練啦!”
***
從這天下午開始,蘇嶼和周宇昂兩人的正式訓(xùn)練就開始了。
周宇昂被蘇嶼點醒之后,下定了狠心只管聽從裴定山的指導(dǎo),聽話的同時他也開始向裴定山追著詢問各種他自己所不理解的訓(xùn)練原理。
裴定山為人雖然看著冷漠不近人情,但是面對周宇昂的問題他也并不會敷衍。
就像他先前對周宇昂說的話一樣——終于長嘴了?不懂就問,你不問就不要指望別人永遠能夠讀懂你的想法。
當然,據(jù)周宇昂后來觀察,他家教練的這句話大概是只針對自己的。
畢竟他們家小祖宗也不太樂意長嘴,他有疑問的時候,一開始還會擰著眉頭想半晌,大概是因為小祖宗和裴定山之間一直氣場不太合,所以每次小祖宗都會先自己悶頭一陣兒,才會抬頭看向教練,問他‘為什么’。
到了后來,只要他們小祖宗眉頭擰上一會兒,他們裴教練就會先主動開口問他怎么了。
周宇昂如此觀察過幾次之后,不由得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果然,他和小祖宗兩人之間,就只有他是買一送一附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