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休代替郭銘言帶著蘇蘇開始奔跑,郭銘言分身則一閃之后消失在了幽深的迷霧中。
其他人緊跟著羅休唯恐一個掉隊就再也找不到彼此,而他們身后的虎嘯越來越遠(yuǎn)明顯已經(jīng)被郭銘言給拖住,蘇蘇看向身后漆黑的迷霧,想象著郭銘言正在和那個詭異的霧怪戰(zhàn)斗,哪怕知道這時的郭銘言只是個分身還是忍不住要擔(dān)心。
“別擔(dān)心,那家伙滑溜的很不會有事的!
納蘭卉的聲音不穩(wěn),快速奔跑讓她有些氣喘吁吁,黑夜中奔襲環(huán)境的不利因素全都被無限放大,這不,納蘭卉一個不差就被一簇干枯的灌木給絆了一下。
“哎哎哎!”
納蘭卉低聲慘呼著被身邊一名保鏢扶住,另一邊肩上傷口崩裂的保鏢不時向后看,而此時他們已經(jīng)聽不到那詭異的虎嘯了。
迷霧最大限度的阻礙這人們的視線,也能影響聲音的傳播,蘇蘇可以肯定他們并沒有跑出之前遭遇霧怪的地方太遠(yuǎn),可就是這么點距離,那邊刺耳的虎嘯就已經(jīng)消失,四周空寂讓人忍不住心底的毛骨悚然,納蘭卉倚在保鏢的身上急促的喘氣,嘴里嘟囔:“這該死的世道!
是啊,這該死的世道。
災(zāi)變世界的出現(xiàn)改變了所有人的人生,危險和死亡更是如影隨形,就算有人曾慶幸過這不是如同影視劇一樣那種喪尸遍地或者山崩海嘯的末世界,可能享受和平,沒人會愿意在這詭異的災(zāi)變世界生活。
這該死的世道,奈何又無法奈何,只能被動承受罷了。
確認(rèn)已經(jīng)不再那虎嘯霧怪的攻擊范圍,蘇蘇他們就停了下來,這是一處稍微有所起伏的小山包,周圍光禿禿的有的地方還殘存著積雪融化的濕意。
此時夜晚溫度也都在零上了,算是人體最適宜的溫度,如果沒有那讓人頭發(fā)掛露珠的濕意就更加完美。
“在這里等吧!
納蘭卉實在跑不動了,就算是被保鏢拉著她的腿也跟灌了鉛一樣,草原的地形非常糟糕,石子路還有雜草荊棘還好,那些濕噠噠的泥巴坑才是最坑人的,有的地方甚至是吃人的沼澤。
一身泥一身水,大半夜的如此奔襲納蘭卉覺得自己現(xiàn)在身上肌肉都是酸的。
蘇蘇還好一點,之前被郭銘言丟在羅休的背上,蘇蘇一路都是被羅休給抗過來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場眾人中只有蘇蘇身體沒有被強化,以普通人的腳程在如此黑暗復(fù)雜的道路上狂奔,拖后腿是一定的,還不如被扛著來的省時省力。
確認(rèn)休息,一群人站在原地戒備的看著四周,雖然是休息,但卻沒有坐在地上或者干脆將房車拿出來。
危險還未徹底擺脫,現(xiàn)在還不是放松的時候。
蘇蘇擔(dān)憂的看著他們來時候的方向,迷霧讓蘇蘇聽不到四周任何的聲音,說不擔(dān)心是不可能的,不過蘇蘇卻不是擔(dān)心郭銘言會被那霧怪傷到。
郭銘言想跑,哪怕只是分身也不會讓任何東西傷害到。
蘇蘇怕的是郭銘言的分身找不到自己,或者因為消耗太大分身消散掉了。
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就這迷霧的特性和對空間的壓制,在沒有物理地標(biāo)的情況下迷路才是正常。
至于分身消散......這蘇蘇就沒辦法了,郭銘言的身份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奇跡,畢竟他們可不是出來逛街的,這兩天經(jīng)歷的戰(zhàn)斗都在消耗郭銘言這具分身的能量,能堅持到現(xiàn)在還不解散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銘言,你一定要回來啊。”
蘇蘇喃喃,聲音小的哪怕就站在她邊上的納蘭卉都沒聽見。
不過納蘭卉在蘇蘇喃喃的時候有感覺的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蘇蘇緊盯黑暗的眼睛心中嘆了一口氣,都是倒霉孩子,她也是倒霉孩子。
‘琳啊,快來找我啊啊!’
...............
一夜過去,蘇蘇他們基本一夜沒睡,沒有了郭銘言在身邊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一個地方以保證身邊不會刷新出太多的霧怪。
刷新,這個詞兒是蘇蘇提出來的,一旦接受這詞兒還挺貼切,霧怪是水霧中產(chǎn)生的特殊危險,怎么出現(xiàn)的沒人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沒人知道,可不就跟和平年代游戲中隨機刷新的怪物一樣了嗎。
好在迷霧怪的威脅型大部分都是很小的,最起碼對蘇蘇他們這只隊伍是這樣,偶爾出現(xiàn)的一只特殊變異體將會帶來大麻煩,比如現(xiàn)在,郭銘言一夜未歸,蘇蘇在四周的黑霧變成白日的白霧后臉上也帶上了大大的黑眼圈。
“啊,我的眼袋都出來了!
納蘭卉抓著鏡子一臉愁容,她的黑眼圈也很重,與蘇蘇不同的是她臉上還掛著大大的眼袋,這是蘇蘇沒有的。
對此納蘭卉很羨慕嫉妒,看著蘇蘇雖然掛著黑煙圈但仍舊白璧無瑕的小臉表示憤憤然,水系就是牛掰啊,特別是在美容養(yǎng)顏方面。
一群人有些沉默的吃了早飯,白霧升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蘇的身上。
“現(xiàn)在怎么辦?”
納蘭卉替其他人問了出來,蘇蘇怔了一會兒才道:“我們在這等!
“好吧!奔{蘭卉一點沒意見的在椅子上坐下,只要是有蘇蘇或者郭銘言的宿營地,各種設(shè)施就不可能稀缺。
氣氛有些凝重,郭銘言不在的隊伍里也就納蘭卉有資格安慰蘇蘇,羅休是個冰塊,其他人只是保鏢沒那個資格,至于安慰人納蘭卉表示自己已經(jīng)安慰過了,效果不好于是放棄。
蘇蘇其實也不需要人安慰,道理她都懂,可擔(dān)心也是真擔(dān)心,想冷靜下來真的不容易。
這一等就是大半天,蘇蘇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時間拖的越久就說明郭銘言回來的幾率越小,就算沒有被傷害到,簡單的一個方向偏移就足以讓郭銘言找不到蘇蘇他們所在的位置。
這該死的迷霧。
時間一點點過去,雖然因為霧氣一行人看不到太陽到底在哪里,但手腕上的電子表還是在工作的。
不知不覺時間就已經(jīng)到了中午時分,在確認(rèn)這一點的時候蘇蘇還愣神了很久,時間不是過的很慢的嗎,為什么一下子就到中午了。
活動了下僵硬的身體,蘇蘇直到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保持一個只是看迷霧很久了。
“擦,真是陰魂不散!
納蘭卉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隨著他們停留的時間延長,一波波的霧怪也開始出現(xiàn)了,好在都是些小角色,以納蘭卉他們的實力很輕松就解決掉。
就是數(shù)量和頻率讓人厭煩罷了。
蘇蘇有些不好意思,她發(fā)呆的這段時間納蘭卉他們已經(jīng)應(yīng)對不止一波攻擊了,雖然都是咸魚,但一波又一波的,光是消耗和心理上的壓抑也讓人心情好不了。
“不如我們先離開這吧!
蘇蘇嘆息道,雖然不想頻繁的換地方,但為了避免麻煩,也為了讓納蘭卉他們不要消耗太多體力,更換位置是必須的。
納蘭卉拍了拍蘇蘇的肩膀,知道蘇蘇在擔(dān)心什么的她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要是失蹤的是郭銘言的本體,那沒的說,納蘭卉肯定也很擔(dān)心,但現(xiàn)在失蹤的只是郭銘言的分身,那邊不管是消散了還是迷路了,都不會對遠(yuǎn)在港深的郭大少造成損害,所以納蘭卉還真不擔(dān)心別的,只是對失去了一個戰(zhàn)力表示遺憾罷了。
一群人整裝,蘇蘇將放出來的東西都收回去,就在他們要走進迷霧中的時候蘇蘇肩上突然一重,蘇蘇一驚,再然后一道略虛弱的聲音傳入耳朵。
“找到你了!
蘇蘇臉上浮現(xiàn)喜色,當(dāng)即回頭就見身上狼狽的郭銘言微笑著站在自己那。
他身上的衣服多處都有破損,污漬就不說了,更讓蘇蘇在意的是他的雙腿上滿是已經(jīng)半干的泥漬,就仿佛整個人曾經(jīng)掉進過齊腰深的泥塘一樣讓人膽戰(zhàn)心驚。
“蘇蘇,我回來了!
郭銘言笑容溫暖,讓盼了半天一宿的蘇蘇眼眶都跟著濕潤起來。
哪怕面前的并不是郭銘言的本體,但這也是郭銘言,他的分身和本體是一體的,這也是她在意的人。
不過蘇蘇沒讓眼淚掉下來,她強硬的將眼淚逼回去,過去上下打量郭銘言,問道:“銘言,你怎么弄成這樣,那只霧怪呢?”
郭銘言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狼狽笑容不是很在意,他說:“我殺掉了那只霧怪,身上這些只是為了不消耗過多的能量,現(xiàn)在沒事了!
蘇蘇長出口氣,拉住郭銘言后抬手就是一座帳篷出現(xiàn),帳篷落在碎石地上發(fā)出輕輕的悶響,納蘭卉翻了個白眼,這對狗男女,哼哼。
帶著郭銘言鉆進帳篷,蘇蘇第一時間拿出衣服讓郭銘言換上,郭銘言將身上被泥巴浸透的衣服脫下,因為是分身,他身上的傷雖然看上去很嚴(yán)重,但卻不會有血液淌出來。
又隨便清洗一下后穿上衣服,郭銘言便又恢復(fù)了之前玉樹臨風(fēng)的模樣。
只是,蘇蘇看著郭銘言難看的臉色有些擔(dān)憂,她問:“銘言,你還能堅持多久?”
系扣子的郭銘言一愣,然后沖蘇蘇笑笑:“讓你發(fā)現(xiàn)了啊,蘇蘇,抱歉,我這具分身的身體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久了!
“哦。”蘇蘇低下頭,有些失落的同時心中也有著幾分了然。
郭銘言的分身從來沒持續(xù)這么久過,持續(xù)的時間越長,對郭銘言那邊的消耗也就越大,何況這還不是簡單的維持,時不時就要戰(zhàn)斗,哪怕分身這邊有意的削減了戰(zhàn)斗強度也禁不起消耗了。
再加上昨晚的墊后行為,蘇蘇相信為了找過來,郭銘言的分身一定消耗非常大。
一只手伸過來幫蘇蘇捋順了額前的秀發(fā),溫和的聲音說:“放心吧,再見會很快的!
蘇蘇一怔,還沒明白郭銘言說的是什么意思眼前的人已經(jīng)在一陣扭曲后消失不見。
蘇蘇大急,雖然知道郭銘言這個分身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久,但這么快就消失也是蘇蘇沒想到的。
伸出的手并沒能觸碰到那消失的人影,眼前人如泡沫般消失,蘇蘇的心也跟著空蕩了起來。
還有他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蘇蘇的腮幫子逐漸鼓了起來,果然,這家伙還是出來尋找我了嗎?還真是不聽話啊。
不知為何蘇蘇的唇角上翹了許多,心情也好了很多,之后看了眼地上濕漉漉又臟兮兮的衣服,眨了眨眼,郭銘言的分身消失的時候竟然將身上剛換的衣服收回去空間了嗎,還真是。
蘇蘇無奈搖頭,隨后將帳篷里收拾一番后走了出去。
納蘭卉百無聊賴的在外面等著,被恩愛秀了一臉的她嘴里嘟囔著,心里也越發(fā)的想念佘琳,埋怨著自己家親愛的為什么還沒有找到自己。
然后就見蘇蘇一個人從帳篷中走了出來,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蘇蘇的身后,問:“人呢,分身而已,不會是感冒了吧。”
蘇蘇一臉淡漠的從納蘭卉身邊走過去,錯身的同時開口:“解散了。”
“解散?什么解......”說到一半納蘭卉就反應(yīng)過來了,她瞪大眼睛:“這家伙解散的也太突然了,不會是強撐著一點力氣回來的吧。”
蘇蘇不置可否,羅休幾人也沒什么表示。
昨夜那樣的戰(zhàn)斗,對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不少時間的郭銘言分身來說,在沒有得到本體支援的情況下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奇跡了。
至于能在消散之前回來一趟也是奇跡之一,他們都心里有數(shù),特別是之前的驚鴻一瞥,羅休已經(jīng)接收到了來自自家少爺?shù)娜蝿?wù)。
保護好蘇蘇。
等了半天,等來的人竟然立刻就消散了,納蘭卉多少是有點郁悶的,早知道就不在這等著了。
一個分身而已,可沒必要多愁善感的。
只是沒了郭銘言分身這個戰(zhàn)力,他們這群在迷霧中失去方向的可怎么回去啊。
咦?好像就算有郭銘言在他們也是迷路的吧,哎,越想越郁悶怎么辦。
納蘭卉一肚子怨氣,在外面風(fēng)餐露宿了快三天了,大小姐的脾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可是就算再有怨氣,該回不去還是回不去,該找不到路還是找不到路,郁悶是絕對會郁悶的。
“得了,我們繼續(xù)趕路吧,希望快點找到那該死的避難區(qū)!
納蘭卉大小姐脾氣嗷嗷大,蘇蘇聳聳肩,羅休干凈利落的收拾好一切七個人再次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