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迷霧怪?”
納蘭卉好奇的走到那層水皮跟前,看著蘇蘇將它抓起來認真端詳她也忍不住湊上來。
靠的近了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兒,是那種水腥味兒,不重但莫名的讓人感覺討厭。
納蘭卉不舒服的趨趨鼻子,這味道真是不咋地。
蘇蘇手里拎著那透明的、只比巴掌大一點的水皮放在眼前,認真看了好一會兒,看的納蘭卉那邊都要懷疑蘇蘇有什么特殊愛好了。
然后蘇蘇取出一只結(jié)實的保鮮袋將水皮放了進去,又在保鮮袋里注滿了水后瞬間將那些水連帶著里面包裹的水皮凍成冰坨。
一些列操作既熟練又干脆,看的納蘭卉一臉莫名。
“蘇蘇,你凍這玩意兒做什么?”
納蘭卉問,那腥了吧唧的東西光看著都感覺惡心,別說要還拿走了。
蘇蘇沖納蘭卉一笑:“這可是好東西呢!
納蘭卉皺眉:“能吃?”
水皮的外表讓納蘭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海蜇,只不過這水皮更通透,而且更詭異。
蘇蘇囧了下:“嚴格意義上是可以吃,不過要制作成藥劑之后!
蘇蘇的話讓納蘭卉瞬間來了興致,她望著蘇蘇手上已經(jīng)是裝冰坨子的保鮮袋好奇道:“蘇蘇,你說這是藥劑材料?”
藥劑學,這算是災變時代新興起來的玄學類別,用的是災變時代出現(xiàn)的種種神奇物品制造藥劑,藥劑的效果也多種多樣,許多都不算神奇,但神奇的卻真的神奇。
制作藥劑的材料也不一樣,有的非常簡單就可以得到,有的卻非常難,而且有的是非常有時限的,只要錯過再想找到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竟然是藥劑材料,納蘭卉立刻就有了興趣,藥劑學這個以前只是存在在電影電視中的存在在災變時代逐漸興起,那些夾帶著特殊能力的材料在結(jié)合之后所造成的特殊反應讓人看過后無一不嘖嘖稱奇。
納蘭卉自己對藥劑學還是很有興趣的,只不過現(xiàn)在所有的藥劑配方很少,用處也大都在致病和解毒上,納蘭卉更想要的當然是能增加實力的藥劑。
“這能做什么?”
納蘭卉從蘇蘇手中拿過那裝著大冰坨子的袋子,上下左右的看也看不出什么來。
這要是能看出什么來那才要出鬼了。
蘇蘇一臉神秘,嘴里卻說:“我也不太知道啊!
“臭丫頭!”
納蘭卉不依,不過沒鬧兩下蘇蘇他們就又嚴肅下來,因為有沙沙的聲音再次在他們周圍響了起來。
“還是霧怪嗎?”
但凡在水霧中誕生的,不管是什么形態(tài)都會被稱作霧怪,聽著周圍稀碎的聲音蘇蘇眉頭緊皺,按理說濃霧才出現(xiàn)而已,霧怪的密度不應該這么大吧。
不過,這也沒一定,畢竟前世蘇蘇經(jīng)歷迷霧的地方是云海,而這里是港深,連時間都不一樣,蘇蘇還能指望自己知道的信息都是正確的嗎。
那份窸窸窣窣越來越近,蘇蘇和納蘭卉緊繃起來的同時蘇蘇也有些擔心去迷霧中尋找路線的郭銘言等人。
郭銘言的瞬移在迷霧中被削弱很多,而分身是沒辦法分裂出分身的,所以郭銘言的實力說起來被削弱一般都是少的。
羅休等幾名保鏢的實力雖然強,但因為迷霧遮擋,在迷霧中他們就算彼此距離不超過十米在聲音的傳播上也會有很大的阻礙,更別說視力上的削減了。
迷霧的危險來自異能者感官上的自我削弱,再加上層出不窮的迷霧中誕生的怪物,就算是在避難區(qū)中現(xiàn)在也不是絕對的安全了。
而如果數(shù)量再遠超蘇蘇所知道的數(shù)量,那這迷霧的威脅等級還要再提升,對在外面的蘇蘇他們也越發(fā)的不友好。
終于,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近在咫尺,在枯黃的草葉搖晃后從里面鉆出不少細長銀白的蟲子。
蟲子的顏色和霧氣非常的像,如果不是是爬在枯草中的,蘇蘇他們甚至會有肯能將它們忽略掉。
“這些交給我吧!
蘇蘇道,說著上前時身上已經(jīng)縈繞起粒粒冰晶,雖然濃霧對水系也不算太友好,但比起其他的屬性水系到底還是有一定優(yōu)勢的,納蘭卉也不反對,笑瞇瞇的看著蘇蘇用冰晶將那些白色的惡心蟲子一個個凍成冰坨子。
等霧怪蟲子全都變成一地水,納蘭卉第一時間沖過來卻只看到了一地水。
“這個不能當材料嗎。”納蘭卉有些失望,卻也沒什么意外,然后就見迷霧中緩緩的有一道人影緩緩浮現(xiàn)。
來的人是羅休,外后修羅的冷面男人,長得還行就是性格有點冷,這樣的性格肯定找不到女朋友。
納蘭卉腦子里浮現(xiàn)羅休的資料,不過人卻保持了幾分警惕,之前那小獸模樣的水霧怪依靠變形騙人可還沒過去多久呢,不知道的時候也就罷了,在知道之后納蘭卉現(xiàn)在看誰都像是霧怪變得。
羅休很詫異納蘭卉看自己的眼神,四周戰(zhàn)斗的痕跡他發(fā)現(xiàn)了,在確認蘇蘇和納蘭卉沒有受傷之后他沖蘇蘇搖頭道:“抱歉,我并沒有找到路線。”
蘇蘇沖羅休笑笑:“休息一下吧,迷霧中的消耗不小吧!
羅休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一個起落人就去到了車頂坐著休息去了。
納蘭卉納罕的看著蘇蘇,又看看那邊車頂上邊休息邊警戒的羅休,很好奇的湊過來她問:“蘇蘇,你是怎么判斷出那是真的羅休,而不是霧怪假扮的?”
蘇蘇歪著頭看納蘭卉:“霧怪中會偽裝的不少,但卻很少有能開口吐人言的,而且,剛剛修羅身上的水分也告訴我他是真的,因為在水系的感知中,霧怪不管變得多像,就算能說話也不會有血肉之軀,那身體水分含量和人類是不同的。”
納蘭卉:......
這些她好像聽誰說過,不過那時候的她正在和佘琳秀恩愛給忽略了,不過都無所謂了,蘇蘇知道就行,反正她就是來打醬油的,現(xiàn)在考慮怎么回去避難區(qū)才是真的。
隨著羅休的回歸,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了,連帶蘇蘇在內(nèi)這支隊伍一共才七個人,除卻蘇蘇、納蘭卉還有分身的郭銘言,剩下四名都是保鏢。
其中保護蘇蘇的兩名,保護納蘭卉的兩名。
五個人散出去尋找港深鋪就的網(wǎng)路,能第一次就找到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特別是在蘇蘇他們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之前的時候他們感覺是在往避難區(qū)靠近,但因為濃霧的遮擋,他們要是偏離了方向的話那就算背道而馳都有可能。
麻煩啊。
郭銘言的分身是最后一個回來的,因為是分身,雖然存在的時間很長但卻仍舊需要時刻保持自己身體中的能量。
分身是靠著本體分過來的能量存在的,和本體聯(lián)系密切的時候倒沒什么,但現(xiàn)在迷霧阻隔了幾乎大部分和本體的聯(lián)系,只存留那點交流能力可不能維持他長久的存在下去。
所以郭銘言這個分身會盡量的去避免高強度戰(zhàn)斗,否則要是分身耗盡能量解除,郭銘言那邊就真的不知道蘇蘇的一點情況了。
經(jīng)歷過一次失去蘇蘇的經(jīng)歷,郭銘言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
頭上頂著露珠,郭銘言的分身一回來就注意到了納蘭卉看自己古怪的眼神,有些奇怪,郭銘言分身溫和的問:“納蘭,怎么了?”
“哦,沒事兒了。”
看到郭銘言的分身開口說話,納蘭卉瞬間收回了那帶著審視的眼神。
至此出去尋找的人都回來了,結(jié)果卻讓人沮喪,因為迷霧的原因他們都不敢走的太遠,結(jié)果就不用說了,就算是走的最遠的郭銘言都是鎩羽而歸。
蘇蘇嘆息,這都是她的鍋啊,說到這蘇蘇也有些遺憾,要是朱曉東在這里就好了,他的手辦是受迷霧影響最小的,只要撒出去一大堆的手辦,找到路網(wǎng)還是很容易的吧。
嗯,如果他們現(xiàn)在偏的不是太嚴重的話。
現(xiàn)在就沒辦法了,郭銘言的實力是強,但卻沒強在找東西這種事上。
好在危險方面蘇蘇還是不擔心的,食物方面也是如此,郭銘言的分身也可以使用空間,蘇蘇的身體城市也在,可以這么說,如果不是擔心郭銘言那邊會擔心,還有想念小曦曦還有家寧、家寶他們,蘇蘇甚至都不在意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今生的蘇蘇可不是前世,如果是前世的蘇蘇,被困在迷霧中就算不會被霧怪吃掉,沒有食物的危機也會分分鐘要了她的小命。
說到底還是今生的蘇蘇底氣足,是正宗的藝高人膽大。
“現(xiàn)在去哪個方向?”
所有人圍成一圈,看著周圍能見度極低的迷霧幾個人商量著。
問話的是蘇蘇,她算是沒辦法了,就算有比其他人多一倍的視野對找路也是沒什么優(yōu)勢的,何況現(xiàn)場中羅休也是水系,他的視野甚至比蘇蘇還要遠一些,然而然并卵。
迷路了,完全不知道港深現(xiàn)在在哪個方向,蘇蘇的這個問題算是難住了納蘭卉,她不會承認自己還是有那么點路癡屬性的,而且運氣非常差,基本上只要迷路,最后選擇的路線肯定都是最遠離目的地的路線。
于是乎納蘭卉猛搖頭表示自己只要聽意見就好,提議就不說了。
羅休等幾名保鏢也都不發(fā)飆意見,于是所有人的視線就都集中到了郭銘言分身的身上。
雖然是分身,但郭銘言的分身擁有著和本體一樣的記憶和思維邏輯,也就是說此時郭銘言的分身和他自己也沒什么區(qū)別就是了。
郭銘言低頭沉吟,現(xiàn)在在找不到方向的時候隨便選一個方向繼續(xù)尋找是一個選擇,留在原地等救援是第二個選擇,本體那邊一定已經(jīng)集結(jié)搜索隊出來尋找蘇蘇了。
雖然之前的交談中蘇蘇讓郭銘言本體那邊不要擔心,迷霧突然降臨此時的避難區(qū)中一定亂成了一鍋粥,郭銘言要忙的會非常多。
蘇蘇是不想給郭銘言添麻煩,雖然她被困在避難區(qū)外確實是個非常大的麻煩。
不過,就算嘴上答應了讓蘇蘇自己尋找回來的路,郭銘言本體那邊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救援隊出發(fā),這一點郭銘言的分身已經(jīng)從本體那邊得到了肯定,如果他們之前行走路線沒偏離太離譜的話,留在原地等待是最好的方法。
不過這里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從蘇蘇嘴里得到的關(guān)于迷霧的特性。
這迷霧是災變時代特有的詭異天氣現(xiàn)象,里面孕育而生的霧怪是迷霧天氣出現(xiàn)時特有的生命形態(tài),只要迷霧還出現(xiàn),這些霧怪就會源源不斷。
迷霧怪都不強,但有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特性,那就是如果你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太長,那那個位置迷霧怪的誕生數(shù)量就會隨時間推移數(shù)量倍增。
這個倍是絕對的翻倍意思,更有意思的是這種翻倍并不會出現(xiàn)在避難區(qū)中,也就是說,野外的你不能長時間停留在一個地方,否則不斷衍生的霧怪會將你淹沒。
而避難區(qū)就沒這個顧慮,雖然仍舊會有數(shù)不清的霧怪衍生出來,卻不會形成無限翻倍那種恐怖勢頭。
這里還有一個例外,小避難點,那種只有幾百人或者千把人的避難點竟然同樣會受這種停留翻倍效果影響,所以在迷霧出現(xiàn)后,那些小避難點的生存將迎來最大的考驗。
或者說,在迷霧消失之前,小避難點根本不可能再存在,里面的人要么不斷在迷霧中奔波,要么去投奔大的、不會有翻倍效果的大避難區(qū)。
可以這么說,比起炎熱、寒冷或者大雨大雪這種極端天氣,災變時代的迷霧是最詭異,也是最難纏的。
知道這一點郭銘言的分身并不太傾向等在原地,救援人員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到,而如果他們在原地待得時間太長,那積攢下來的翻倍霧怪數(shù)量也會從沒有多少威脅變成最大的威脅。
蘇蘇還在等答案,她等的答案并不是是否在原地等救援,救援什么的她之前可是否決了,所以蘇蘇現(xiàn)在等的是郭銘言決定行走的方向。
四面八方都能走,甚至原路返回什么的都不算意外,誰知道他們現(xiàn)在偏離到哪里去了,草原最特點的地貌就是平,到處都平平的,到處都是一樣的枯草黃土,在確認自己迷路還找不到太有地標性的地形時,隨便就成了最后的選擇。
“隨便哪個方向都可以!
郭銘言分身如是道,反正迷霧中每一個方向都給蘇蘇他們一樣的感覺,就是那種好像是回家的路,但又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很矛盾,也很迷茫,總之很不爽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