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純驚訝的眼神太過明顯,張榮浩發(fā)現(xiàn)后露出個苦笑,他沖這個自己有好感的女孩打招呼:“阿純,你昨晚睡得還好嗎?”
顧純有些遲疑,她昨晚當(dāng)然是沒睡好的,但對比張榮浩濃重的黑眼圈,她是說睡的好,還是睡得不好呢。
趕路在簡單的早飯后繼續(xù),不過,仍舊時不時會有獸群過來騷擾,這頻率已經(jīng)不能說頻繁了,而且規(guī)律的讓人頭皮發(fā)麻。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郭銘言他們也發(fā)現(xiàn)一個規(guī)律,一個讓他們不太敢相信的規(guī)律。
其實最先發(fā)現(xiàn)這個規(guī)律的是顧純,因為身為奶媽,她知道小孩子晚上挺鬧騰,所以基本上小郭曦睡了,她也會抓緊時間休息,然后在小郭曦醒了之后顧純也就跟著醒來。
而這個規(guī)律就是,在小郭曦睡著的時候,外面的獸群騷擾就會出現(xiàn),而在小郭曦蘇醒,那些攻擊營地的獸群就會大夢蘇醒一般的撤退,有的甚至說是夾著尾巴跑的都不為過。
在之后證實了一下之后,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落在了那在玩撥浪鼓玩的開心的小嬰兒身上。
才出生沒幾天的小嬰兒還沒有徹底褪去身上的紅印,甚至因為為了適應(yīng)外面的世界,小家伙身上全是退掉的死皮,又紅又一身正在褪的死皮,小家伙和可愛兩個字根本搭不上邊。
車隊里的人基本都是年輕人,帶孩子的經(jīng)歷基本為零,自然也不知道這才幾天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樣子,但外面獸群的異樣和一個剛出生幾天的小嬰兒聯(lián)系到一起這種事,這群青年還是一臉茫然和驚異。
“這可能嗎?”朱曉東問身邊的郭大少。
郭銘言臉色也很古怪,那份古怪甚至沖淡了對蘇蘇安危的擔(dān)憂。
十元也在看那個自己玩的開心的小寶寶,小家伙一點不怕冷的將被子踹到了一邊,只穿著尿布的兩條小腿蹬啊蹬,小手將撥浪鼓要出一陣急促又押韻的旋律。
“大少!鳖櫦冇行⿹(dān)心,雖然知道這是小嬰兒親爹,不可能做什么傷害到孩子的事情,但顧純還是懸著一顆新,實在是得出的結(jié)論太讓人驚訝,甚至有往古怪發(fā)展的趨勢。
車隊里的其他人倒是沒有圍過來,但一個個豎著的耳朵預(yù)示著他們都在關(guān)注這邊狀況。
剛出生就有異能的小嬰兒,這可能嗎?沒有經(jīng)歷過光塵雨就天生擁有異能力,這之前沒聽說過啊。
倒是不少人想起那些一出生就是異化種的變異小獸,變異獸都能一出生就是變異種,人類沒道理不行,只不過對比天生變異種的獸類,人類這邊的比例實在是太低了。
低的就算是他們這些精英,之前也沒聽過這件事。
也許也是有的,只不過小嬰兒如果不是太明顯的能力,一般都是不會使用的,不會用當(dāng)然就不會表現(xiàn)出來,畢竟異能這種東西也許覺醒就會用,但也要一定技巧和主觀操控的,災(zāi)變時代到現(xiàn)在,就算是最開始出生的孩子現(xiàn)在也才三歲多而已。
三歲多懂什么,再加上數(shù)量太少,他們沒聽過也就順理成章。
似乎已經(jīng)能確定了,但,小郭曦的能力是什么呢?是控獸?
想到這,朱曉東下意識看向十元那邊,少年的能力可就是控制,不光是控獸還能控制人,如果不是蘇蘇被拐走前就已經(jīng)有了身孕,這時候說不定會有人亂想也說不定。
不過話說回來,異能這種如果是血緣遺傳的話,應(yīng)該會繼承父親或者母親的能力吧,一旦睡著就招惹獸群攻擊是個什么鬼?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朱曉東想的幾乎要腦仁子疼,小孩子,特別是小嬰兒的能力還真是想品都不見得能品出來。
郭大少十分鎮(zhèn)定,他看著自己的孩子,這是他期盼已久的小生命,但也是一出生就讓蘇蘇陷入危險的罪魁禍?zhǔn),所以這幾天郭銘言對小郭曦的感情還是很復(fù)雜的。
在這種復(fù)雜中發(fā)現(xiàn)自己孩子可能擁有奇異的能力,郭銘言沉吟后道:“是不是,試試就知道了。”
郭銘言的話讓房車?yán)锏娜艘汇,朱曉東嘴快反問:“試?怎么試?”
郭銘言看過來,看的朱曉東一臉莫名,然后他懵逼了。
“為什么是我?”朱曉東問。
郭大少一臉理所當(dāng)然:“因為我不會離開蘇蘇身邊!
朱曉東:......
...............
車隊在宿營地停留休整了一天,這一天隊員們發(fā)現(xiàn)之前時不時就過來襲擊一下的獸群消失不見了。
仿佛又恢復(fù)到了他們之前走商時候的狀態(tài),獸群不再無腦的沖擊營地,變得謹(jǐn)慎和懂得審視適度,在發(fā)現(xiàn)車隊的人很危險之后獸群都是躲著走的。
他們之所以會出來走商,還能走的這么遠(yuǎn),依仗的無非就是他們的實力,和那群腦子雖然不好使,但有對強者畏懼的本能,所以一路走來只要你足夠強,麻煩就不會太多。
不像之前,不管是強悍的,還是脆弱的,但凡在附近的在某個時間都有過來試巴試巴,那感覺就好像他們這車隊里有什么東西在吸引它們一樣。
其他人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個變化,但房車中,郭銘言和十元卻深深明白他們是猜對了。
十元懷中,小豹子自顧自的舔著自己的腳掌,偶爾抬頭擔(dān)心的看一眼自己一動不動的主人,它腦子里不知道什么叫昏迷,它只是奇怪為什么自己主人睡了這么久,比它這個貓科動物睡的都久。
十元抱著小豹子,郭銘言則在看某個方向的某個根本看不見的位置,那里,朱曉東正和顧純一切帶著小郭曦待在那里,而那里正在被一群異化兔子攻擊。
別以為兔子就沒威脅了,異化獸不管是兔子還是老虎都很危險,如果你沒有實力,就是遭遇一群螞蟻都有可能將小命送在野外,這就是災(zāi)變時代。
兔子攻擊不稀奇,稀奇的是這是在小郭曦睡著之后就出現(xiàn)的攻擊,而在他醒著的時候不說完全沒有攻擊,但來的麻煩都是那種并不意外會出現(xiàn)的,而現(xiàn)在,不光郭銘言那邊印證了猜測,朱曉東和顧純也百分百肯定之前車隊的頻繁受到攻擊跟小郭曦有關(guān)。
“我還第一次知道,兔子和狼會一起攻擊一個目標(biāo)。”
操控手辦防御和擊殺,朱曉東一臉嘖嘖稱奇。
顧純也是一臉驚奇,她看著懷里仍舊睡的香甜的小嬰兒眼里閃著喜愛的光,一出生就擁有異能這聽著就讓人羨慕,特別是那些受盡了痛楚也沒覺醒成功的人,聽到估計會嫉妒的撓墻。
世界還真是不公平,不過顧純沒什么嫉妒心理,她不是善妒的人,就算善妒也不可能去嫉妒一個小嬰兒,就是覺得太驚訝,原來新生兒也可以繼承父母的異能力嗎,想到這,顧純有點想生個寶寶了。
獸群仍舊在騷然,只是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破不開朱曉東的防御,顧純也不擔(dān)心那些麻煩會驚擾到小寶寶,在驗證了猜測并解決掉這一波麻煩之后,朱曉東和顧純帶著小郭曦回到車隊之中。
“確認(rèn)了,就是這小家伙搗亂!
朱曉東回到房車?yán),那邊,顧純將又睡著的小家伙放回嬰兒車中,睡著的小家伙自然會給車隊帶來麻煩,但對車隊來說也只是麻煩而已,還不到威脅的程度。
郭銘言點頭,既然找到了源頭,那些層出不窮的攻擊也就不再是他需要關(guān)心的,不說車隊里的都是好手,就是朱曉東一人,那些零碎的也不是威脅。
“我們還有多久到港深?”
朱曉東也放松下來,他想去看了看蘇蘇的狀況,蘇蘇仍在昏迷,生命體征沒有變好也沒有變壞,一直維持在危險又不危險的程度讓人心無法落下。
郭銘言回答:“大概七天!
這還是沒計算一路上可能遇到的麻煩的情況下,如果遇到些會耽誤行程的麻煩,那這個數(shù)字還要再往上加一點。
朱曉東點頭,這個時間不算意外,他們的速度還算快的,又有房車在才是這么個時間,希望這七天里沒有其他麻煩出現(xiàn)吧。
輕嘆一聲,朱曉東再次看向蘇蘇方向,那里,蘇蘇的小臉幾乎要白到透明,昏迷中全靠營養(yǎng)液維持身體,就算是正常人也會出問題。
再次嘆氣一聲,朱曉東轉(zhuǎn)身出去找張榮浩了,雖然只有三輛房車,但還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天冷了,一點點往寒冬發(fā)展,好在這個時候溫度還沒低到上一個嚴(yán)寒時候的零下四五十度,房車的發(fā)動機沒有受到影響,車隊的行進速度也就沒有受到影響。
這一天,也就是從無名避難區(qū)出來的第五天,距離港深已經(jīng)很近了,如果沒有意外,三天內(nèi)他們一定能到。
蘇蘇還是老樣子,小郭曦的能力仍舊云遮霧罩的沒有弄明白,車隊越來越默契,在知道原理之后每一次野獸來騷擾都能從容應(yīng)對,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天空積蓄的云彩。
幾天前天就不算好,除了永恒不止的灰燼雨,天空云層一點點積厚,終于在今天變成了洋洋灑灑的雪片傾瀉下來。
天氣冷了,下雪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大雪片子呼啦啦的往下掉,讓已經(jīng)進入草原地界的車隊不得不提前找地方宿營。
找了個背風(fēng)的地方,車隊三輛房車還是形成三角形互相拱衛(wèi),大雪飄飛,房車?yán)飬s溫暖如春。
朱曉東斜倚在沙發(fā)上,不遠(yuǎn)的地方小郭曦正咿咿呀呀的和小豹子玩耍,顧純和十元陪在左右滿臉都是笑容。
郭銘言目光始終都在蘇蘇身上,小郭曦玩耍的地方距離床邊不遠(yuǎn),為的就是蘇蘇能聽到小郭曦的每一次咯咯笑聲。
才出生幾天的小寶寶竟然就能有模有樣的玩耍,這畫面充滿童趣和天真,但如果有育兒經(jīng)驗的話就會知道這并不尋常,不過在座的人沒有一個介意,或者說,出生就有異能這說明小郭曦本身就不能和正常的小孩子一樣,有點不一樣才是最正常的。
“大少,這眼看都要到港深了,理由你應(yīng)該給我們了吧!
朱曉東的話讓正在逗小郭曦的十元和顧純動作一頓,同時抬頭看向沙發(fā)上的郭銘言,顧純到?jīng)]什么,畢竟不是當(dāng)事人,十元和朱曉東的想法一樣,如果之前郭銘言直接將蘇蘇帶回港深,現(xiàn)在是不是就沒有現(xiàn)在這個局面了?
當(dāng)然,兩人不是在埋怨,因為當(dāng)時兩人也是不想蘇蘇那么快回去的一員,當(dāng)時也是三個人都同意的,哪怕當(dāng)時的十元還沒有出現(xiàn)在蘇蘇面前。
做決定的是三個人,這時候朱曉東和十元就沒有立場去指責(zé),他們只想在越發(fā)靠近港深的時候得到一個答案,一個郭銘言為什么當(dāng)時沒直接到蘇蘇離開的答案。
郭銘言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始終都在蘇蘇身上,蘇蘇睡的很安穩(wěn),可以說從孕后期之后蘇蘇就沒睡的這么安穩(wěn)過。
這份安穩(wěn)讓郭銘言有些舍不得叫醒蘇蘇,但也只是錯覺而已,而面對朱曉東的問題郭銘言沒有轉(zhuǎn)頭,也沒有再選擇隱瞞,郭銘言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簡單幾句話之后,朱曉東一臉義憤填,他惡狠狠瞪著郭銘言,冷聲道:“你答應(yīng)過我會好好照顧蘇蘇的,你也說過你的家人同樣會認(rèn)可蘇蘇,如今你怎么解釋?”
十元也一臉怒意的看著郭銘言,兩個人的怒意很恐怖,這一點看那邊顧純幾乎不能呼吸的狀態(tài)就知道了。
異能強者在強到一定程度之后是真的會在身體周圍形成獨屬于自己的威壓的,也可以叫氣勢,顧純現(xiàn)在就被朱曉東和十元的氣勢籠罩,哪怕并不是被針對的那個顧純也有種不敢動,但凡動一下都會死的感覺。
郭銘言沒有絲毫變化,甚至看蘇蘇那平和溫柔的眼神都沒有變化,在朱曉東忍不住要動手的時候郭銘言輕嘆一聲,他說:“小東,如果你是我你會如何選擇?”
朱曉東想都沒想:“當(dāng)然是反抗啊,不反抗你算什么愛蘇蘇!
十元也是一臉憤怒,很明顯他和朱曉東的選擇相同。
郭銘言眼神平和,他點頭:“其實,我和你們的選擇一樣。”
朱曉東噎了一下,認(rèn)真想好像是這樣的,否則堂堂郭少為什么在找到蘇蘇后不回去,只是,朱曉東心中意氣難平,他忍不住嘟囔道:“我說大少,你以前不是說你老媽最疼你的嗎,為什么突然會反對你和蘇蘇在一起。”
郭銘言之所以沒立刻帶蘇蘇回去,原因竟然是出在他的母親身上,這不光讓朱曉東和十元驚訝,也讓雖然是昏睡狀態(tài),但卻古怪能夠感知到外界一切的蘇蘇驚訝。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