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一句話激起千層浪,蘇蘇甚至看到一個人拳頭上甚至都浮現(xiàn)了一層土黃色。
那是異能激發(fā)的征兆,可最終那人還是熄滅了拳頭上的能量,周圍人群無不是一臉激憤,但面對身邊有兩名壯漢保鏢的攤主他們敢怒不敢言。
蘇蘇不解,災變時代一言不合就打架是很正常的,在秩序只剩下不多的情況下,裝逼最大的下場就是被打成傻逼。
當然,你有實力就另說了。
可蘇蘇看那攤主,明顯是不怎么擅長戰(zhàn)斗的樣子,畢竟如果是戰(zhàn)斗系的異能者,他身上根本堆積不上那么多肥肉。
那就是那兩個保鏢太厲害了?
就在蘇蘇納悶的時候,她感覺身邊有人拽了她一下,蘇蘇扭頭,就見朱曉東最自己擠眉弄眼,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那里正有兩個人竊竊私語。
“哥,你為什么攔著我,讓我揍他丫的,這人就是個奸商。”說話的人看年紀不大,正是血氣方剛的歲數(shù)。
攔住他的人下巴上蓄著胡子,臉上皮膚透著灰色的他死命拉著自己弟弟,壓低了聲音道:“你小子不想活了嗎,那攤主我們?nèi)遣黄穑掀攀侵参锵诞惸苷,最擅長的就是催生解毒根莖,整個避難點他家是解毒根莖的最大供應商,得罪了他,我們別想在這里再待下去!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我們還有多少錢,不行就先少買兩根,反正老鼠肉的毒性不強,以我們的體質(zhì)能堅持一段時間。”
“哥,頭兩天還是一百一根呢,現(xiàn)在漲到兩百五,他這不是把我們當二百五耍呢嗎,而且半個月前根莖才二十塊錢一根,他漲的太夸張了,誰知道他還會不會漲價,我們不能一直忍下去。”
作為偷聽者,蘇蘇聽到年輕人這話后默默點頭,確實,如果那攤主有一而再的漲價黑歷史,那他以后就一定還會漲,這是必然的。
一旦讓這種趨勢形成習慣,對他們那些購買者來說就成了噩夢,成了被人一層層扒皮的可憐娃子。
只是,那年長些的人并沒有鼓起勇氣,反而嘆了口氣道:“再漲也沒辦法,老天要是再不下去,我們連兩百五的根莖都吃不上了,解毒根莖對水質(zhì)要求很高,可不是有異能催發(fā)就能長成的!
“哥,你哪伙的,怎么向著那人說話啊!
“我說的是事實,與其期望黑扒皮不漲價,不如期許早點下點雨,這樣我們才能真正有活路!
“哎!”
一連幾聲嘆息,周圍聽這哥倆說話的人也都面露苦澀。
好幾個月不下雨,哪怕他們距離海邊近這吃水也是非常緊張的,為什么這里到處充斥著汗味和狐臭等等味道,還不是因為沒有淡水洗澡。
去海邊又太危險,再說了,用海水洗澡還不如不洗,至于海水過濾淡化的技術他們不是沒有,可每天提取的淡水太少了,根本供不上全避難區(qū)的人使用。
人群一時間沉默下去,蘇蘇聽到兩兄弟的對話后也沉默下去。
那攤主是囂張了些,但他漲價確實有他的理由,雖然這樣漲價還是讓人感覺咬牙切齒,嗯,就算蘇蘇不需要吃那個根莖,她也覺得這家伙說漲價的嘴臉有些欠揍。
但沒辦法,事實擺在這里,人家是壟斷的,再加上成本上升,漲價幾乎是必然的,就算是作為受害者的買家們,在群情激奮之后也都選擇了沉默。
“好了,你們買不起的都給我遠點,別耽誤我做生意!
地中海攤主仍舊是一副欠扁的語氣,再加上左右兩大保鏢,妥妥舊社會扒皮地主的模樣。
而隨著他這話說出,圍著的大部分人都默默退走,臨走前只是留戀的看了眼攤位上青翠欲滴的解毒根莖,只有那些身體毒素堆積已經(jīng)要威脅生命的人才猶豫的留下來,猶豫的打開錢包。
生意正式開始做起來,這里也沒什么好看的了。
遠離攤位,蘇蘇再一次感嘆災變時代生活的不易,她現(xiàn)在能無憂無慮的還多虧了自己那個之前不知道的異能,嗯,也有可能是自己失憶給忘掉了。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她不再會被吃穿用度擔心,這才是災變時代中最大的幸運,也是她腹中孩子最大的幸運。
這交易點人不少,別看現(xiàn)在時間還早,但勤勞的災變?nèi)艘呀?jīng)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老鼠城以老鼠明明,自然是和老鼠解不開關系的。
這里的狩獵隊全部以抓老鼠為主業(yè),其他獵物那都是意外之喜,連任務清單都上不去。
這里也不愧老鼠城的稱謂,就算是在這人流密集的底下避難點中也不時會有老鼠的身影一溜煙跑過。
有的老鼠體型正常,有的則小若螞蚱,更多的還是體格碩大,這些體格碩大的正是老鼠城中居民食物的來源。
老鼠肉顏色暗紅,老鼠城對它的烹飪方法只有煮和烤兩種,煮出來的老鼠肉色澤燒淺,濃香中細聞也有淡淡腥味兒。
烤的老鼠肉顏色近乎黑色,腥味兒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烤肉特有的濃香和焦味兒,聞著是不難吃,蘇蘇卻沒有一丁點吃的欲望。
老鼠肉交易點就有賣,都是烤制完的肉干狀,這是干糧,只一小塊就能讓外出狩獵的人吃飽,蘇蘇不想吃卻壞心的攛弄少年吃,十元很給面子的買了兩塊塞進嘴里,嚼著噴香的模樣讓蘇蘇沒出息的咽了口口水。
“不逛了,我們?nèi)サ孛嫔献ダ鲜蟀!?br />
蘇蘇眼珠亮晶晶的,她的話成功讓兩個男人黑線。
“不是說好逛逛就回去的嗎!敝鞎詵|瞪眼睛。
蘇蘇瞪的更大:“是啊,逛啊,去外面逛也是逛啊!
朱曉東立刻氣弱,干咳一聲他還想掙扎一下,他商量著道:“蘇蘇,你看你現(xiàn)在懷著孕呢,不宜多辛苦,所以我們回去,明天再出來逛一圈怎么樣!
“不怎么樣。”
蘇蘇半瞇著眸子,將孕婦的任性展示了十足十,沒得商量的表情讓朱曉東一拍腦門,另一邊的十元繃著面皮,一句勸的話沒敢說。
鑒于蘇蘇的威(ren)嚴(xing),三個人從交易點出來后直奔地面而去,老鼠城的底下通道四通八達,通往地面的通道也不止一條,蘇蘇一臉興致的跟在朱曉東身后向外走,靈活和精力十足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是一名孕婦。
‘怎么辦?’十元沖朱曉東擠眼睛。
‘我怎么知道。’朱曉東翻白眼,之后對十元沖蘇蘇努嘴:‘你去搞定!
少年猛搖頭:‘我搞不定。’
朱曉東撇嘴:‘廢物!
少年沉默:‘你也沒好哪去!
......
“你們擠眉弄眼的做什么呢,還有多久到出口啊?”
蘇蘇催促,筆直纖細的雙腿虎虎生風,就差沒直接弄輛車出來好更快的出去外面了。
朱曉東和十元對視一眼后同時嘆息,照顧一個突然轉(zhuǎn)了安靜性子,還很任性的孕婦好累啊,不過,他們愿意。
“來了,蘇蘇你慢點,別摔了!
十幾分鐘后,蘇蘇和朱曉東、十元再次出現(xiàn)在地面上,今天仍舊是風和日麗的一天,天空萬里無云沒有一絲要下雨的意思,空氣干燥卻透著海浪的腥咸。
干燥和海浪的味道本來很沖突,但不管是蘇蘇還是其他人都顯得很習慣。
誰說海邊就會很潮濕的,那是和平年代,災變時代的天氣不不需要用常理去推斷,因為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你還管不了。
這次他們出來的出口并不是之前蘇蘇進去的那個,這邊草地上的刃草只有腳踝那么高,草地上甚至還零星開著不少野花,嗯,大部分都是和草葉一個顏色的野花。
也有五彩斑斕的野花,只不過那些花卻不是沒有異化的普通種。
在朱曉東的科普下蘇蘇知道原來那些花兒是披著羊皮的大灰狼,色彩斑斕不是因為好看,是因為它有毒。
這個方向的出口似乎是離海邊最近的,蘇蘇想了想后提出去海邊逛逛,朱曉東和十元沒提意見的權(quán)限只能答應,一輛外形霸道的改裝路虎出現(xiàn)在草地上,蘇蘇盯著這輛車的外形半天才在朱曉東的催促下上了車。
“看什么呢?”
駕駛位上,朱曉東在系安全帶的同時問還有些發(fā)怔的蘇蘇。
蘇蘇指著屁股下的車,問坐在后座的十元:“十元,我們?yōu)槭裁茨芫攥F(xiàn)出這種災變時代改裝車?”
十元抿唇,他如何能知道蘇蘇的身體城市中都存了什么東西,以聯(lián)合異能做借口,少年無非只是想提高自己的作用,加深自己在蘇蘇心中的印象罷了。
他的控制能力更改了蘇蘇的感知,讓她以為只有和自己牽手后才能將物品具現(xiàn)出來,他的能力也只能做到這一點,十元是無法看到蘇蘇空間中有什么的。
當然這話他不可能和蘇蘇說,對蘇蘇的問題少年乖巧一笑:“因為我們的能力特別啊!
“也是!
異能嘛,哪來的為什么,如果真能說得清也不能算是異能了。
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也將腦海中那個因為這輛車出現(xiàn)后發(fā)亂發(fā)蒙的思緒甩在腦后,蘇蘇歡呼著催促朱曉東開車往海邊走。
引擎低鳴,改裝后的猛獸低吼著在草原上一路奔馳,不時有老鼠成群的被驚動,呼啦啦四散奔逃,因為數(shù)量極多,那場面簡直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