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眼中閃過冷意,她死可以,但卻不能讓這個白影好過了,這位倒是自信,自己就追過來了,那么她就送這位一個大禮吧。
兩個人一個追一個逃,不知不覺竟來到了一處略偏僻的公園位置,避難區(qū)中也不都是高樓大廈的,即便是災(zāi)難中人們也需要緩解壓力的空間。
這個小公園就是這個目的留下來的,如今太陽西沉,這么冷的天自然沒什么人來這里溜達(dá)。
細(xì)細(xì)雪沫飄落,蘇蘇艱難抵擋著白影的攻擊但明顯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
白影唇角勾起殘忍的弧度。
他是想抓蘇蘇要挾郭銘言沒錯,誰讓他小瞧了那個流落在外,最近才回歸的郭大少。
白家與郭家災(zāi)變后只是維持著表面的和煦,白影一直以來都認(rèn)為郭銘言已經(jīng)死在外面,否則不會那么久都不回來。
這是白影想要看到的,但千不該萬不該,郭銘言不該失蹤了這么久還能回來,而隨著郭銘言回歸,這份表面和煦被打破。
天知道在看到瑾兒哭的時候,白影心中殺意有多盛,可惜他低估了對方實(shí)力,最終他只能選擇從旁的方面下手,而從下了這個決定開始,白影就自覺輸了郭銘言一頭。
他不承認(rèn)自己比不過郭銘言,也不承認(rèn)自己需要要挾一個女人才能打敗郭銘言有什么錯,只是,如果這件事從蘇蘇的嘴里說出來,他便不能忍。
心中涌動殺意,之前活捉的念頭已經(jīng)消失不見。
白影現(xiàn)在最想做的就是殺了這個口吐狂言的女人,只有殺了她他才能卸掉心頭怒火。
白影攻擊的姿態(tài)一次比一次狠辣,蘇蘇疲于應(yīng)付,甚至最后已經(jīng)無法做到有效防御了。
從沒想到自己原來這么弱,蘇蘇苦笑,不過水系本來也不太適合戰(zhàn)斗就是了。
嗯,肯定是這個原因。
冰盾破碎,蘇蘇被一藤蔓抽起狠狠撞上了墻壁,一口血噴出蘇蘇視線都模糊起來。
真特么疼啊,她這真的要死了吧,可惜她送大禮的機(jī)會還沒找到,對方很狡詐,攻擊時候離她最少也七八米遠(yuǎn),這么遠(yuǎn)的距離她的手段根本施展不出來。
可惡啊,沒力氣反抗了。
蘇蘇躺在雪地中任憑雪花落在身上,模糊的視野中墨綠中透著肅殺的藤蔓如鋒利刀鋒呼嘯著向她斬來。
得了,挺累的,睡會兒吧。
“蘇蘇!”
誰在喊她的名字,還喊的這么尖銳難聽?這音調(diào)高的肯定破音了吧,嘿嘿,這人還真逗呢。
好累啊,嗯,是死是活的隨便吧。
.......................
雪不知什么時候下大了,漫天白雪中一株墨綠中透著猩紅的藤蔓一頭鏈接在赤紅雙眸的男人身上,而另一頭則以刺為刃,居高臨下的深深沒入墻壁下嬌弱的女子體內(nèi)。
郭銘言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瞋目裂眥中他聲帶撕裂,本該無形的空間刃如蛇般扭動,讓即便是很遠(yuǎn)處趴窗戶看熱鬧的人都能看的真真切切。
危機(jī)來襲,白影再顧不得那被穿透的女人趕忙撐起藤蔓回護(hù),可他從不曾想到自己硬度堪比合金的藤蔓竟那般脆弱。
在顯形的空間刃割據(jù)下,藤蔓如豆腐般化作漫天碎植,連帶著它們的主人白影亦血濺五步后踉蹌跪地。
捂著斷臂,白影不敢置信的望著那如神祗降臨的身影,衣衫獵獵中他看都沒看白影一眼,閃爍間人已經(jīng)到了那倒在血泊中的女孩身前。
仿佛怕驚擾了熟睡中的人兒,那人這一刻竟分外無措,看到這一幕白影眼里恨意更深,最后化作無盡的瘋狂。
“郭銘言,你如何能辜負(fù)瑾兒,你有什么資格......”
“閉嘴!”
郭銘言望向白影的眸底冷若寒霜,這一刻的殺意毫不掩飾,白影如被坦克撞上一般悶哼向后倒飛。
砰一聲撞上公園里裝飾用的假山,一口血噴出,白影斷臂位置的血更是噴涌如泉。
如此大的出血量讓白影很快沒了力氣,他不甘就這么死了,瑾兒,對了,還有瑾兒。
掙扎著站起身,白影趁著郭銘言注意力沒在他身上的時候硬撐著重傷的身體踉蹌而去。
郭銘言沒下最后的殺手,或者說他現(xiàn)在沒精力理會這個半死人,顫抖著手郭銘言將蘇蘇抱起。
蘇蘇腹部碩大的血洞讓他心如刀割。
他來晚了,在得到白影不在預(yù)料的位置時他就感覺到不好,在得知他竟向蘇蘇所在小區(qū)過去的時候,郭銘言差點(diǎn)駭?shù)男奶E停。
不顧一切他瞬移到了那個他時常光顧的小房子,看到的除了一地碎玻璃還有門外幾具還沒有人收殮的尸體。
那都是他留下來暗中保護(hù)蘇蘇的保鏢,如今成了一具具早已經(jīng)沒了體溫的尸體。
尋著痕跡,他先是找到了白影留下接應(yīng)的兩名手下,在知道兩個小的跑走后郭銘言第一時間尋找起蘇蘇的下落。
白影追殺蘇蘇的聲勢很大,根本瞞不住,只是,他終究是來晚了。
“蘇蘇!
顫抖著手,郭銘言眼里的恨與疼惜讓他幾欲嘔血,他還沒有正式告訴他他喜歡她,他還沒有將家里人介紹給蘇蘇認(rèn)識,他的爺爺已經(jīng)對他娶蘇蘇稍稍松口。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
一滴淚順著郭銘言的臉頰快速滑落,滴到了蘇蘇緊閉的眼眸上,那睫毛微微一顫。
郭銘言的身體同時一顫,蘇蘇的睫毛......蘇蘇還活著!
這個發(fā)現(xiàn)讓郭銘言驚喜萬分,當(dāng)即什么都不管了,抱起蘇蘇的身體瞬移消失,確認(rèn)他真的走了,藏在花壇中的白影才算松了口氣。
他輸了,輸?shù)囊粩⊥康亍?br />
不光是他,白家也輸了,這場交鋒不光是白家和郭家兩家參與,其他那些看似樂呵呵看熱鬧的家伙們也都參了一腳。
其中有他白家盟友,有的則是郭家的盟友,最可恨的當(dāng)然是那些個墻頭草,如果自己今天能成功,只要牽制住了郭銘言那結(jié)局就會不一樣。
就差一點(diǎn),就差一點(diǎn)點(diǎn),白影不甘心,如果他之前沒得意忘形的想要戲弄那個女人,如果他沒有低估郭銘言的實(shí)力,如果......
現(xiàn)實(shí)沒有如果,白影吐出一口血沫,心底的恨意如大浪翻滾。
“郭銘言,我不會放過你!
“你不會放過誰。”
冰冷嗓音不帶一絲情緒,白影藏在花叢中的身子一僵,他僵硬著回頭,就見本該離開的郭銘言竟脊背筆直的站在他身后。
“你不是......”
“本體沒時間理你,但我有,說吧,你想怎么死!
滿面寒霜的郭銘言分身唇角弧度殘忍,他上下打量白影,那看死人的眼神讓白影驚懼異常。
“不,你不能殺我,我死了白家不會罷休,郭家這次也有損傷,郭世英不可能允許你這樣不考慮后果。”
郭銘言分身似乎被勸動了,他托著下巴一臉?biāo)妓,良久后點(diǎn)頭:“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白影眼底殺意一閃而過,在發(fā)覺郭銘言沒有動作之后他撐著劇痛的身體站起身。
白影僅剩的一只手狠狠摁在斷臂傷口位置,有大葉的藤蔓幫忙他止血,否則以他現(xiàn)在的出血量根本沒有活著回去的可能。
踉蹌著遠(yuǎn)離,白影發(fā)誓一旦讓他恢復(fù),他會將今日之仇十倍百倍的還回來,他發(fā)誓。
噗!
白影身體僵住,視線在不斷旋轉(zhuǎn)又不斷降低,隨著啪一聲清響白影看到了那正徐徐倒下的無頭身體。
那是自己的吧,沒了一條胳膊還真難看,瑾兒看到會不會嫌棄!
瑾兒,他好不甘心。
瞪大雙眼白影尸身倒地,郭銘言臉上殺意還未散去,他揮揮手白影斷成兩截的尸體消失不見。
沒有立刻回去向本體復(fù)命,郭銘言的分身緩緩走到之前蘇蘇重創(chuàng)的位置,那里仍留著一灘鮮紅刺目的血漬。
手微微顫抖,郭銘言的分身緊抿薄唇:“蘇蘇,你會沒事的。”
..................
嗚嗚嗚.......
誰在哭呢?還哭的這么難聽。
好沉,好累,好不甘心啊。
昏迷前的記憶浮現(xiàn)腦海,一股子不甘也充斥在腦中,那個家伙實(shí)在太囂張了,她給他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可惜還沒等扔出去自己就堅(jiān)持不住了。
她錯估了自己的體力,也錯失了最后報仇的時機(jī),還真是不甘心呢。
嗚嗚嗚.............
哎,別哭了,哭的人腦仁子疼,到底是誰啊,讓人死都死的不安心,實(shí)在太壞了吧。
她到要看看是誰,這么壞,她非打他的屁股不可。
努力,再努力,當(dāng)蘇蘇的瞳孔再一次迎接光明,她整個人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
“我沒死?”
入眼是熟悉的雪白天花板,唯獨(dú)空氣中多了消毒水還有中藥那蘇蘇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苦味兒。
身體很重,但渾身沒有疼痛的地方。
于是蘇蘇立刻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她可是親眼見到那么粗的藤蔓戳進(jìn)自己肚子的,就算不死也要疼的受不了吧,怎么可能一點(diǎn)都不疼。
那她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幽靈嗎?
“不是幽靈,你別胡思亂想了!
沙啞男聲響在耳邊,蘇蘇不太靈光的腦袋一時想不起來這是誰,努力扭著脖子看過去,一片光影中,那挺拔俊逸的輪廓還真是很眼熟啊。
就在蘇蘇使勁想這是誰的時候,兩個小腦袋不分先后的擋住了那個人,惱人的嗚嗚聲更近了,其中一個幾乎要貼到蘇蘇臉上,蘇蘇甚至看到了他鼻子里正咕嚕嚕往外冒的鼻涕泡泡。
“姐姐,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死定了,嗚嗚嗚......”
蘇蘇非常想一巴掌拍過去,你壓的老娘要喘不過氣了,哎呦她的對c啊,一定會被壓成對a的。
不等蘇蘇抗議,那冒著鼻涕泡的小子就被拎開,蘇蘇也總算呼吸順暢了一些。
呼吸順暢,大腦供血足了,蘇蘇的記憶和智商也開始恢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