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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jīng)距離港深不遠了,遙遙的甚至能看到天際盡頭有蔚藍的天際線,那是大海。

  港深靠海,但卻不以魚業(yè)發(fā)家,這里是繁華的大都市,大海曾經(jīng)著是旅游景點,但現(xiàn)在肯定回歸野性。

  想想云海那邊海邊的情景,可以判斷海邊絕對不是安全的地方。

  因為視線中沒什么遮擋物,一望無際的便利使得天盡頭不光大海清晰可見,就是那與大海在兩個方向的港深避難區(qū)同樣清晰可見。

  這就真的不遠了!

  車隊中,遙望著那已經(jīng)能模糊看見輪廓的港深避難區(qū),車隊里的人難免心中忐忑。

  他們曾經(jīng)也許向往過大城市,但真正做到這一點的卻并不多,就算去也只是旅游或者求學(xué)的時候,短暫經(jīng)歷讓他們對那座大城市的感覺還停留在繁華和各種高大上上。

  肯定會和云海那種小地方不一樣吧!

  有沒去過港深的人這么嘀咕,房車這邊,朱曉東也在和蘇蘇研究這么問題,港深朱曉東也沒來過,所以還真的只能靠猜的。

  “蘇蘇,你緊張不。”朱曉東將下巴枕在胳膊上,遙望著港深避難區(qū)的方向眼底深邃如潭。

  蘇蘇對這個話題其實并沒什么興趣,忐忑早就忐忑過了,現(xiàn)在的蘇蘇淡定的很。

  不就是個大點的避難區(qū)嘛,就是再大又怎么樣,她又不是來攻城略地的,再大對她來說都是個咸魚的地方。

  而咸魚只需要一張床那么大的地方就夠了。

  朱曉東無語望著蘇蘇的淡漠臉,如果不是了解蘇蘇他一定被蘇蘇給騙到了。

  這丫頭現(xiàn)在這么平靜,但頭幾天可不是這樣的。

  當(dāng)然,拆穿是不可能拆穿,朱曉東可不希望自己被惱羞成怒的丫頭給趕出去。

  蘇蘇死不承認(rèn),朱曉東當(dāng)然要換個話題,他繼續(xù)用下巴戳自己胳膊上的肉,話鋒一轉(zhuǎn),朱曉東道:“蘇蘇,如果港深的物價太貴,我們一起合租吧。”

  “嗯?”

  蘇蘇訝異的看了眼朱曉東,朱曉東笑容燦爛,一雙眸子清澈如水仿佛里面什么都沒有。

  蘇蘇想了想,在朱曉東有些緊張的注視下她開口道:“難道,郭銘言不給我們發(fā)宿舍嗎?”

  朱曉東:......

  “丫頭,亂哄哄的宿舍有什么好,還是找自己喜歡的住處更開心,咱們是給他打工去了,又不是包身工,上班可要上的開心。”

  蘇蘇打了個冷顫,對朱曉東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別喊我丫頭,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朱曉東再次一噎,雖然不想放棄這個顯得很親密的稱呼,但蘇蘇都說了,朱曉東也只能聽話了。

  還真是遺憾。

  “你同不同意我的提議啊,你不擔(dān)心成天看到那個佘南啊!

  一句話蘇蘇真的猶豫了,是哦,萬一和佘南住個對門,當(dāng)然這個可能非常小,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蘇蘇一想到每天被他追著問這問那,那感覺就仿佛天都要塌了。

  “到時候看吧,如果郭銘言給我們安排的住處不滿意我們就搬出去!

  我們就搬出去!

  這五個字讓朱曉東心花怒放,忙不迭點頭如搗蒜,他已經(jīng)在考慮暗箱操作的可能了。

  “姐,看我抓了個什么!

  蘇家寶吧嗒吧嗒的跑進來,他之前拉著蘇小花出去透氣,因為這里是車隊中心,蘇蘇也沒什么不放心就讓他們?nèi)チ恕?br />
  蘇家寶原本干干凈凈的衣服早已經(jīng)成了畫布,墨綠、草綠還帶著點惡心的土黃色。

  蘇蘇臉一沉:“蘇家寶,你又去泥地里打滾了是不是!”

  “沒有,沒有!碧K家寶趕忙擺手喊冤枉,奈何身上的臟污實在沒什么說服力。

  熊孩子眼珠子一轉(zhuǎn),立刻將手高高舉起,采取了轉(zhuǎn)移注意力大法。

  “姐姐,看我抓到了什么,好大的蝗蟲。”

  下意識的蘇蘇向熊孩子的小手看去,就見臟兮兮的小爪子上正有個東西努力掙扎。

  灰撲撲的身體、亂蹬的長腿,還有那一對時不時打開合攏的雙翅,果然是只大螞蚱,甚至比蘇蘇的手也小不了多少。

  “快松手,別傷到你!

  蘇蘇趕忙跑過去,將那個還在掙扎的大螞蚱從蘇家寶手里搶過來。

  蘇家寶一臉不情愿,他剛找到的好玩玩具,本想和姐姐顯擺一下,結(jié)果被沒收了不開心。

  朱曉東這時候也走了過來,望著在蘇蘇手里還掙扎不停的螞蚱,朱曉東咋舌:“這螞蚱個頭可真不小!

  云海那邊自從植物萌發(fā)后自然也是有這些小東西的,但那邊的螞蚱都非常小,就和尋常時候的差不多,基本上也沒什么存在感,絕對沒有這里這么大,而且看著都讓人心驚。

  看來草原一樣的港深周邊不光只有牛羊等特產(chǎn),這些大螞蚱也是其中一項,就是不知道這東西吃起來是不是和那些小螞蚱一個味道。

  “家寶,你怎么抓到它的。”

  蘇蘇問,手一用力那掙扎的大螞蚱就沒了動靜。

  蘇家寶臉上的可惜更深,撅著小嘴,他道:“是米姐姐給我的,她說這個可以吃。”

  螞蚱當(dāng)然是可以吃的,不過變這么大就不好說了,好吃更是不可能談的上。

  蘇蘇沒好氣的拍了熊孩子腦袋一下,嗔道:“你是不是大米飯吃夠了,要是吃夠了,今晚上我就給你做水煮蝗蟲讓你當(dāng)晚飯!

  熊孩子原本還想興奮來著,不過聞著蘇蘇手上已經(jīng)死掉的螞蚱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味道,他臉?biāo)查g綠了。

  這什么味兒啊,太刺鼻子了。

  將腦袋搖成撥浪鼓,熊孩子當(dāng)機立斷:“不,我不吃蝗蟲了,我做作業(yè)去!

  一溜煙鉆進車?yán)铮俣戎熳屘K蘇好笑的搖了搖頭,總算是沒笨到家,如果蘇家寶敢點頭,她就敢連續(xù)幾天給蘇家寶整蝗蟲盛宴,讓這熊孩子知道米飯是多么香甜和珍貴。

  還不等蘇蘇欣慰一分鐘,就見李米抓著蘇小花的手兩個人同樣一身臟兮兮的跑過來。

  每個人手上都抓著兩只掙扎的螞蚱,李米臉上還帶著興奮。

  不過在看到蘇蘇和朱曉東站在房車門口后,少女一個急剎,她的臉?biāo)查g就紅了一個色號,不敢去看朱曉東,她干咳了一聲,假裝自己不緊張的她沖蘇蘇打招呼:

  “蘇蘇,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一模一樣的邀功語氣,蘇蘇好笑的看著李米,到底是個還沒有成年的小丫頭,這個玩心和蘇家寶那熊孩子一模一樣。

  “快扔掉吧,這東西死了會散發(fā)難聞的味道,到時候沾到手上要臭好幾天!

  蘇蘇勸著,順便將手里已經(jīng)死掉的螞蚱給扔掉。

  她說的沒錯,不過蘇蘇自己是不擔(dān)心的,早在捏著螞蚱的時候她就用一層水膜包裹住了手,那味道沾不到蘇蘇手上來。

  李米聞言怔了怔,看了看手上還在扭動掙扎的螞蚱臉上帶了可惜,這東西是能吃的吧,在云海她是吃過的,雖然不算太好吃但卻要比菜團子好不少,這個這么大,她還想嘗嘗味道怎么樣呢。

  蘇蘇對李米的期盼哭笑不得,天地災(zāi)變后這大地上還有好吃的東西嗎?當(dāng)然不能說一個都沒有,但那些東西可不是普通人吃的起的。

  而且就這東西死掉散發(fā)出來的味道,少女期盼注定是要落空的。

  蝗蟲宴沒了可能,李米和蘇小花臉上都帶著遺憾,幾顆糖遞到了兩人眼前,蘇蘇將其中一顆塞進蘇小花嘴里,問道:“四周蝗蟲很多嗎?”

  “挺多的。”嚼著奶糖,李米知道蘇蘇不在乎這些小東西,也就不跟她客氣了。

  “哦。”

  蘇蘇看了看天色,這兩天天氣都不是很好,估計又要下雪了。

  從氣溫降低開始,雪就時不時的會降下來,一般都雪量不大,倒也不會耽誤車隊的行程。

  隨著氣溫驟降,天氣仿佛一瞬間進入寒冬一般,如果不是蘇蘇空間里有日歷和時鐘,她都要不知道現(xiàn)在幾月了。

  不過,順利了這么久,貌似麻煩就要來了。

  蝗蟲之所以稱為蝗蟲,是因為這東西能吃,蝗蟲過境形容的就是它禍害農(nóng)作物才出現(xiàn)的。

  這小東西平時都很老實,趴在一根草莖上只要不啃禿了基本上不肯動彈,但有一個例外,那就是要變天的時候。

  每當(dāng)要有大的天氣變化的時候,蝗蟲就會顯得很煩躁,那種被打斷吃飯的不開心讓它們就會漫山遍野的亂蹦。

  對人類的威脅性倒是沒有,除非是變異種,否則這些只是異化的蝗蟲就只是味道難聞了些,偶爾撞到你臉上疼了點而已。

  蘇蘇刻意觀察了下四周,果然看到半人多高的草叢里時不時竄出些靈活又透著煩躁的小黑影。

  那都是蝗蟲,或者叫螞蚱,因為是一個品種,但因為數(shù)量和進食習(xí)慣它們才有了兩個稱呼。

  “朱曉東幫個忙,告訴郭銘言我們今天最好不要再走了!

  現(xiàn)在時間還早,剛剛通知的也只是短暫休息而已。

  就算是坐在車上也是很累人的,所以在趕路的時候分幾個時間段都會給車隊中人休息的時間。

  十分鐘到半個小時不等,也可以讓他們解決下三急問題。

  朱曉東正和蘇小花逗趣,邊上的李米臉紅紅的站著成了背景板,不過很明顯這是個非常幸福的背景板,偶爾小眼神偷偷看朱曉東一眼,李米就會低下頭自己樂呵好半天。

  蘇蘇也不傻,對自己的事情遲鈍,對其他人倒看的清晰。

  這么長時間下來她也知道了李米的心意,感嘆小女孩的早熟,對李米的這份感情,蘇蘇不支持也不反對,看自己運氣吧。

  朱曉聽到蘇蘇跟自己說話,站起身的他也看了眼不遠處的草地,那里螞蚱群仍舊蹦跶的歡,偶爾還會撞到人身上,引起一陣陣咒罵。

  點點頭,朱曉東是知道蘇蘇有時候是會冒出一些想法的,而這些想法很多時候都被證實是正確的。

  朱曉東也不問蘇蘇為什么會知道,反正幫蘇蘇跑腿什么的他很樂意。

  “蘇蘇,帶小花回去車上吧,看樣子似乎要下雪了。”

  朱曉東臨走前對蘇蘇道,蘇蘇點頭,看向天空的眼也帶著絲凝重。

  可不是要下雪了嗎,而且下的還不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