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另外的發(fā)現(xiàn)。”
“原來他是與陰影直接聯(lián)系的那個人。”
褚澤嘆道：“是一條最大，也最狡猾難捉的魚�！�
韓亭熙冷哼：“那就讓他再高興一段時間……”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在腦海里輕聲問：“……你與陰影，是不是要做個了結了？”
寂靜的深空里一道彗星拖過長長的尾巴，燃燒著與星艦擦肩而過，一瞬照亮了褚澤半張側臉，左眸的綠意一閃而過。
英俊到妖異。
“了結嗎？”褚澤望向身后的宇宙，一顆顆星球瞬息消失在身側，在躍遷中的星艦外的色彩扭曲變化。
褚澤能夠感受到，這片宇宙的規(guī)則愈發(fā)親近自己。
這是他實力的直觀體現(xiàn)。
——似乎終有一日，規(guī)則會如同他的呼吸一般。
不過在那之前，陰影始終橫亙在他與規(guī)則之間。
陰影侵吞規(guī)則，讓有序的變成無序的，讓正變成反，讓存在的變虛無，虛無的變成存在。
褚澤隨著越了解規(guī)則，看到世界的信息越多，便越能感受到陰影的存在。
而這也意味著，離雙方再次交手，并不會有多遠了。
“有預感嗎？”韓亭熙問。
“沒有。”褚澤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基地哨站，笑著寬慰韓亭熙：“不過不用擔心，現(xiàn)在，該躲藏的——”
“——是祂�！�
星艦停了下來，在鉤鎖下順著滑軌進入了停機坪。
褚澤和韓亭熙也切斷了精神紐帶。
這是星際雇傭兵團的基地之一，在距離安全線不遠的地方，開辟了獨立的拓展空間，依托在數(shù)顆星球之上。
剛剛進入這顆星球，褚澤就感受到了無處不在的精神力。
這些精神力來自祖源，范圍籠罩了整片基地的內(nèi)外。
“喲，回來了。”
祖源不太正經(jīng)的語氣響在了褚澤耳邊。
穿過眼前的信息，褚澤輕易找到了祖源的位置。
“兒媳婦看上去挺有精神�！弊嬖磻醒笱蟮�。
“你偷看他？”褚澤抓住重點。
說著，褚澤已經(jīng)閃身出現(xiàn)在了基地的核心位置，天兆也恰到好處推開了辦公門，倚在門框上看他。
無數(shù)虛實之間的光從四面八方匯聚，祖源打著哈欠，在辦公椅上出現(xiàn)。
他繞了繞自己的頭發(fā)，高抬著眉梢打量褚澤，片刻后，呱唧呱唧地鼓掌：“你也很有精神嘛，實力看上去快趕上我了�！�
“你向來無事不來，”天兆含著笑，側了側頭對褚澤道，“怎么有空回來這里？”
“就是就是�！弊嬖床遄欤骸皼]事都不回來的�！�
褚澤揉了一下額角。
他無奈道：“我才從安全線離開幾天？”
看祖源嘴又亟待張開叭叭什么，褚澤立刻說出自己回來的目的：“我這次回來確實是有事需要你們幫忙�！�
他說完這句話，祖源和天兆同時神色認真了起來。
褚澤的性格他們了解，而且實力在宇宙中六階都可以比試一下，所以他此刻開口說需要幫忙，那這件事情一定有些棘手。
“你們看。”
褚澤伸出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如同穿過某種隔膜，一道銀色美麗的光束，從他指尖滑過的地方傾瀉而出。
虛實之間，一道光點匯聚而成的河流，在靜默的流著，以褚澤為坐標中心，他身后是河的上游，前方則是和的下游。
上游凝實，仔細看去，河流之中似乎隨便看去，都能看到無數(shù)時光中發(fā)生的影像。
下游則虛無縹緲，像是有無數(shù)條支流向四面八方而去。
而此刻，他們?nèi)耍瑫r將目光落在了河的下游。
“唔……為什么所有的支流，都在某一個時間點被迷霧籠罩？”
天兆好看的眉輕輕皺起，聲音帶上了疑惑。
她遲疑道：“就好像……那個時間上，發(fā)生了一件必然事件一樣……但命運怎會如此？”
命運是無時無刻都在變換的，就如所有命運類異能者都知道的一件事——命運所昭示的未來，也只是接近無限可能的那個未來而已。
命運的詞語中，沒有“一定”“確定”“必然”等等詞匯。
“這正是我不解的。”褚澤沉眸道：“所以我想看到那一刻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讓所有未來都歸為一個�！�
祖源在一旁觀察著說，“那一片被遮蔽的地方……是規(guī)則的力量�！�
“什么規(guī)則？”
天兆開口問，她并沒有褚澤和祖源那樣看見信息本源的能力。
“從未見過�！�
褚澤和祖源同時道。
褚澤神色帶上了凝重：“這正是我找你們的原因，那個時間點上，這種規(guī)則突然間誕生了�！�
他伸出手，點在那片晦暗迷霧之前，一直到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
“在那個時間點之前，無論是現(xiàn)在，還是過去，宇宙中從未有那種未知的規(guī)則。”
“它遮蔽了那個時間點上的任何窺探，并將那個時間點的所有未來收束成唯一�！�
就像無數(shù)支脈在那里匯聚成點，然后再向四面八方輻射而去。
“那個時間點是……三天之后�！�
天兆緊皺著眉，發(fā)動自己的異能。
另一道命運長河出現(xiàn)。
最開始，這道河流的下游看上去一如之前，沒有晦暗不明的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