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具備治愈的能力。
不過,這十幾年沒有波折的生活,并沒有讓她這個能力泄露出去。
一個出現(xiàn)在三級文明的,這種可以列入國寶級的、沒有任何攻擊和自保手段的宇宙瑰寶,可以說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危險。
馬車搖晃了一下,停了下來。
班森特心中疑竇叢生,面對這兩人時,竟然不經(jīng)意出了一身的汗。
此時馬車停下,他忍不住輕吸了一口氣,壓下腦中的胡思亂想,率先走下馬車,站在外面恭敬等候。
褚澤單手挑開簾子,另一只手牽著韓亭熙,手上微微用力,就輕松將他帶了下來,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再牽著他坐在了輪椅上。
褚澤手臂上搭著一條毯子,此刻優(yōu)雅抖開,俯身鋪在了韓亭熙腿上。
手指從毯子的粗糙質(zhì)感上摸過,韓亭熙向后一靠,感受到了褚澤的氣息。
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人還坐在輪椅上,無法用身體去感受周遭的一切。
但只要有褚澤在身后,韓亭熙就能安安穩(wěn)穩(wěn),任由他推著自己去任何地方。
韓亭熙先后聞到了草葉的清香,然后聽到了噴泉的水聲,再之后是輪椅骨碌碌從石磚上滾動,突然一頓,發(fā)出了細(xì)微柔軟的滾動聲。
韓亭熙接受著外界的聲音。
判斷出褚澤已經(jīng)推著他走進(jìn)了城堡內(nèi)部,正行在厚重的地毯上。
空氣中有一種不流通的氣味,混雜著濃郁的熏香,壁燈的燭芯燃燒出細(xì)微的聲響。
這里顯得很安靜。
韓亭熙有些遺憾,自己的眼睛看不到了,不然可以近距離欣賞一下這種古代文明的獨(dú)特氣質(zhì),親眼看一下這種文明中貴族生活的畫面。
不過剛剛這么想著。
眼前忽然閃爍了一下,一切空茫被一片溫和的黃光取代。
韓亭熙看到了前方長長的走廊,看到了掛在走廊墻壁上的油畫,還從上到下,俯視到了自己的腦袋。
他下意識眨眼,抬手揉了一下。
視野里下面那個腦袋也抬著手揉了一下。
韓亭熙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這是褚澤的視覺,褚澤將他所看到的景象,同步到了自己的腦海中。
他有些新鮮地抬起手,五指活動了幾下,用第二視角看著自己。
頭頂傳來一聲低笑。
腦海中的視野也從前方下移,專注看著自己的腦袋,推著輪椅的手也抬起來,輕輕揉了一下韓亭熙的發(fā)絲。
“笑什么?”韓亭熙嘁了一聲。
褚澤小聲說:“真可愛!
韓亭熙抬手打了一下褚澤的手背,卻被反手握住,抬起來放在褚澤的唇邊親吻了一下。
以第二視角看,這真的奇怪極了。
就好像自己親自己一樣。
但被褚澤唇觸碰到的肌膚,那種柔軟的觸覺卻又鮮明清晰,帶著一波細(xì)密的電流順著肌膚、沿著手臂電到心口處。
韓亭熙耳畔又好像赧然一樣,紅了起來。
也就在這時,帶路的班森特停下腳步,站在了一道兩側(cè)開的門前。
門前站著衛(wèi)兵和侍從,他們見到班森特齊齊行禮,退到兩旁,悄然打量著班森特后面的二人。
視線剛一落在褚澤和韓亭熙身上,他們的目光就凝了一瞬,主要盯著褚澤的眼睛,身體姿勢發(fā)出的訊號,也讓他們不由自主變得戒備起來。
無他,實在是褚澤毫無遮掩的真實長相,看上去妖異非常。
在這個神權(quán)至上的時代,褚澤甚至可以被極端分子打入異端,實施火刑處死。
“男爵閣下,您好!
褚澤微微欠身,推著韓亭熙走進(jìn)去。
正背對他們站著的伊森特,立刻轉(zhuǎn)過身,在看到他們二人的時候,目光閃了閃。
憑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眼前這二人并非常人。
“日安,這位先生!币辽卣f。
他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精神矍鑠,頭發(fā)整齊用發(fā)油抹好,穿著精致得體的衣服,笑容溫和,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伊森特看著韓亭熙:“聽說您來自遠(yuǎn)方的耀銀帝國,因為戰(zhàn)爭流落到了我的領(lǐng)地,不知可否冒昧打聽一下,耀銀帝國在哪里,我從未聽說過這個國家!
“這或許并不重要,閣下。”
褚澤微微一笑:“您應(yīng)當(dāng)相信自己的眼光,而我們也絕非坑蒙拐騙之輩。”
他笑著說:“您如此慷慨熱情,收容落魄貴族,想必也不會詢問他們的來處!
伊森特打量著褚澤,聽他輕笑道:“不過我們此次前來拜訪……”
褚澤淡淡道:“也并非是請求您的收留!
“您未曾聽過耀銀帝國,但我并不吝嗇向您講述它的強(qiáng)大——遠(yuǎn)勝您所聽聞的任何強(qiáng)盛的國度!
褚澤是一位很合格的演說家,平淡的語氣和措辭,卻能輕易調(diào)動人心。
說太多遠(yuǎn)超這里土著想象的生活,容易讓人覺得不切實際,覺得他和韓亭熙是兩個瘋子。
所以褚澤只說了一個最基本的東西。
“在耀銀帝國,生產(chǎn)的糧食即使是平民,也可以堆積在自己家的糧倉,讓其堆到腐爛而吃不完!
伊森特覺得荒謬:“怎么可能?!”
“我的領(lǐng)土已經(jīng)算是很肥沃的土地了,但平民也會餓肚子!
“您先聽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