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級文明的信息通訊頃刻間癱瘓。
與此同時,天空出現(xiàn)了數(shù)艘巨大的飛行器——軍艦。
韓亭熙麾下第二作戰(zhàn)軍「伏黑」四支隊。
雖然只來了一小部分,但冰冷的鋼鐵軍艦浮空,在光下閃著金屬冷芒,危險而鋒利,是這個時代最危險的武器。
穿戴著重型或輕型外骨骼的機甲戰(zhàn)士如流星俯沖而落,沖向星球大陸的各個位置。
像是織成了一張堅韌的網(wǎng)。
“酷!
褚澤抬手遮了一下陽光,瞇眼抬眸,看向蟲洞外黑壓壓的軍隊。
蟲洞深邃寂靜,在高空恍如一只冷漠的瞳孔,只是仰望,就會生出畏懼和向往。
所有戰(zhàn)士和星艦都從蟲洞中出現(xiàn)之后,褚澤手搭在韓亭熙的肩膀上,在他耳畔打了個響指。
蟲洞瞬間合攏消失。
褚澤壓低聲音說:“開始圍剿!
他微微彎了下眼睛,唇若有若無,好似親吻著韓亭熙的耳朵,他笑著說:“收網(wǎng)吧,這已經(jīng)是你的獵場了!
韓亭熙耳道內(nèi)的聯(lián)絡器中,伊利亞冷靜的指揮響在頻道內(nèi)。
他輕輕壓了一下耳朵,心中一片平靜的穩(wěn)定。
確實是收網(wǎng)的時刻了。
卡藍家族……以及沒有浮出水面的勢力,需要傷筋動骨一下了。
軍隊包圍了各處黑色市場,封鎖頃刻而至,在伊利亞不緊不慢的指揮之下,入網(wǎng)的魚兒拼命逃脫,但依舊被收攏的網(wǎng)捕獲。
聚集的人群被疏散,二級政府的首腦們第一時間被看管住。
戰(zhàn)火聲偶爾響起,但又頃刻間平息。
在明晃晃的帝國軍方行動之下,那些藏在這里進行交易的異能者,也紛紛保持了緘默。
韓亭熙很清醒地沒有對他們動手,而是讓褚澤留下標記,以方便日后用更強大的手段進行逮捕。
現(xiàn)在與他們正面對上,戰(zhàn)士們只會平添枉死,這次封鎖圍剿也會出現(xiàn)額外變動。
岑止易平靜地將刀尖從對方的胸口拔除,噴涌出來的血沾濕了他的下頜,他卻無動于衷,只是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生命倒計時的男人。
男人怎么也想不到,上一秒安靜被摟在懷里的侍者,下一秒就會用短刀送走了他的生命。
看著對方灰敗的臉和失去了光芒的眼睛,岑止易慢慢用對方臉頰上的皮肉擦干凈刀,凝視對方片刻后,轉(zhuǎn)身離去。
韓亭熙的行動已經(jīng)開始了。
那么,他殺幾個人,想必也不會影響大局。
這是他殺的第三個三階異能者。用一把超凡物品打造的短刀,配合自己二階的力量。
看吧。
三階異能者在精蟲上腦時,也這么好殺。
岑止易淡漠地想,既然唯一一名三階解決了……那么剩下的那些人,倒是免于偽裝和演戲。
這些肆意踐踏無辜者尊嚴的上位者……也應該嘗嘗死亡前的恐懼。
地下的這家聲色場所之內(nèi),不過片刻,就充斥著哀嚎和尖叫,又在不久之后,重新歸于平靜。
最后,是金筠在一地血泊中,拉著岑止易走了出去。
他面容是與平時不符的冷靜,唇抿著,力氣卻不容拒絕:“好了。剩下的人罪不至死,應該交由法律去清算!
岑止易涼涼回眸看了一眼,將短刀別在腰間,從金筠的手底下掙開,情緒穩(wěn)定道:“我只殺該殺的人,你擔心什么?”
金筠觀察著他的表情,重新呼吸到外界的空氣后,才開口說:“我家老頭經(jīng)常告誡我,殺心太盛,傷人也傷己!
他認真道:“不要陷入仇恨中走不出來!
外界的空氣新鮮,但又雜著一些遠方飄來的硝煙味。
岑止易輕輕吸了一下,眉宇間的狠戾也藏了下去,他聲音聽上去很平和:“我知道,每次都和我說你家老頭,耳朵都起繭子了!
岑止易不欲繼續(xù)這個話題,話鋒一轉(zhuǎn):“韓少校的布置應該進入尾聲了,我們走吧!
他率先邁開步子離開。
金筠盯著他的背影,用力搓了一下頭發(fā),看著對方越走越快、越走越遠,只能喊著追上去:“哎哎,等會兒我!
從清晨到暮色降臨,云霞將天邊鋪滿彩色。
這一短暫的圍剿戰(zhàn),才慢慢止歇。
負責這一片區(qū)域的小隊列隊站好,機甲戰(zhàn)士在外,異能者在內(nèi),中間圍著被戰(zhàn)士們抓捕的人。
其中有一名青年正扯著脖子大喊,怒吼著:“你們敢抓我?!”
“你們是誰的手下!”
“閉嘴。”旁邊的軍人毫不猶豫用槍桿照著對方后腦勺來了一下。
“讓我見你們上司!”
對方穿著講究,頭發(fā)絲都仔細打理好,在面對軍隊的時候,甚至還有衛(wèi)隊拿著槍支對抗。
此刻盡管被囚,依然底氣十足,面容陰沉,
“你要見我?”
鞋底踩在地面上,發(fā)出輕響。
一雙長腿出現(xiàn)在對方的視線當中,軍裝整齊穿在身上,軍靴將下半小腿緊緊包住,在腿部發(fā)力踏在地面上時,布料勾勒出肌肉線條,修長而有力。
青年猛地抬起頭,盯在了韓亭熙的臉上。
原本陰沉囂張的表情,一點一點凝固,像是一副融化的蠟像,變得極為難看。
伊利亞在韓亭熙身后,為他披上大衣,袖管空蕩落在兩旁,精致的五官在不笑時,呈現(xiàn)一種逼人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