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處在了幾萬年前的規(guī)則源域中,這里忠實記錄著宇宙中的萬事萬物,用規(guī)則的方式存在于宇宙的底層邏輯中。
褚澤抽離一絲意識,找到了自己在舊日碎片中的錨點。
在他升入規(guī)則源域之時, 那個拿著羽毛扇的女人還在集市的花店旁挑選花朵, 只不過幾秒鐘,舊日碎片中的時間,已經(jīng)走過了三天。
女人年紀不大,大概二十出頭, 有一頭蓬松茂盛的金棕色長發(fā), 五官輪廓深刻, 是一位風情濃厚的美人。
褚澤以一種加速的方式, 看著她的起居生活。
她的家庭居住在拉夫德林區(qū),這里居住著一些家境不錯, 算是中產(chǎn)階級的家庭, 她暫時還沒有出嫁,和父母兄弟姐妹住在一個獨棟三層小樓中。
此時, 她穿著淡藍色的睡裙,被女仆叫醒后抻了個懶腰,顯然睡意朦朧。
“麗麗安小姐,快點起床啦!裁縫鋪約好了早上7點35為您和伊麗莎白小姐量尺寸,夫人為你們花了重金,才請到的這位大裁縫!快快!已經(jīng)6點05啦!”
女仆話很多,手里抱著一大堆衣服,一個個掛在旁邊的移動衣架上,然后又從門口推來餐車,將早餐擺好。
“哥哥送我的珊瑚耳墜怎么不見了?”麗麗安被女仆擺弄著洗漱,然后抬胳膊抬腿穿上層層疊疊的長裙,被勒住腰的時候,皺著眉用手指在首飾盒中翻找。
首飾盒中分門別類裝了許多珍貴的、精巧的飾品,但那枚珊瑚耳墜卻怎么也沒找到。
“小姐小姐,換個別的戴上吧!時間要來不及了!”
“可是它不見了!”麗麗安咬著嘴唇,一副生氣的樣子。
“上次您戴上它,曾去過哪里?”女仆只好一邊忙碌,一邊說。
褚澤抽離一縷意識附著在她的身上,隨意掃過室內(nèi),大片的信息給他反饋,這里確實沒有與珊瑚耳墜有關(guān)的任何信息。
“是在前天,我去聽了歌劇,然后坐著馬車去凱瑟琳那里參加茶話會……。 丙慃惏蚕肫饋硎裁此频,臉頰有些漲紅,白皙的臉頰飛起了兩團紅云。
她小聲說:“回去的時候,在路邊閑逛,到中央噴泉那里聽了一會兒歌女唱歌,轉(zhuǎn)身和王子殿下不小心撞到了一起……大概是那個時候丟的吧!
女仆整理著麗麗安的裙擺,聞言說:“那您可撞好運啦,給王子殿下留下深刻的印象,說不定以后懷斯特家還出了個王妃吶!”
麗麗安抓緊了裙子,小聲斥道:“你不要亂說!”
褚澤旁觀了很久,終于等到麗麗安走出了臥室。
此刻的褚澤,倒是不著急。
麗麗安作為一位算是富紳家庭的女兒,每日都會出門活動,有機會接觸這座城市里的上層貴族或者下層平民,算是一個比較合適的錨點。褚澤暫時不打算更換錨點,麗麗安更有助于他了解這里。
門外停好了馬車,麗麗安提起裙被,踩著踏板,在車夫的幫助下坐進了馬車里面,她對面坐著兩位女性。
一個清秀漂亮,眼睛靈動,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身材比麗麗安要瘦一些,像一個春天的嫩芽,透著欣欣向榮的生機。她是麗麗安的妹妹,伊麗莎白。
一個神態(tài)雍容,年齡四十歲上下,雙眼中透著一種市儈的精明,她手中捏著一柄鑲嵌著金箔的扇子,上上下下扇動著。她是懷斯特夫人,麗麗安和伊麗莎白的母親。
“一會兒見到大裁縫千萬記得禮貌,凱瑟琳女士是專門為宮廷的公主王妃縫制衣物的,我是因為與王妃有舊交,還花了大價錢,才能請動她為你們做禮服的!睉阉固胤蛉四笾R車的窗簾,看快要到地方之后,才囑咐兩位女兒。
麗麗安扯著裙子,點著下巴嗯了聲。
心里卻想,王都叫凱瑟琳的人可真多啊,她的好姐妹,也叫作凱瑟琳,不過更年輕,更漂亮,站在人群里,就是所有男人競相追捧的對象。
褚澤隨著麗麗安的視角,走著端莊的步子,進入了一個小別墅。
伊麗莎白挽著麗麗安的胳膊,步伐輕快,像是只小鳥一樣,恨不得立刻飛到前面,讓凱瑟琳為她們裁新衣服。
褚澤對她們姐妹二人的竊竊私語沒有什么興趣,但因為錨點在麗麗安身上,他被迫聽了好一會兒少女間的小話。
雖然這其中的愛恨情仇和各種八卦聽得他眉心直跳,但他還是從中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消息。
“姐姐,你前天在中央噴泉那里遇到了王子殿下?”
“你怎么知道?”麗麗安立刻紅了臉,嗔道,“安妮這個大嘴巴!”
“哎呀我親愛的姐姐,要是平常,我肯定問你和王子殿下的相遇,但現(xiàn)在,我更關(guān)心你在中央噴泉那里,遇到的歌女長什么樣子?”
伊麗莎白眼睛亮晶晶,看上去對歌女的興趣,比對王子的興趣還要大。
麗麗安是了解她的,她這個妹妹,一向活潑,簡直不像個通常意義上的淑女,在小時候就喜歡追在一群小男孩后面亂跑。
聽到她這么問,麗麗安說:“很漂亮,比凱瑟琳還要漂亮!
麗麗安當時散步到中央噴泉,在目光飄向那道空靈歌聲的來處時,她不得不承認,即使身為女子,她在那一刻都感覺到了大腦空白了一會兒。
她從來沒見過那么漂亮的女人。
“頭發(fā)是金色的,眼睛如同紅寶石,透著一種晚霞的彩色,肌膚比雪還要白!丙慃惏不貞浿滩蛔「袊@:“可惜她只是個歌女,這份美貌會為她帶來災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