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澤點點頭:“看來是都是!
他看著云塔去而復返的身影,解除了空間控制。
“這里!瘪覞芍赶蛩淼赖奈恢谩
云塔身上染著血味,繃著臉走了過來。
身材魁梧而極具壓迫感,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在暗淡的光下似乎扭曲著活動。
云塔在看到密道的這一刻,怒喝一聲。
“你們——!”
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密道,就瞬間明白了藍珀王的粉末為什么會遍布地窟。
只有奴隸和戰(zhàn)士,才會不斷在地窟中活動,才能在地窟的每一個角落周游,然后灑下藍珀王的粉末。
他像是一頭憤怒的猛獸,猛地將監(jiān)牢打開,單手拎起領(lǐng)頭的一位奴隸。
那是一個身形枯槁,但仍能看出骨骼高大的中年人。
他的身上有著大片的圖騰紋,此刻被灰燼和粉塵蓋住,沒有流光顯現(xiàn)。
褚澤看著他的圖騰紋,發(fā)現(xiàn)其中的力量似乎受到了某種限制。
他回憶著巫祝教授的知識,有了幾分了然——
在部落之間,所有通過覺醒儀式覺醒的戰(zhàn)士,都與部落之內(nèi)“圣物”息息相關(guān),圣物被破壞,那么戰(zhàn)士也就失去了覺醒的能力。
所以一旦發(fā)生戰(zhàn)爭,所有獲勝部落,都會摧毀敗者部落的圣物,然后將失去了能力的戰(zhàn)士俘虜,變成自己部落的奴隸。
云塔不是什么善于言辭的人,他此刻怒極,也只是將鐵手扼住這名奴隸的脖子,將他掐得臉漲紫,雙眼向上翻。
在即將生生勒死這人的前一刻,才甩開手,將他扔在了地上。
奴隸中有哭著爬出來的人,褚澤聽到他在口中低聲喊著“父親”。
云塔高舉起了從巡邏戰(zhàn)士那里拿來的刀,他狠戾的視線掃視這些奴隸,聲音冰冷:“他管不好你們,讓你們做出背叛部落的事情,那么就要接受懲罰!”
“昔日怒焰的力爾是可敬的戰(zhàn)士,但今天——他是耀日的奴隸!曾經(jīng)的仁慈,換來了今天你們的反叛,那么只有他的鮮血,才能讓你們清楚一件事——”
“——怒焰部落早已死去,你們現(xiàn)在,只是耀日仁慈之下的奴隸!”
褚澤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哀嚎,那是老人、幼兒以及少年的從胸腔中發(fā)出的哀泣。
褚澤微微皺了一下眉。
他在思考。
這些奴隸做錯了什么?
云塔所在的耀日部落有做錯了什么?
答案似乎是模糊不清的。
在這種部落的文明中,戰(zhàn)勝者享受生存以及尊嚴,戰(zhàn)敗者淪為俘虜和奴隸。
一為征服,一為自由。
刀落下。
揮出重重的風力,褚澤看著刀鋒落下之處,是力爾的頭顱。
褚澤毫不懷疑,云塔會將力爾的腦袋砍成兩半,然后從中會流出斑斕的腦漿。
他看著被鎖鏈束縛,而遏制不能沖出的少年,看到他眼中的恨和悲傷。
“錚——”
刀發(fā)出了錚鳴,刀身劇烈顫抖,云塔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他揮刀向下的手臂停在了半空,手臂青筋暴起,但卻像是砍在了一處無法被看見的鐵壁之上。
刀鋒卷曲起來,然后反震力將云塔的胳膊掀起,刀飛了出去。
“你……”
褚澤疲憊地向后靠在山壁上,掀起了眼皮,看了一眼云塔,然后又看了一眼忽然露出了一絲希望的奴隸們。
他淡淡開口:“在四周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云塔憤然咬住牙,盯著褚澤看了半晌,意識到這個人的力量完全是自己無法比擬的,他心中又驚又怒,但最終壓下怒意:“察覺到了幾個影子,但已經(jīng)跑遠了,弓箭和長矛也沒有留下他們。但看他們的身形,并不像火狼或者山羆的人!
“原野之上,除了耀日、火狼和山羆,還有別的部落?”
褚澤蘇醒之后,所了解到的東西都很少,對于這個世界的認知并不清晰,在此之前,他以為原野之上只有這三個部落。
“還有一些小部落。”云塔看著褚澤手指微動,將力爾憑空送回了監(jiān)牢內(nèi),心中對于褚澤的震顫有增添了一分。
——他無法看出這個人使用的是什么力量,他的身上沒有圖騰紋,而且使用的能力竟然讓人看不透究竟是什么。
“他們臣服于耀日、火狼和山羆!痹扑种钢赶蜻@些奴隸:“如果不向我們臣服,那么就會與我們發(fā)生戰(zhàn)斗,然后變成奴隸。”
褚澤思索了一番,問道:“他們的巫祝呢?”
“殺了!
云塔平靜地說:“所有巫祝都不會留下。無論是依附于我們,還是不向我們臣服,巫祝都不會被允許留下!
褚澤感覺到了身體內(nèi)的疼痛慢慢緩解了,他站起身,看了一眼這些奴隸。
“你們……”褚澤意味不明道:“真野蠻!
云塔眉瞬間皺起,顯然對這個詞語非常生氣,但他對褚澤存在著幾分敬畏,只能閉上嘴不說話。
“回去吧!
褚澤將目光落在奴隸身后的密道上,手在被剛才發(fā)生的事嚇到的桑洛頭上揉了揉。
“派人將密道擴大,讓戰(zhàn)士進入密道,看看到底通向哪里!
褚澤看著云塔說:“這些奴隸在我們向巫祝和首領(lǐng)稟告之后,再進行處置!
力爾已經(jīng)恢復了神智,他的脖子上一道可不的勒痕,泛著青紫,眼眶仍充著血,他看著云塔的目光此刻少了曾經(jīng)的麻木,變成了一種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