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澤掃視室內(nèi)的幾人,無一例外,都被這枚裝置覆蓋。
體內(nèi)的芯片無時無刻向智腦傳遞虛假的信息。
這種科技……
褚澤在那枚裝置上多看了幾眼。
“是我!彼麘(yīng)道。
韓亭熙擰眉看了他兩眼,隨后開口,“我是褚熙!
珀斯點(diǎn)了點(diǎn)頭,銀發(fā)隨著他的動作滑過線條干凈的下頜。
他看向金毛。
金毛別別扭扭看向珀斯,然后又看向那杯烈火灼喉,哼著說:“我們見過的!
珀斯挑眉點(diǎn)頭。
金毛說摳著沙發(fā)的布料,“我叫盧蘭!
“盧蘭……”珀斯道,“你為什么會來這里?”
他面容依舊十分清淡,似乎對與盧蘭曾經(jīng)相識并不放在心上。
這種帶著微微涼意的態(tài)度,讓盧蘭氣憤地抬頭,提高了聲音:“不是你說想好了就來找你的嗎?!”
這聲音又亮又高,讓韓亭熙瞬間往旁邊挪了挪,生怕再看到金毛哭出來。
這一挪,就和褚澤挨在了一起。
同時擺在桌子上那杯烈火灼喉的熾熱香氣也更加明顯。
他和褚澤,都是喜歡喝酒的。
只不過,一個酒量好,一個酒量差。
而就在想著這杯酒什么味道的時候,褚澤修長的手指,抵著杯壁,將烈火灼喉推了過來。
而那邊,珀斯冷淡的聲音還在持續(xù)輸出:“你沒有想清楚。”
“我看不到你的堅(jiān)定——”
“——我哪里不堅(jiān)定了?!”
金毛受辱般站了起來,噌噌兩步走到珀斯面前,仰著腦袋和他對視:“我做夢都想著你,這還不堅(jiān)定?!”
“為了你!”
金毛扒拉著自己不長的頭發(fā),捏出一縷揪著,踮腳讓珀斯看清楚,“這顏色,都是為了你染的!”
“噗!”
韓亭熙含著一口烈酒,熱氣在他口鼻中不斷蒸騰,這酒對他來講有點(diǎn)刺激了。
正好,那邊盧蘭出現(xiàn)了一通掏心掏肺的深情告白。
韓亭熙一個沒忍住,嗆到了。
褚澤摸著他的后背,輕輕拍了拍,笑著抬頭看向一臉聽到了什么可怕消息的珀斯。
珀斯的表情,難得有了一絲破裂。
那縷金毛還在鼻尖下面晃悠,珀斯閉了閉眼,向后退了一步。
他慢慢道:“我們一會兒再說,你可能誤會了什么……”
“誤會?!”
金毛瞬間又抬高了聲音。
“你說這是誤會?!”
他涂得烏漆嘛黑的眼睛,又一次涌出了晶瑩的淚水。
“你是不是在我被打的時候救了我?”
珀斯:“對沒錯但是我覺得——”
“好!”金毛強(qiáng)調(diào),“你還抱著我回了家!公主抱!”
珀斯捂著額角:“對是這樣但這是因?yàn)槟阏静弧?br />
“好!”金毛小手一揮,“你還摸了我的頭,”他撇了撇嘴,耳朵紅了一下,“不止這樣,你摸了我的頭之后,又和我說了你的地址,讓我想清楚了來找你!”
珀斯有些難以忍受了:“我前面還有一句!”
他金色的眼睛露出一絲銳色,“我說的是,我可以培養(yǎng)你,如果你想清楚了,來找我!
不等金毛還要說什么,他兩步從吧臺那里找到一塊打濕了的毛巾,扔在盧蘭的臉上,然后聲音嚴(yán)肅道:“不要和我再鬧了,我還有事要處理。”
之后拉著金毛,打開一個暗室,把他扔了進(jìn)去。
門被輕輕合上。
珀斯清冷的面孔終于恢復(fù)了無波無瀾。
他回頭,看著褚澤和韓亭熙,親親密密挨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喝光了他調(diào)的酒。
他心里緩緩浮上了一絲陰霾。
——他今天闖了基佬的老窩了嗎?
但這抹心情,只是一閃而過。
他重新恢復(fù)了清貴的優(yōu)雅,款步走到二人面前坐下。
“抱歉!
韓亭熙一口喝光了最后的酒液,肺腑被溫和的熱意浸透,骨髓都好像在巖漿中冒泡。
他醉醺醺地趴在褚澤的肩頸上,一聲不吭。
褚澤攬著他,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微笑對珀斯說:“沒有關(guān)系!
“你們的互動很有趣!
珀斯嘴角微不可察抽搐了一下,分不清褚澤這話里是不是在調(diào)侃。
他撥正話題,“你是藍(lán)的人?”
“不是,只是接受了他的委托!
褚澤重復(fù)了一遍藍(lán)當(dāng)初和他交談的話:“他看到了我身上濃重的厄運(yùn),讓我為他帶一個東西給奧萊多研究員,告訴他藍(lán)還活著。”
褚澤看向珀斯,“而第一步,就是來找你!
珀斯聽到褚澤所說“委托”,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聽到“濃重的厄運(yùn)”之后,目光陡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
他用那雙淡金色的眼睛,仔細(xì)打量著褚澤。
“……被藍(lán)形容成‘濃重’!
他低聲自語。
“介意我為你占卜嗎?”
他看著褚澤。
韓亭熙掀起眼皮,眼角一片酒氣熏染的紅,他神色憊懶,但目光卻清明,沒等褚澤回應(yīng),就說:“為什么要為他占卜?”
“如果我沒猜錯。”珀斯道:“你們是為了遏制這種厄運(yùn)而來。我的占卜可以看清那厄運(yùn)的程度,以此來制作能夠遮掩它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