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蹦戮包c頭道謝,手捧起杯子小口的抿。
顧寧淺笑一下,順勢坐在了她旁邊。
身邊熱鬧喧嘩,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爍著照在他臉上,讓他的神色顯的越發(fā)莫測。
一時之間,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想了一下,穆景試探著出聲,“你不和他們一起去玩嗎?”
“太吵了!
他似乎有些疲憊,掃了一眼包廂中間玩鬧的人群,按了按眉心,“幼稚!
嫌棄的語氣讓穆景又一次失笑,說的好像他有多大似的。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眼前突然放大的臉,嚇了穆景一跳,她慌張的擺手,“沒有沒有,你聽錯了!
顧寧看著穆景,漂亮的眼尾微微向上翹起,帶著狐疑和不信任,還有一絲絲的調(diào)侃。
“行吧,你說沒有就沒有!
他后仰著靠倒在沙發(fā)上,嘴角掛著藏不住的笑。
穆景后知后覺的想到,好像不太對,所以她剛剛是不是被套路了?
這人的性格,好像有點惡劣啊。
穆景氣結(jié),向旁邊移了一下位置。
“你生氣了?”
“沒有!
穆景抓住腿上的帆布包,她想起上次他遺落的手表。低頭翻了翻,一個小盒子從包里拿了出來。
“你的表。”
顧寧伸手接過來,藏藍色的首飾盒,打開之后,里面裝著他的手表。
銀白色的勞力士。
顧寧拿出來,解開表帶往手腕上戴,也不知道是包廂里的燈太暗,還是怎么回事,戴了半天也沒找準按扣。
看的穆景都有些著急了。
“能幫我?guī)б幌聠??br />
眼前人好看的眉眼微微皺起,嘴角向下撇著,透著一股不耐煩的勁。
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
“?好的。”
穆景放下腿上的包,抬手接過顧寧遞過來的表。
寬闊的表面覆蓋在細瘦的手腕上,剛剛好貼合。
顧寧把手掌反過來方便她按扣。
“吧嗒”一聲,手表戴好了。
穆景如釋重負的笑笑,轉(zhuǎn)過身坐好,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小口小口的抿。
氣氛安靜的剛剛好,像靜謐的深海底。
遠處的人還在喧鬧,吵吵嚷嚷著,一會要唱這首歌,一會兒要唱那首歌。
顧寧借著燈光看穆景。
她的長頭發(fā),柔順的披散在肩膀上,烏黑透亮,額間有細碎的劉海散落,半遮住秀氣的眉眼,鼻尖挺翹,嘴唇紅潤,在燈光下閃著微潤的光澤。
看起來很柔軟。
顧寧坐直身體,扯了下衣領(lǐng),空氣有些燥熱。
這時候有一群人過來,前呼后擁的,圍坐在顧寧身邊。
“隊長來兩手,唱歌,唱歌,隊長唱歌好聽 ”
他們吆喝著把顧寧帶走,按在了點歌臺上。
“理想三旬,理想三旬。”
有人大聲喊著這首歌,顧寧沒理會,點了另外一首。
穆景看到歌名浮現(xiàn)在電視上。
叫你的名字。
我翻山越嶺只為去到你的身邊
崎嶇的冒險的路途不怕危險
跨越時間距離好遠
……
他的聲音很好聽,帶著一股瀟灑的無所畏懼,是獨屬于少年人的義無反顧。
五顏六色的應(yīng)援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喧囂卻也沉靜。
他身上有一種矛盾的氣場,年輕又成熟,安靜又熱烈。
像海底靜靜流淌的巖漿河。
冰冷而熾熱。
穆景被氣氛感染輕輕跟著哼唱,好像回到高中時候。
她很懷念那個時候,心無旁騖的向著一個目標前行。
她總是欣賞純粹而熱烈的人,欣賞那些飛蛾撲火也義無反顧的人。
并且希望自己也能變成這樣。
不過很可惜,她是理智派的人,總會衡量得失,還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
穆景自嘲的笑了笑,抓緊手里的杯子。
人大概就是這樣,總是肖想自己沒有的東西。
一首歌唱完,顧寧在一片喧鬧的掌聲里扭頭,回望來時的角落,穆景坐著的地方卻空空如也。
昏暗的燈光照在他臉上,陰晴不明。
時間已近凌晨,包廂里一片狼藉。
人和滿地散落的酒瓶子一樣?xùn)|倒西歪。
全場能清醒站著的人,只剩下三個,穆暉,穆景還有顧寧。
穆景是醫(yī)生不喝酒,穆暉剛成年。
而顧寧……
他是酒量過人。
聚會后半段,顧寧像是瘋了一樣的灌酒,這滿地的酒瓶子有四分之一都進了他的肚子。
穆景有些擔心,顧寧現(xiàn)在看起來還算清醒,但是……
至于地上的這一幫人,穆景搖搖頭,和穆暉一起叫人,挨個送上了返回基地的車。
穆暉剛拿駕照,穆景不放心他開車,干脆叫了代駕把這一幫人送回去。
“姐姐,太晚了,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穆景猶豫后搖搖頭,基地里都是男生,不方便。
“你帶著他們回去吧,我送你姐姐!
顧寧舉起手機,他剛剛已經(jīng)叫了車,終點暫時定在了穆景工作的醫(yī)院。
“你把家里的地址給我發(fā)一下,我改地址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