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垂著頭,眼神落寞。
小黑知道團子在想什么,悄聲安撫道:“吾神,不要難過,我們本就不是一類,要不是因為簽了契約,說不定我們——”
“而且,如果你現(xiàn)在不是人類的靈魂,他要是不讓你碰他,你只要湊過去了,都會覺得超級痛的。”
“就像我昨天損失了一大大大大大大半的鬼氣!”
聽著小黑可憐巴巴的語氣,團子抬了抬頭,似懂非懂的回道:“是爸爸,討厭邪邪?”
小黑點頭:“正邪不兩立,我們只要這段時間寄人籬下乖乖的就好了!”
團子忽然眼神晦暗,他望向被關(guān)緊的門,嘴巴緊繃。
不可以,爸爸不可以討厭自己。
團子捏緊著手,小臉憋的通紅。
“對,爸爸,要爸爸,喜歡邪邪!”
小黑:“?”
半晌,顏久生出了臥室。
一晚上加一早上的思考,他想通了。
他想要弄懂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以及他的母親當年遭遇過什么。
說不定這是一個契機。
客廳的光有些暗,他又開了幾個燈,一低頭就看見團子坐在木地板上,小黑變成了抱枕,在團子懷里。
團子看著特別開心,肉嘟嘟的臉上掛著笑容:“爸爸~爸爸~看!”
小手指向陽臺的窗戶方向。
啊對。
玻璃昨晚碎了一地,他只是拉上紗窗,再簡單用木板靠著抵擋外界的風(fēng),還沒來得及處理。
指著那里是提醒他去處理嗎?
顏久生順著視線過去,剛一轉(zhuǎn)頭,就嗅到了鬼氣。
“…………………”
顏久生愣在原地。
原本破碎的窗戶被粘稠狀的液體糊住,酷似史萊姆的黑色泥狀物順著窗戶的形狀流動著。
粘稠、惡心、爬行著。
顏久生僵在原地。
團子卻笑得開心,一旁的小黑瑟縮著。
團子:“爸爸~爸爸~是邪邪做的!窗窗不漏風(fēng)風(fēng)啦~”
.
“所以你為什么前天晚上拒絕了與我甜蜜雙排?到底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自習(xí)課前,高良站在顏久生的課桌旁,聲情并茂地討伐著他口中的“渣男”。
高良長的高,又很結(jié)實,寬大的校服在他身上都變得緊巴起來,渾身上下還透露著痞子氣質(zhì)。
他一只腳踩在桌子的橫杠上,幾個女生的視線轉(zhuǎn)過來,看著他們。
在高良的稱托下,顏久生顯得更加瘦弱。他抬眼,帶著疏離感的眼被疲憊拉回現(xiàn)實。
“高良,”顏久生說,“你見過蠕動的黑色史萊姆嗎?”
“……聽著有點惡心,這東西怎么可能見過?”高良吐槽。
“我見過!
顏久生生無可戀,用手比劃了一下:“那么大,我親手把它處理掉了!
第四章
高良大驚:“你怎么了?不會學(xué)出毛病了吧?我說年級第一,不至于啊!
見顏久生一臉emo,幾個男男女女靠了過來。
“顏大學(xué)霸,你這很像中邪了啊,要不要一起討論討論?”
顏久生:謝邀,我確實中邪了。
為首的那位女生扎著馬尾,眼睛圓圓的:“開玩笑啦哈哈哈,我們在說最近的靈異事件,想聽聽你是怎么想的!
高良攤手:“問他沒用,他只在乎學(xué)習(xí),我來聽聽!
何初夢環(huán)手:“你能和學(xué)霸的腦子比?”
高良佯怒:“爸爸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說!
對某詞ptsd的顏久生更加沉默了。
一群人站在他桌前對著各種小道消息開始討論,有人說前天晚上在新區(qū)聽見了嘈雜聲,似乎與前段時間的消息能對上。
“顏學(xué)霸就住那啊,”高良轉(zhuǎn)頭問,“你那天聽到?jīng)]?”
當事人顏初允臉不紅心不跳:“沒有!
高良還想問,這時,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短發(fā)男生站了出來,冷哼一聲:“他只知道學(xué)習(xí),哪里管得了世間紛擾!
“陸雍天,你是不是找事!”
高良聽不得這陰陽怪氣的聲音,陸雍天也不甘示弱:“你們別在這天天猜來猜去了,我告訴你們吧,我祖上是干天師的,最近的事情已經(jīng)在找原因了,這兩天我都在跟進。”
青年說的細致,吸引了部分人發(fā)問。學(xué)生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強,不久就認定了這世界確實存在著他們看不見的東西。
在一位同學(xué)提出想要學(xué)習(xí)預(yù)備以后幫忙的話后,陸雍天將他上下打量,冷哼一聲。
“這和你們這些普通人沒關(guān)系,你們就好好躲在后面就行!
陸雍天的座位上陸續(xù)圍著很多人,他在人群中間,高傲的像個孔雀。
一開始打開這個話題的何初夢遠遠的白了他一眼。
“顯眼包,青春期的男生都這么喜歡裝!
轉(zhuǎn)頭卻笑嘻嘻地看著顏初允:“顏哥,你剛剛問什么來著?”
顏久生再次問道:“特別行動隊是什么?”
在陸雍天說話時,何初夢和顏初允說,她有個在特別行動隊的舅舅,最近在處理一個案件,那案件匪夷所思,以孩童失蹤為案件結(jié)局。
這已經(jīng)不是用常理能解釋的現(xiàn)象,卻正好是顏久生前幾天遇見的。
顏久生知道,失蹤只是聽起來正常的結(jié)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