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這個突如其來的笑聲,方才還在積極主動的勸說著什么的老唐王和朱器墭頓時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他們原以為自己就要說動了朱聿鍵,可是這一陣大笑把他們給拉回了現(xiàn)實。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什么都不知道?”朱聿鍵看著兩人回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朱器塽就好像被刺激到了一樣指著朱聿鍵叫道。
“鍵兒你這是什么道理,我們可是一家人,難倒我還能害了你不成!”老唐王好像有些生氣似的說道。
“為我好?一家人?”朱聿鍵嘴里喃喃著的點點頭好像在思索著是不是真的一樣。
然后他抬起頭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語氣很是平靜的說道:“如果說把我們父子囚禁在一個小屋子里面十幾年算是為了我們好的話,那么我也想對祖父還有五叔更好一些,您覺得怎么樣?”朱聿鍵反問道。
頓時老唐王和朱器塽不說話了,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其實誰也不是傻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
“真后悔先前沒有狠心處死你們這對白眼狼父子!”老唐王見勸說無望頓時氣得一口氣上涌咳嗽了起來。
“白眼狼!白眼狼!”朱器塽也跟著罵了起來。
朱聿鍵看著這二人惱羞成怒的樣子頓時笑著搖搖頭,現(xiàn)在他也不覺得生氣,事到如今他們還是不知悔改,人家都不把你當(dāng)成一家人,你還這么扒上去做什么呢?
現(xiàn)在他們一定是恨死了自己吧,別看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一副我為你好的樣子,其實心里還不知道在怎么編排著弄死自己呢。
這邊是宗室毫無人性的宗室。
無趣實在是無趣啊。
“什么都不想說了,來這里便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書中有云,昨日因,今日果,當(dāng)年你們做下了這件事情,那么就得做出承受的準(zhǔn)備,這兩日你們便好好的吃吃喝喝吧。”說著朱聿鍵便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最后見見也就了了心事,現(xiàn)在他心里的石頭好像被搬開了,出了這道門他痛快的吐出了一口氣,覺得好久沒有這么舒坦了。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朱聿鍵吟出了這詩句,覺得書上說的這句詩正好印證了他現(xiàn)在的心情,以后老唐王再也不是壓在他心頭上最大的一塊石頭了。
不由得他甚至都有些感激起了那些把他給“救”出來的人了,雖然他知道那些人只是想利用自己,可是自己又何嘗不能利用他們呢。
互相利用就看看最后誰能笑到最后了。
自從被救出來他朱聿鍵也不是沒有準(zhǔn)備的,他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幾個可以為他所用的人,在必要的時候就是他翻身主導(dǎo)的時候。
那幫人既想要用武人又不愿給武人地位,人家拼什么就得給你拼命,朱聿鍵有些看不起那些人,覺得他們在有些事情上真的很不智。
錢謙益........
朱聿鍵覺得他能力也就如此了,真以為能作詩寫些文章便能指點江山了?
在朱聿鍵看來都是笑話,文人誤國,古人誠不欺我。
不過他看破不說破,還是繼續(xù)裝自己那個什么都不懂,只會跟著錢謙益那幫人附和的小唐王吧。
這么多年被囚禁的日子讓他學(xué)會了什么叫隱藏自己。
至于為何要與他們同流合污,朱聿鍵只能說,當(dāng)你沒得選擇的時候,其實現(xiàn)實已經(jīng)幫你選擇好了。
朱聿鍵想活命,他想像書中那些大英雄大賢才一樣有一番大作為,那么前提就是活著。
甚至在朱聿鍵心里的深處,他覺得自己未必就比朱由校差在哪里,只是缺了一個機會。
書中還有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只要他能達到最后的目的,那么中間的路途中做出一些不那么符合道德的事情世人也會明白的。
朱聿鍵十二歲與父親一起被囚禁,他對外界的認(rèn)知便是一些書籍還有人的口述,所以他行事有自己的一套準(zhǔn)則。
書中說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那些人一找上他父親的時候,朱器墭還沒說話他就立馬的同意了,書中還說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所以他在極力的隱藏自己,書中還是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于是他想爭一把最大的。
他想解救那些被壓迫的與他一樣的宗室子弟,他能想象的到,大明像他一樣的宗室子弟還有很多。
憑什么宗室就得一輩子碌碌無為,憑什么像老唐王那樣的人就能控制他們的一切。
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改變這一切,宗室也是能出大賢的,這些史書上可都是有記載的。
此時的朱由校還在呼呼大睡,他怎么也不知道自己什么都沒干,就有人在千里之外開始準(zhǔn)備為他找麻煩了。
如果他知道,肯定此時的心里就和做美夢的時候覺得好真實,然后突然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懷里抱著一只一臉幽怨的看著他的狗狗一樣那么的心情復(fù)雜。
他一定會感慨,朕果然是那種吸引麻煩的體質(zhì)。
錢謙益此時坐在正堂中端著茶水,他在體驗決勝于千里之外的爽感,雖然距離的也沒那么遠(yuǎn),頂多就幾十里,但是那也是決勝在外不是。
一只信鴿落在了莊園里,一個仆人打扮的將字條遞了上來。
錢謙益低頭一看頓時笑了,對著旁邊的朱聿鍵笑道:“小唐王殿下,好戲就要開始了!
朱聿鍵聽聞對著錢謙益恭維的笑道:“牧齋先生果真神機妙算,此番定當(dāng)毫無懸念,小王還要多多的儀仗牧齋先生的指點啊,如此朕執(zhí)掌天下指日可待,啊哈哈哈哈!”
說著朱聿鍵便露出了張狂的笑容。
而錢謙益也是滿臉笑容的點點頭,果真是個草包,什么都不懂還執(zhí)掌天下,不過正是因為如此才能讓自己輕松擺布不是。
若是太精明還怎么為自己所用啊。
“發(fā)令!準(zhǔn)備讓他們準(zhǔn)備好!務(wù)必不能讓那些廠衛(wèi)走脫一人!”一聽到那些廠衛(wèi)錢謙益就恨得牙根癢癢,不殺他們不足以平息自己的怒氣!
一千錦衣衛(wèi)押送著五百萬兩銀子開始出發(fā)了,五萬兩銀子一輛大車,一共運銀子的車輛就有一百輛,排成了一條長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