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參兄不得無禮啊,性參兄!”孫元化急了,這位好友又犯了直接的性子,竟然在君前做出如此不顧君臣之禮的事情,萬一惹得皇上不喜可就麻煩了。
不過朱由校卻是揮揮手,很是淡然的說道:“此乃比試,今日無君臣只有朕與他之間的比試,無需在意那些虛禮!
說好了比試那就是比試,用職位威壓他人那就是作弊,與玩游戲開掛有什么不同!雖然玩游戲開掛確實是很爽,但是朕今日便要靠自己的本事碾壓他,折服他!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李天經驗算出來了,對著朱由校便是一個鞠身到底。
“陛下心算之能微臣實在是佩服啊,微臣懇請陛下收臣為弟子教授臣心算之道!崩钐旖涍@是執(zhí)弟子之禮很是誠懇的說道。
他確實是被震驚了,這個數字他自己計算確實是無法算出最后的數字的,只是余數之后他最多也就算出了五位數,可是陛下竟然在心里算出了足足二十九位數,由此可見陛下的心算是多么的可怕了。
真乃是當世心算奇才啊。
李天經一生研究算學,今日遇到了一位心算大師,于是他腦子一混就這么做出了拜師的舉動,這個舉動可是嚇壞了徐光啟和孫元化。
拜師天子那是一件小事嗎!當然不是,天子若是不高興,李天經可就要有牢獄之災了,于是徐光啟和孫元化連忙的起身向著朱由校鞠身行禮道。
“陛下,李天經性子率直,若是沖撞了陛下,還請陛下饒恕他這一次吧!毙旃鈫⑦B忙為李天經解釋道。
“無妨無妨你們無需緊張,朕說了今日無君臣咱們以算學會友,無妨!敝煊尚5膿u搖頭很是隨和的說道。
當然了臉上沒什么表現(xiàn)心里倒是爽歪歪的,古代數學不比現(xiàn)在,有那么多公式直接往里面帶就行了,古代的數學多是以加減為主,能用上乘除的已經是難得了。
而且李天經能用這么快的速度就把小數點二十九位的無理數給驗證出來了,其難度不下于一個后世的數學博士在解決數學難題。
所以這才是難得啊,看來這個李天經還真是一個數學人才,朕很欣慰啊。
這年頭的數學人才可真是少之又少啊。
不過對于收一個年級這么大學生朱由校卻是有些小激動。
如此人才竟然被自己的數學給征服了,這可比抄了幾十萬兩銀子還舒服。
收!怎么不收!朕也要過過當老師的癮!
朱由校很高興啊,小時候他最恐懼的一個職業(yè)就是老師,就是現(xiàn)在面對老師也是心里有些發(fā)憷,純粹是小時候被老師給教育的心理留下了陰影。
以至于他后期準備當老師,就是想著過一過調教調教學生的癮,可是呢后來他還是沒去考師范學校。
因為現(xiàn)在時代不同了,老師的權威每日俱下啊,現(xiàn)在不是老師調教學生的年代了,而是學生對付老師的年代了,于是朱由校心里那個小小的老師夢就破裂了。
今兒竟然有人要拜朕為老師,這簡直就是一件大好事嘛。
“好!朕觀你算學一道也是走的頗深,朕便收你為弟子,以后你當勤勤懇懇在算學一道上走的越來越遠才是!”朱由校起身單手背后裝作很是老成的告誡道。
“學生拜見老師!學生給老師請安了!”李天經頓時大喜過望,對著朱由校便是下跪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朱由?粗蛟诘厣峡念^的李天經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你還別說這個當人老師的感覺還真好啊,尤其是在這個時代,天地君親師,老師天底下最為親近的關系之一,甚至在有些地方還要勝過血緣關系。
在現(xiàn)在這個時候當老師可是要比后世爽的多了,對學生想怎么調教就這么調教,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被打罵的學生還不敢回去告訴父母,不然他父母不但不會安慰他,反而還會在贈送他一份加強教育。
不要問朱由校是怎么知道的,在后世只要是九零后外加之前的那一代人,誰要是被老師給打罵了,你看看有誰回去敢告訴自己父母的?
哪怕傷的再明顯回去都得藏著掖著,生怕被父母給瞧見了,實在藏不住也得說是自己摔的千萬不能說是被老師給打罵的,不然父母會讓你知道為什么叫老師的打罵都是關懷,父母的才是真狠啊。
想到這,朱由校不禁摸了一下自己的皮股,想起了那根被抽斷了的皮帶,正宗的牛皮,斷了真可惜。
這是朱由校一輩子的遺憾,因為自打那起皮帶斷了,老爹黨國慶就改用竹棍對自己進行“關懷”了,想一想竹棍被打劈了之后,那如刀一樣在自己背后割開皮膚的滋味啊,每每想起就有一種深深的懷念。
看著跪在面前的李天經朱由校露出了一個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微笑,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在是手里沒有趁手的家伙事,朕......哦不!為師一定要過一過老師“教育”學生的癮。
不要問朕為什么好好的要打學生,因為手實在是太閑了,就是想過過癮啊。
見朱由校真的收下了李天經為徒,徐光啟不由得摸了摸胡子,好事啊,這真是好事。
孫元化也是真心的為他這位好友而感到高興,拜天子為師那就是天子門生了,這以后在官場上的路可就要好走多了。
以后誰還敢輕視自己這位好友啊,有皇上在他背后撐腰,就算李天經性格太剛直了,每每出口傷人,一般人也不敢出手對付他,也算是給他身上多加了一塊護身符了。
至于年紀問題,兩人看來都不是事,正所謂三人行必有吾師,達者為師嘛,皇上既然精通心算,那就可以為師,這是圣人說的至理名言。
其實朱由校能收他為徒也是有另一層考慮,那就是他在心里看上了這個李天經,這個人有點迂腐性子也比較直來直去的,而且身上學者氣息多于官場之氣,像學者不像官員,做這個大明稅庫處的處長正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