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現(xiàn)實的時候才過去了幾分鐘,霍景希和沈靖生正依偎著回憶以前的事情。
這個畫面挺溫馨的,可落在喻清面前就很刺眼。喻清把這歸為單身狗的憤怒,所以他直接咳嗽了一聲,打破了這溫馨畫面。
“我知道他的腦袋在哪了!庇髑逭f著,又看了穆遠之一眼,發(fā)現(xiàn)這人一如既往的冷漠,只能繼續(xù)道:“走吧,去找他的腦袋。”
沈靖生發(fā)不出聲音,但霍景希卻是滿臉感激,就差拉著喻清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打住,你別哭就是最好的感激了!庇髑迳禄艟跋T俸妥约荷壳,急忙拉著穆遠之離了開。
他們進地宮的時候是清晨,但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夜里的村莊死氣沉沉的,沒有光也沒有聲音,看上去特別像個死村——雖然這里目前也確實沒有活人。
但喻清才剛走了沒兩步,就看到前方黑暗中一個隱約的輪廓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他下意識停住腳步,又抬手打了個響指,指尖淺藍色的冥火將黑暗照亮。
“是你?”喻清微微皺了下眉,朝他們走來的,是之前趴在他們窗戶上偷看的那個小孩。
“餓……好餓……”小孩仿佛失去了神智,身體僵硬得仿佛是個木頭人。
他在看到穆遠之的那一刻,眼睛都綠了,邁著和僵尸一樣的步伐朝這邊走了過來。
不過還沒走近,就被喻清一腳踹了出去。
“我好像警告過你,不該碰的東西最好不要碰!庇髑迥樕幊粒皠e以為你是小孩我就不會揍你了!”
“和個小孩置什么氣?”穆遠之見喻清擼起了袖子,急忙抬手把人拉住,無奈道:“先處理正事要緊。”
喻清悶悶不樂地哼了一聲,繼續(xù)抬腳往前走。霍景希他們一句話都不敢說,沉默著跟上了喻清的步伐。
穆遠之看著喻清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剛準備跟上去,就感覺自己的腳踝被人抓了住,一低頭,和那小孩來了個四目相對。
小孩可能是真的餓狠了,嘴角微微抽搐,甚至有不少口水流了出來。
他抓著穆遠之的腳踝,似乎是想借力起來,一邊掙扎一邊低吼道:“餓……好餓啊……”
“本想放過你的!蹦逻h之聲音低沉,因在夜色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一片寂靜中,只聽見一聲突兀的低笑響起,而后被一陣慘叫聲徹底打破。
喻清被那聲音嚇了一跳,剛回頭,就看見小孩痛苦地蜷縮在了地上,而穆遠之臉色冷漠,眉宇間還隱隱帶著些不耐煩。
“辦正事?不和小孩置氣?”喻清沒忍住重復(fù)了一下剛剛穆遠之的話。
“嗯……”穆遠之看著那個小孩,深黑色的眸子里仿佛藏匿了無數(shù)晦暗,但都被他壓了回去,“他的身體開始腐爛了!
喻清輕輕嘖了一聲,“看不出來啊穆遠之。長得斯斯文文的,下手居然這么狠!
說著,他又拍了拍穆遠之的肩膀,笑道:“不過,我喜歡!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這一直是喻清信奉的理念。
畢竟有些時候太善良就會給別人一種很好欺負的感覺。
這小孩已經(jīng)走到了它鬼偶生命的盡頭。雖然現(xiàn)在還沒咽氣,但離咽氣也不遠了。
所以喻清并沒有上去補刀,終于認認真真帶著霍景希他們?nèi)チ四莻所謂的「籠子」。
山洞外并沒有村民把守,之前的那個大鐵門換了新的鎖,不過對于喻清他們來說形同虛設(shè)。
才剛踏進去,喻清差點被那撲面而來的尸臭味熏得吐出來。
他捂著鼻子擺了擺手,甕聲甕氣道:“你自己進去找吧,找到吱一聲。不行,這味太大了,我要吐了,嘔——”
沈靖生沒有腦袋點不了頭,只能張牙舞爪的用手比劃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手勢。
“他說什么?”喻清一個手勢也沒看懂。
“他說謝謝你們,之前是他誤會了你們在欺負我。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行為,希望恩公不要怪罪。”霍景希盡職盡責(zé)的當起了翻譯。
喻清點了下頭,剛準備說話,又被這尸臭味熏得差點yue出來。也不知道才過去了一天,這里的味道怎么能直接翻了個倍的。
“你讓他別逼逼,趕緊去找。”喻清說:“這里面的尸體怨氣極重,指不定起尸的有好幾具呢!
起尸和變成厲鬼不一樣。
那些起尸的,用現(xiàn)代人的術(shù)語來講,大概算是僵尸,姑且算是一個新的物種。
霍景希點了下頭,沒在浪費時間,拉著沈靖生去了山洞深處。
“你說,明明大部分人死了都會變成鬼,為什么還會有這小部分,會變成僵尸啊?”
喻清實在受不了山洞里的味道,于是拉著穆遠之去了門外,“這是鬼的物種多樣性嗎?”
穆遠之想了想,回答他說:“人死后,魂魄的凝煉需要一段時間。但僵尸的形成是在這個凝煉的過程中吸收了太多怨氣,以至于魂魄直接被怨氣鎖在了尸體里!
“不過,要變成僵尸還需要一個契機!
喻清下意識問道:“什么契機?”
“吸收了月亮的陰氣!蹦逻h之看著天空中若隱若現(xiàn)的月亮,開始思考起了另一個問題,“你說,鬼偶算不算另一種形式上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