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點了點頭,“寧溪,說出真相,我可以還你一個公道!
說著,他又補了一句:“其實我覺得你也不用想那么多。說出來或許不能讓正義得到伸張,但什么都不說……必定得不到公正!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句話打動了寧溪,又或許是寧溪真的已經(jīng)累了。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窗外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緊接著寧溪的聲音被巨大的雷鳴掩蓋。
“我想,試最后一次!
“希望你們,不要再辜負我的信任了!
——
寧溪以前一直想不通,為什么自己姓寧,而自己的父親姓黃。她也想不通,為什么別的小孩都有媽媽,而她沒有。
每當她問起這些問題的時候,黃旭的回答總是模棱兩可,不過好在那時的寧溪很好忽悠,稍微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也就忘了。
喻清看著這破舊的小平房,莫名有種親切感,“原來這世上貧窮的,不止我一個啊。”
“可他們有自己的房子!蹦逻h之直接無情戳穿。
“你他媽——”喻清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在穆遠之的腰側(cè)狠狠一擰,“如果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雖然三生之境中并沒有太多痛覺,但喻清看到穆遠之臉色一變的時候,還是沒忍住松了手。
“別裝……”喻清癟了癟嘴,“這里沒多少痛覺,你別想碰瓷!
穆遠之抬手按在腰側(cè),只覺得疼痛一陣連著一陣涌起。三生之境確實沒有多少痛覺,但他好像是個例外。
穆遠之知道喻清并不是想傷害自己。所以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沙啞著嗓子道:“先好好做任務(wù)。”
說完這話的那一刻,穆遠之又是臉色微變。
他腦海中,又閃過了一個模糊的畫面。
“哦……”喻清并沒有發(fā)現(xiàn)穆遠之的異樣,而是朝這人的腰側(cè)看了眼,又乖乖應(yīng)了一聲。
眼前的寧溪明顯年紀不大,那張包子臉還沒張開,肉嘟嘟的,還挺可愛。
而通過她桌上的練習(xí)冊,喻清可以確定,這是初中的寧溪。
“溪溪,吃肉!秉S旭一瘸一拐地端著一盤看上去并沒有多少肉的菜走到桌前,隨后又把盤子里所有的肉夾給了寧溪。
小寧溪身上的衣服挺舊的,但洗得干干凈凈,看上去也挺舒服。而且在她的臉上,并沒有任何自卑的情緒。
能看得出來雖然家里條件不好,但黃旭已經(jīng)把最好的都給了寧溪,而且寧溪也很知足,所以家里還是很溫馨的。
隨后畫面一轉(zhuǎn),從小平房轉(zhuǎn)到了學(xué)校。
這所學(xué)校是公立學(xué)校,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都穿著統(tǒng)一的校服,看不出來什么參差。
但也有一些學(xué)生會通過一些東西進行攀比。
“寧溪,你這書包都背了這么久了,還不換嗎?”寧溪的同桌說著,把自己的書包提了起來,“你看,這是我爸爸剛給我買的,五百塊呢!”
同桌明顯是想炫耀,但寧溪沒get到。
她握著筆繼續(xù)寫著卷子,一個多余的眼神也沒給同桌,“我的書包又沒有壞,沒什么要換?而且一個書包而已,不值得五百塊!
同桌炫耀的心情都是被寧溪冰冷的言語撲了個粉碎,他捏著書包角,臉色難看。
喻清看到這一幕,沒忍住笑出了聲。
“看不出來寧溪這小嘴叭叭的,還挺厲害!庇髑鍖幭淖龇ū硎玖藦娏屹澩
之后的好幾節(jié)課同桌都沒在和寧溪說話,偏偏寧溪完全沒有意識到。
“寧溪,老師叫你去辦公室!绷硗庖粋同學(xué)揚聲叫到。
“好,知道了!睂幭鹕黼x開后,同桌才終于是抬起了頭,他盯著寧溪的背影低聲吐槽了一句鄉(xiāng)巴佬。因為是背對著的原因,也錯過了寧溪臉上一瞬間的怔愣。
“寧溪,貧困申請下來了!鞭k公室里,老師拿著那張申請表道:“但是上面要求落實貧困補助,所以可能會給你拍一張合照……你要是覺得尷尬的話,可以帶個口罩去!
老師知道現(xiàn)在的學(xué)生自尊心都強。所以也做好了和寧溪一陣長篇大論的準備。
然而寧溪并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甚至看著她說:“不用老師!
明明這個時間段的寧溪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孩,說出來的話卻是格外成熟。
她說:“我不覺得貧窮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我爸爸沒偷沒搶,已經(jīng)盡了他最大的能力給我最好的生活,我知足了。”
所以她會努力學(xué)習(xí),她爸爸給不了她的,她會努力給她爸爸。
老師可能是沒想到寧溪會說出這種話,愣了好一會才笑道:“好孩子!”
之后的發(fā)展基本都是父慈子孝的畫風(fēng),黃旭一直在努力的賺錢。但因為腿瘸的緣故,受到的限制也很多。
好在寧溪很懂事,從來沒讓他操心。
可這種畫風(fēng)在寧溪上高中以后,變了。
高中離他們的家挺遠,所以寧溪選擇了長期住校,基本上一個月回一次家。
或許是因為看不見的緣故,再加上身邊同伴的耳濡目染,寧溪逐漸認識到了外面的花花綠綠,生起了攀比心。
在某一次回家的時候,寧溪對黃旭的態(tài)度格外的差。
“老師說要交一個資料費,兩百!睂幭谧狼奥N著二郎腿,明明身高比黃旭矮一截,可氣場卻強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