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腳步一頓,回過頭,從無宥和善的微笑里看到了明晃晃的扣錢兩字。
——
穆遠之的傷勢并不算太重,養(yǎng)了幾天就恢復得差不多了。
倒是喻清一直悶悶不樂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傷的是他。
“你……”穆遠之本來正看著書,但架不住喻清一直用幽怨的目光盯著他看,索性直接問道:“你想看?”
喻清瞪了他一眼,又一次克制不住地想揍鬼,“你知道我因為你損失了多少錢嗎!”
為了堵住無宥那張嘴,他明年的工資都搭進去了。
穆遠之沉吟了一下,回他說:“不知道!
喻清:……
他有一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過我可以賠給你!痹谟髑灞ㄒ郧,穆遠之又淡淡的補了一句。
那一瞬間,喻清的表情直接從火山爆發(fā)變成了冰川融化,甚至還十分殷勤地坐到了穆遠之旁邊,捏了捏人肩膀說:“這多不好意思啊……”
然后下一秒直接朝穆遠之伸出了手,“十萬,給錢。”
“敲詐?”穆遠之挑了挑眉,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對冥界的經(jīng)濟運作很了解了。
喻清剛想說是無宥先敲詐他的,不過話還沒說出口,沉寂已久的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
【您已接收到新的死亡訂單,倒計時七天,請盡快完成訂單任務(wù)!
第22章
八月末,空氣中依舊充斥著燥熱。
天空陰沉沉的,不過烏云并沒有完全遮住太陽,街道直接被光影割裂成兩部分。
因為要下雨的緣故,那股燥熱之中還夾雜著悶熱,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不過,對于在辦公大樓工作的人來說,外面的環(huán)境問題并不會影響他們。
“讓一下讓一下……”
“我的u盤誰看見了?”
“打印機怎么罷工了?救命,十萬火急!”
辦公大樓里所有人都處于一種忙碌的狀態(tài),用現(xiàn)在人類的話來形容,這群人應(yīng)該叫做社畜。
然而有一個人,和他們的畫風截然相反。
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不緊不慢地踏進了辦公區(qū),從這群忙碌的人中穿過。
到辦公室門口時他低頭看了下表,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推門而入。
“真羨慕燕總!币粋小伙子摸了摸自己英年早禿的腦袋,感慨道:“又帥,又有錢,關(guān)鍵是人還特別好!
“可不是嗎!彼赃叺呐耸种革w速在鍵盤上跳動,“我男朋友要是有燕總一半優(yōu)秀,我就死而無憾了。”
他們口中的燕總就是剛剛那個穿西裝的男人,全名叫燕遠照,是這家公司的副總裁。
同時,也是喻清這一次的任務(wù)對象。
“可惜了……”喻清看著坐在辦公臺認真辦公的燕遠照,咂了咂嘴,“死于非命啊!
燕遠照的死法是他殺,屬于枉死。
不過死了沒app給他的訂單信息并沒有關(guān)于他殺的內(nèi)容,目前燕遠照看起來也并沒有怨氣,所以喻清打算在觀察一下。
畢竟能上死了沒app的客戶,都是充滿了怨氣的好人。
“你說,他的怨氣可能來源于什么?”喻清看了眼一直望著窗外的穆遠之,有些好奇,“像你們這種商業(yè)人士,不應(yīng)該心理承受能力都很強嗎?”
他記得當時穆遠之看到他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慌張。
甚至連死了以后都很淡定。
“每個人的性格不同,對待事物的態(tài)度也不同。也沒有人規(guī)定商業(yè)人士的心理承受能力都要很強,你這屬于以偏概全!
穆遠之看著腳下的車水馬龍,也不知在想什么,語氣中有股淡淡的感慨,“而且他的怨氣來源,我怎么會知道!
喻清:……
果然,問了等于沒問。
喻清吸了口氣,覺得自己好歹比穆遠之大了幾千歲,都屬于穆遠之祖宗的祖宗那一輩了,不該和一個小屁孩計較。
這么一想,他心中的郁氣一掃而空,甚至看向穆遠之的眼神中還帶著些慈愛。
“沒事,剛好我也不知道!庇髑迓冻隽艘粋慈祥的笑,如果不是身高問題,他可能還會伸手摸穆遠之的腦袋,“咱們可以一起觀察!
穆遠之沒接話,盯著喻清看了好一會,直到喻清差點維持不住那慈祥的笑時,他才又一次開口道:“你……今天出門的時候忘帶腦子了?”
喻清猛吸了一口氣,默念了好幾遍不和孫子計較,但還是忍不住咬著牙說:“你要是不會說人話的話,可以把嘴捐給有需要的人!
這么多天的相處,喻清體會到了一個深刻的事實——
穆遠之死的一點都不冤枉。
就算不是他誤殺,也總有一天會被別人套麻袋打死。
“還好你不是我的后代。”喻清小聲嗶嗶道:“不然我寧愿斷子絕孫!
穆遠之側(cè)頭看了他一眼,“你有后代?”
喻清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他居然還真斷子絕孫了。
在喻清和穆遠之互懟的時候,燕遠照依舊在認真地工作著。
他仔細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忍不住皺起了眉,而后抬手撥通了助理的電話,“amy,讓小肖把方案從新做一下,有bug的地方我都標出來了!
“好的燕總!盿my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