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羅勉醒來,天色已經(jīng)漆黑。
兩人打著哈欠,也不想往外頭跑,將被子收拾了下,翻出電鍋插上電,往里放了包麻辣燙的調(diào)味,然后倒入兩大盒牛奶,趁著煮麻辣燙湯的時間,開始準備一會兒吃的東西。
蟹柳丸子之類的不用洗,還有泡面面餅,可以煮一些紅薯粉,肉腸淀粉腸的也可以加進去……
各種不需要多花時間清洗動刀的食材被放在了炕桌上,也堆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等到麻辣燙的湯底煮開,兩人一股腦倒了好幾疊食材進去,拿著個碗一邊吃一邊看電視。
風(fēng)雪的聲音在山林里更大一些。
屋子里暖洋洋的,兩人不著急也沒什么規(guī)矩,也就越發(fā)愜意起來。
吃完麻辣燙,弄臟的鍋碗被俞少寧暫時放進了空間里,羅勉拿著毛巾仔細將炕床擦過,等到水痕干了才重新將被褥鋪好,靠著炕柜坐沒坐相。
上山的臺階有棚子遮擋風(fēng)雪,俞少寧和羅勉下山的次數(shù)很勤,主要集中在早晚。
——家禽院那邊需要燒鍋爐喂食,積雪越發(fā)的厚,兩人可不敢讓外公去打理。剛好,他們打理家禽院的同時,也可以提大概是準備好用水和煤炭柴火,避免老人家悶不吭聲自己干。
貓狗身上的絨毛越長越多,越長越厚實,它們漸漸地也適應(yīng)了如今的低溫,再度在山里活動玩耍起來,跟感覺不到寒冷似的。
和它們截然相反的是俞少寧。
明明氣溫變化不大,他穿在身上的衣服卻越來越厚,就連去年都沒拿出來用過的羊皮大衣,也被俞少寧裹在了身上。這樣未免過于夸張,羅勉和陸長川總覺得他是生病了,時不時就要伸手試一下他的體溫。
俞少寧一開始是心理上覺得冷,所以才把衣服取出來,等真的穿上羊皮大衣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是真的很暖和!
就是那種,雖然穿厚棉衣也不冷,但羊皮大衣穿上也不會出汗的暖和,后者主打一個保暖不漏風(fēng)。
于是在俞少寧的強烈安利下,羅勉和陸長川也裹上了羊皮大衣。
“別說,還真的剛剛好!
羅勉呼出口氣,扯了扯羊皮衣的褶皺,“我還以為穿著會熱呢!
“我就說吧,你們非覺得我病了!庇嵘賹幍靡庋笱蠡文X袋。
陸長川失笑搖頭,“哈哈是我們的錯,下次不會了!
俞少寧滿意地嘿嘿一笑,在沙發(fā)上盤腿坐好,換了個姿勢繼續(xù)看電視。
看他這樣,陸長川和羅勉對視間,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堅持他們之前的判斷,俞少寧的狀態(tài)不對勁。
他們生活在一起,很容易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問題,只是兩人不明白,有什么能讓俞少寧心神不寧,甚至因此更加怕冷。
別的不說,這羊皮大衣在外面穿是剛剛好,但在有暖氣的客廳里,羅勉和陸長川都出了汗,只是為了安俞少寧的心才沒有多爭論。再看俞少寧,他穿著羊皮大衣在客廳里少說也有一個小時了,半點出汗的意思都沒有。
兩人心里越發(fā)犯嘀咕。
羅勉隔了會兒才坐到俞少寧身邊,自然而然地伸手攬住人,俞少寧不疑有他,在他懷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羅勉抓著他的手玩了會兒,探進袖子中。
沒有出汗。
羅勉手指頓了下,收回手整理了下他的袖口,又磨蹭了會兒去摸俞少寧的后背,同樣干爽得很。再看俞少寧,面色紅潤,精神奕奕。
奇了個怪了,難不成是他和外公生病了?
羅勉心里犯嘀咕,拍了拍俞少寧的肩膀,示意他坐起來,進臥室翻出體溫計測了下,三十六點七,沒有問題。
陸長川在外頭等著,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臥室方向,見羅勉一出來就是搖頭,不由也跟著皺起眉。
“寧寧啊,你晚餐想吃什么?”
俞少寧聞聲回神,想了下道:“想吃酥肉,糖醋排骨,還想喝紫菜蛋花湯,紫菜要多一點。”
“好!
陸長川點點頭,就跟隨口一問般,也不著急起身。
俞少寧都點了餐,餐桌上當(dāng)然不會缺少這幾樣菜,俞少寧一個人干掉了半碗排骨,酥肉也吃了不少,最后吸溜著混在一起的紫菜蛋花,吹了吹尚且有些燙的湯喝下。
吃飽喝足,羅勉跟著收拾了廚房,又去把家禽院的事情弄了,才和俞少寧一起回山上。
灶臺里的火不怎么旺了,俞少寧慢悠悠地往臥室里去,羅勉添了火,拎著保溫杯跟上,才推開門就被人撲了個滿懷。
羅勉本能地接住人,伸手在俞少寧的身上拍了下,“也不怕摔著。”
俞少寧晃了晃腳丫,“這不是相信你嘛!
羅勉無奈搖搖頭,摸著他微涼的皮膚 ,不解道:“怎么把衣服脫了!
山下有暖氣他都穿得住羊皮大衣,這間屋子可沒有山腳的暖和,怎么回了家偏偏脫了?
俞少寧將下巴壓在他的肩膀上,懶懶地:“我看你挺希望我脫的啊。”
羅勉身體一僵,有些尷尬:“你都發(fā)現(xiàn)了啊!
“那么明顯的試探,我還發(fā)現(xiàn)不了,就真成傻子了!庇嵘賹幒吆咧焓帜笞×_勉的臉頰肉,問道:“真想知道?”
羅勉抿嘴“你要是不愿意……”
“我愿意!”
俞少寧打斷他,接著又嘆了口氣, “但我怕你不樂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