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的另外兩畝半和避難所那邊的田地靠攏,中間要經(jīng)過下游的橋面,這邊的橋處在一個凸起點上,別說是水平面,比道路都還要高上幾米。
不過橋另一邊的道路很是低矮,已經(jīng)被的河水淹沒了,救生艇在河道上連城一團,田地在河道這邊的人家,就是在波瀾起伏的河面上,一路跌跌撞撞過來。
沒人敢站起身行走。
或許是有的,
俞少寧和羅勉的視線穿過厚重的雨幕,落到了那一邊的高地,幾個人影圍著什么跪在一起,有影影綽綽的哭聲傳過來。
這樣大的河水中,那人都能被救回來,想來不會太危險。
俞少寧和羅勉沒再關注那邊的情況,繼續(xù)朝著他們家的田地而去。
過了橋所在的高坡,往下走不到三米,就是他們家田地的所在,這邊的情況比家里另一邊要麻煩些,積水已經(jīng)蔓延上來不少,好在這邊種的不是水稻,就算進些水也不會妨礙太多。
兩人推開門進去,依舊是羅勉檢查收拾地里,俞少寧沿著周圍的門邊挖水溝。
泥土早就被水軟化,他挖起來異常的輕松。
等到要出去了,整理好身上的雨衣,再戴好斗笠,羅勉伸手推開大門。
薄薄的一層積水先是被玻璃門推開,接著飛快填充空蕩,朝著田地里涌來,兩人飛快出來重新將門關上。
擦干玻璃貼上防水膠,到了封下端的時候,羅勉遲疑了下,將防水布裁寬裁長了些,在高于水面的地方貼好,然后一點點地往下按壓,再拿著防水膠布直接在水里粘貼下端。
水面污濁,好在膠布還算管用,勉強封上了一些。
羅勉拿著將磚頭順著玻璃往下,死死壓在了防水布上,“得挖些泥,不然怕是會被掀開。”
俞少寧聞言毫不遲疑,拿上東西跟著他一起去折騰。
很快,泥巴將防水布掩蓋。
最后在上面放上磚頭,這就是他們能做的所有事情了。
兩人回到家里,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都濕透了,偏偏渾身都疲憊得很,他們緩了好一會兒才在外公的催促下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俞少寧還擦著頭發(fā)呢,想起件事:“咱們車庫里的東西得清理掉吧。”
住處雖然能避免被水淹,但車庫和公路一個水平面,是怎么都跑不掉的。
聞言,三人對視,最終沉沉地嘆了口氣。
兩人重新穿戴好,闖進雨幕之中。
這一年多下來,空間里的吃食被他們吃掉不少,很多耐放的也被整理出來。
車庫里的那些東西倒是能一次性收進去。
左右放空間里也無事,俞少寧把東西一收,關上卷簾門回家后,兩人也懶得往山上折騰了。
方才出去進來的時間不長,身上衣服倒還是干爽的,兩人靠在一起總算是舒坦了。
·
封好玻璃的第二天,河水翻滾的聲音好像更大了。
黑沉的天色讓他們再也無法穿過玻璃看到道路另一邊,他們被雨水隔絕在此處,天地間好像再沒有其他生靈。
雨聲、雨聲、雨聲
只有雨聲
原本屋中聽雨的安心環(huán)境,在此刻變得令人焦躁。
好在,他們家還有貓狗陪伴,還有后面一座山的活動區(qū)域。好在,他們手上有游戲,有影視資源,有大量的書本。
只要不去關注外界,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這些東西也可以安定心靈。
俞少寧想著,還是忍不住看向外面。
天空黑壓壓一片,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
封好玻璃的第三天,要撤離的人都走了。
廣播聲穿過重重雨幕傳來已經(jīng)不清晰,他們認真地分辨了許久才聽清楚部分內(nèi)容。
其中的主要內(nèi)容就是說明積水中的危險,讓人不要覺得深度可以接受就冒險外出,另外部隊巡邏依舊會進行,有什么事可以在士兵上門的時候進行請求。
更多就聽不清楚了,不過有后一條在,不管其他內(nèi)容是什么都無所謂了。
寒冷的暴雨天與咕嘟冒泡的火鍋適配。
早晨起來吃了碗面后,一家三口就在廚房里洗菜切菜忙活個不停,鍋爐已經(jīng)再度啟用,上面燉煮著濃白的骨湯,時不時就要過去添一次水。
爐子里燒的火并不大,剛剛好驅(qū)散風雨帶來的寒冷。
院外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羅勉放下手里的東西從側(cè)門出去,打著傘去開門。
敲門的是負責巡邏的戰(zhàn)士,他例行公事地詢問了幾句,確定羅敏他們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之后,轉(zhuǎn)身朝下走去,那里浮著一個救生艇,玻璃大棚上固定的鋼索,就是他們乘坐救生艇過來的底氣。
這是前兩天安裝的,如今這條在中段,而玻璃大鵬的高處還有一條鋼索,顯然在國家的預測中,這一場大雨還會下很長一段時間。
看著人啟動救生艇離開,羅面才關門回去。
廚房,準備好的菜和肉一盤盤消失在俞少寧的手底下,最后每樣都只留了一碟子在外面,看見羅勉回來,俞少寧道:“給你放了毛巾在那,擦擦身上的水!
羅勉聞言隨手拿起旁邊的毛巾,見鍋爐上的骨湯還沒有弄,翻出個干凈的大茶壺,將濃白的骨湯倒進去,端著進入客廳。
客廳里,陸長川已經(jīng)連好了排插,正在往鍋里倒提前軟化的火鍋底料,見羅勉過來側(cè)了側(cè)身子,羅勉跟著將骨湯倒進去,沖開火鍋底料。